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平了文化分考上了,考上時,邢忠兩鬢多了好幾根白髮。
黛玉沉著臉,道:“你沒大沒小的,我平常怎麼教你的?”
蕭小小說:“是羽奴舅舅自己跟我說的。”
羽奴是有幾分失面子,不想去皇家學院,因為他小一歲多的外甥皇子成了他的學長。兩個皇子天姿出眾,十二歲就考進去了。
當年他第一次考時沒考上,第二次和外甥們一起考,外甥們考進了他還是沒考上,這才有邢忠的拿著藤條看著他讀書。
黛玉說:“那也不行,你舅舅自個兒能說笑,你不能說。”
聶鳴遠道:“姑奶奶,要不亮出身份,這麼大的驛站,我還不信就沒有間上房了。”
黛玉卻道:“普通房間也住得,只要乾淨,我們也帶了被子。”
蕭侯笑道:“得了,本侯當微服私訪了,再過兩日也到南寧了。”
聶鳴遠又去辦理入住手續,結果還是沒成,這回蕭侯再好脾氣倒是惱了。
蕭侯親自過去,驛站好幾種房間是分開辦理的,有不同的前臺。聶鳴遠選的是地字號房,下頭還有“標準房”、“經濟房”、“普通房”、“多人通鋪”。
排著長長的隊伍,但是聶鳴遠剛剛去辦理過,直接過去問。
那“前臺先生”不耐煩了,揮了揮手,說:“沒房了,都預訂完了,沒看見我正忙著嗎?”
蕭侯道:“這麼大的驛站,連三間地字號房都沒有了?”
“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們去看看經濟房吧。”
聶鳴遠道:“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那“前臺先生”看看蕭朗雖然四十多歲的樣子,但是相貌出眾,一身錦袍。這年頭不是誰都能穿錦的,但是這人是北方口音,四川人倒是並不怕外地官宦人家。外地勳貴也管不著他們,他們只認皇帝皇后和體系內的人。
“前臺先生”說:“我管你是誰?前頭還有個知府家眷要訂地字號房,我也這麼跟人家說。別耽誤我事兒。”
這時候,卻有個女子拿到了幾間地字號房的鑰匙,好像也不是提前訂的,蕭侯不禁怒了。
“她怎麼沒預訂就有房了?是我們先來的,那幾間房應該是我們的。”
那女子是個少婦,看了蕭侯、聶鳴遠一眼,雖驚豔了一下,到底不同年紀且已為人婦,不會花痴。
那少婦道:“你們還敢跟我爭房間,不是什麼人你們都惹得起的。”
蕭侯怒了:“本……我倒要瞧瞧了,什麼人我惹不起。”
那少婦道:“我可是陳家的人。”
“哪個陳家?我就沒有聽說過天下哪個陳家是我惹不起的。”
那少婦氣憤,臉色通紅,說:“杭州陳家。我們大爺是四川的雲麾將軍,這平南軍後勤諸事還歸他管呢。”
蕭朗微微驚訝,不及回答,那少婦道:“怕了吧?就這驛館的總經理都和我們將軍差了不知道幾級,夫人讓我行事低調,不然我要住天字號房,那也是住得的。”
這時聶夫人、黛玉幾人等急了,牽著孩子走了過來,兩個護衛和白芷、青蓮等丫鬟跟在後頭。
聶夫人道:“這房到底是訂不訂的?要不還是去吃飯吧,孩子也餓了。”
聶鳴遠道:“這還在辦,說是沒有地字號房。”
聶夫人道:“要不進前方的鎮子,看看有沒有客棧。”
蕭侯掏出銀子,說:“我還不信了。”
蕭侯將銀子送到那前臺面前,說:“五間地字號房。再說沒有,讓你們這裡能做主的來見我。”下頭的管事和鏢師當然不會住這麼好,也不用他們管。
前臺看著這麼一大錠銀子,他旁邊的同事也不禁吞了吞口水。
有錢能使鬼推磨,底下的人到底是管不住的,地字號房就有了。
這時那少婦卻看著黛玉好一會兒,忽上前施了一禮,有幾分怯意,道:“夫人可是……和毓縣君?”
黛玉抬頭見這少婦卻是不識,但能叫出她的身份的,想必是見過,道:“你是……”
“真是和毓縣君。我是……縣君又怎麼會認識我呢,我是當年在承恩公府見過縣君。我家小姐是在承恩公府出嫁的,當年也多虧縣君幫忙操持。”
“你家夫人是誰?”在承恩公府出嫁,定是宮裡出來的。
那少婦道:“我家夫人孃家姓謝,嫁得是陳將軍。這回陳將軍從四川來了廣西,協理後勤,而夫人在江南籌集了些善款物資運來。老太太也是讓夫人跟著將軍。”
主要還是陳家也想借此表現一下,其中也有杭州許多商戶的示好。打好關係和有這支援國戰的舉動,將來在百廢待興的廣西、北越行商拿專案時是有好處的,商人們都不笨。
這回是有天字號都有房了,總經理親來賠罪,這蕭家、林家有誰得罪得起。皇后義妹,平章大人的嫡長女,那是比王爺、長公主都有臉面多了。
謝菀瑩就住在天字號房,得到素蘭(也就是那少婦)稟報說是定中侯一家來了,哪能不去拜見。
用過晚膳後,就攜了女兒來了,蕭朗也就領著三個孫子迴避。
黛玉是知道謝菀瑩的,不說她本是極出眾的女子,謝家也非泛泛門第,作為平章之女,近年又因皇后的原因,她對朝堂政事感興趣,於各家背景都瞭然於胸。
互相敘了舊,聶夫人和黛玉給了陳小姑娘表禮。
謝菀瑩見聶夫人待黛玉之親厚,比之親生女兒也是不落一分的,心中不由面露失落之色。
黛玉敏感,微笑道:“陳太太可是累了?”
謝菀瑩道:“沒有的事,我哪有這麼嬌弱了?只是瞧夫人和縣君不像是婆媳,而像母女,心中豔羨罷了。”
聶夫人笑道:“有了這兒媳,才有這一大家子,哪能不偏愛些?”
謝菀瑩說:“你們這是羨煞旁人的婆媳,還是縣君有福氣。”
聶夫人不由問道:“難道你婆婆待你不好嗎?”
黛玉不由得咳了一聲,聶夫人這才發現一時衝動問錯話了。
以謝菀瑩的教養也不能直說婆婆的不是,但是憋在心裡也很久了。她那幾年在四川過得多麼風光幸福,四川就是“夫人們”的天堂。
那些後宮出去的姐妹中她也是拔尖的,夫人得皇后的看重,她們的夫君是巴不得奉承著夫人們。而那些將軍們也都沒有妾氏,雖說多是文化不高的人,可有出息呀,家裡也由媳婦說了算。
但是婆婆寂寞生病要兒媳侍候,謝菀瑩不得不回杭州侍疾,之後陳逸抵不過母親的要求,納了她孃家侄女為良妾,生了一庶子。
謝菀瑩原是河南學政之女,後升任河南巡撫,而她的兄長終於調到杭州任知府。要說門第,若非陳逸得了皇后這條路,與謝家相差十萬八千里。謝家得知商戶人家還納良妾、婆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