上。
那人踉蹌,回刀招架,可已經在圍攻之中亂了陣腳。
長寧攻勢悍猛。
沒堵住宋宜晟,斬斷他兩個爪牙也是一大快事。
長寧趁勢不備,大刀揮起,血花飛濺,一隻握刀的手臂沖天而起。
“啊!”那鐵甲衛痛呼栽倒,被兵將制服。
長寧看都沒看他便將目光轉向另一人,她目光嗜血而冷酷。
老周都看直了眼:“這……這他媽才是木生兄弟啊。”
長寧沒管老周想什麼,她凌空一躍,一刀劈飛另一人,一腳踩著他的頭,迫使他吐出一顆膠囊:“看住,別讓他們自盡。”
侍衛們立刻去挖斷臂者的嘴。
混亂逐漸平息,長寧環顧,發現盲盜早就消失不見。
一旁沈錦容邊說她沒事,邊叫人請大夫,慌慌張張地給花衣止血。
長寧目光在花衣身上頓住。
她就是被花衣弄出的動靜引來的。
當她從外面破開沈家內庫的機關進入內庫,正是沈錦容哭著敲石牆,說她不會開啟石牆時。
長寧學的是墨子機關術,是世間機關術的鼻祖,這點小機關在她眼裡已不是什麼問題,很快她便找到開機關的方法,並在沈錦容的配合下殺楊德海一個措手不及。
否則,她還真不是楊德海的對手。
但儘管如此,花衣帶給她的震撼還是不小。
這樣一個小角色,在緊要關頭卻做出了和前世截然不同的反應,改變了她預料的慘劇。
這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花衣非但沒有背叛沈錦容,還為了沈錦容甘願赴死。
難道前世為了宋宜晟背叛沈錦容,並非花衣本心。
還是說。
環境真的可以影響人的本性。
長寧深吸一口氣,花衣痛苦的小臉在她眼中漸漸變淡。
到底,是和前世不同了。
時間和人,都不同。
她不能一味地按照前世的發展,來判斷今生的人和事。
“花衣,花衣……”沈錦容眼淚止不住,沈夫人也感激這個忠僕,命人給花衣請最好的大夫。
沈錦容還想跟著進去,卻被人抓住手腕。
長寧將她拉開:“賬簿呢?”
沈錦容盯著她,低頭:“對不起,我不能說。”
長寧沒有強求;“把它藏好,讓周統領的兵守著你家。”
沈錦容若只肯交給方謙也是好事。
只是方謙那邊。
長寧拉著她的手:“方謙有難,恐怕還需要你的幫忙。”
“什麼?你快說,要我怎麼做。”沈錦容急道。
長寧拍拍她的手:“你一片真心,方謙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此次必能讓你得償所願。”
沈錦容臉頰一紅。
另一邊,兩個鐵甲衛夾著楊德海逃離沈府,繞著小巷道來到一處宋宜晟秘密購置的小院療傷。
楊德海將昏將醒,鐵甲衛兩人一個看著他,另一個急忙去找大夫。
咯噠一聲,院子裡響起腳步聲。
看護楊德海的鐵甲衛持刀出去,卻聽到身後響動側身一避,持刀回身便劈。
宋宜錦驚恐,眼中映出刀芒。
鐵甲衛也驚恐,堪堪收住刀勢,差點叫出一聲大小姐。
可這聲大小姐他不叫出,就再也叫不出來了。
一跟金釵直插入他的喉管。
宋宜錦顫抖著倒退,看著鐵甲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栽倒下去。
第一三八章:混元
楊德海按著被簡單處理過的傷口,昏昏沉沉中就見一道身影走來。
他發出低嘯,可惜這種情況下毫無威脅可言。
一隻手摸向他的腰間,抽出卷軸。
楊德海拼命抓住那隻手腕。
宋宜錦狠狠甩開他,畫上染了不少楊德海的血,柳華章的容貌都被染成一片。
但這次,宋宜錦看也沒看畫像,徑直去擰卷軸的一端。
她笨手笨腳,乾脆用石頭砸了起來。
粗暴的動作讓楊德海驚醒,他虛弱地喊道:“大……大小姐……”
宋宜錦沒理他,砸開的瞬間才瞥他一眼。
“你都能看的秘密,我憑什麼不能看。”宋宜錦憋著一口氣,將卷軸裡的紙倒了出來。
“大小姐!”楊德海撐著起身,可宋宜錦拿著紙躲得遠遠,一邊勃然大怒踹開板凳一腳踩在楊德海手上,將紙比在他眼前:“你自己看!你自己看這是什麼,這不是陣法圖,這是什麼!”
宋宜錦怒極反笑:“好好,他可真是我的親哥哥,親哥哥!”
楊德海本就供血不足的大腦頓時嗡嗡作響。
上當了。
卷軸裡的東西被人掉包了。
楊德海唇上泛著白皮,眼袋發黑,卻伸手抓向宋宜錦:“大小姐……大小姐,這是假的,假的……”
“假的?呵,之前你說卷軸裡沒有,我信你,現在我都找到了,你還說這是假的!你當我是傻子嘛?!”宋宜錦又氣又怒,眼淚噼裡啪啦落下來。
哥哥。
宋宜晟是她的親哥哥!
他明明一直對她疼愛有加的,可自從揭發柳家之後,他就變了。
變得古怪,易怒。
現在連她都算計。
宋宜錦的心在瞬間崩潰,相依為命的兄長的背叛讓她難以承受。
“不……大小姐你相信侯爺,侯爺對您真的……”楊德海對宋宜晟忠心耿耿,自己瀕死都不忘替他辯解,他撐著上身向宋宜錦爬去,留下一地血痕:“快,快去告訴侯爺……被,掉包了……他們拿到證據了……”
“告訴他?告訴他讓他把陣法圖搶走嗎!”宋宜錦吸吸鼻子擦乾淚水,一腳踹開楊德海。
楊德海連叫的力氣都沒有,腦袋昏昏沉沉地搖晃,眼前也開始模糊。
他雖然自幼練武身強體健,底子深厚,但也架不住這麼折騰。
宋宜錦眯了眯眼,手握到槍頭上。
她很清楚,只要她拔了槍頭,楊德海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