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吊在胸腔不知道該不該沉下去。
"去哪了?"土役道。
甘熙重重地喘著氣,臉色煞白,百里春忽然睜開緊閉的眼,道,"北門!到北門了!"
"追還是不追?"說話的人聲線有些耳熟,小樿轉過臉一看,正是火系五行師曲伶伶,她持一根法杖,朝眾人道,"我們打不過,不如趁機逃走!"
"沒錯!"其他五行師應和道,"錯過一時,再沒有機會了!"
“從哪裡逃走?”一名離族人男子發怒喝道,"城門都被陣法封住了!你逃給我看看啊!"
曲伶伶道,“乾坤儀只對饕餮有效,我們又不是謬帝的信徒,怎麼可能會被困住?”
“不——”伴隨一聲尖銳的嚎啕聲,一名綠袍五行師折踉蹌著返回來,"我們出不去了,不是說好打不過就先逃出城,不是說乾坤儀對我們無效的嗎?為什麼會這樣?\"她試圖抓住土役,結果撲了個空,狼狽地摔在地上,哭訴道,"為什麼?土役大人,為什麼會這樣?"
土役走過去,一巴掌扇在那女子臉上,喝道,"沒用的廢物,撿起你的武器,隨我殺向北門!"
"不——"那女子惶恐不安,不斷退縮,"師姐已經死了,我不能死——"
"廢物!"土役勃然大怒,踢了她一腳,提起衣角往北門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五行殿立世以來,奉天命,行人道,以解救天下蒼生為己任,無有違矩者,今有兇獸饕餮,應運而生,是應迎難而上,誅殺饕餮,即便粉身碎骨,我等九死無悔!"
"追上去!"墨嫣衝了出來,喝道,“殺了饕餮,成就萬古功勞!”
一人呼,十人應,五行殿再一次將不怕死的精神發揮至極致,是以,師傅帶著徒弟,長輩帶著小輩,一眾人靈力高低不一,修為參差不齊,一併往百里春所說的北門衝去。
小樿追著眾人,元牧在從旁跟隨,目光凜冽而溫柔,關切道,“你有沒有事?”
“沒事,我沒有受傷。”小樿道,“下次碰到這種情況,你不要突然行動,剛才真的嚇到我了。”
元牧笑了笑,“你相信我,我自有分寸。”
小樿心道,不是不相信你,實在是因為太危險了,她一邊跑,一邊回想著剛才的情況。
那麼大一個怪物怎麼會突然間消失了?
難不成吃飽了以後,就要躲起來消化消化?
她逮著疾行的甘熙,問道,“你剛才有沒有看清楚它是怎麼消失的?”
甘熙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道,“太、太快了,就像、就像……”
“就像你一開始看到的那樣?”小樿道。
“沒錯!”甘熙停了下來,彎著腰喘氣,木系使徒倚仗一雙千里眼,來回傳遞訊息,幾乎不與人格鬥,體力自然差了很多。
小樿停下來,元牧和東靈宮主也停了下來,紛紛陷入了思考。
甘熙道,“我第一眼看到它時,根本沒看清它從哪個方向出現,那時候已經出現在城門口了,實在太快了,就好像,就好像它一開始就在這裡一樣。”
“如果真是這樣,眼下就不是在誘殺饕餮,是利用饕餮對五行師進行處心積慮的獵殺。”小樿道。
甘熙打了個哆嗦,有氣無力地說道,“乾坤儀是金司和土役合力鍛造的,佈置陣法的人也是金司挑選的,難不成,金司是墮魔使者?是她背叛了五行殿?”
“她人在哪?”元牧道。
“我最後一次看到她時,在城外。”甘熙想了想,補充道,“死了這麼多五行師,金司實在太可疑了。”
東靈宮主冷笑道,“那是因為土役那廝一直在浴血作戰,你便直接排除了她的嫌疑。”
甘熙眉毛擰了擰,想著土役身先士卒,號召眾人奮戰的樣子,實在難以相信她是墮魔使者。
小樿皺著眉,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與三人道,“如果說,饕餮一開始就在城中,那麼,剛才與我們交手的那隻,和北城門現在這一隻,到底是不是同一只?”
元牧注視著她,略一點頭。東靈宮主倒吸了一口氣,顫聲道,“這也太悚然了,一隻已經應付不來了,何況兩隻!”
甘熙睜大眼睛,面如死灰,呆了半響,才定神去看,片刻後與眾人道,“北門口這一隻,比剛才那隻要小一些。”
“剛剛那隻,究竟去了哪裡?”小樿困惑不已,“東靈,你博覽群書,多少知道些跟饕餮相關的,你仔細想想,有沒有記載說過,饕餮能夠變形,能夠在頃刻間消失之類的?”
東靈宮主皺著眉道,“小主,我對饕餮所知不多,只知道它是謬帝召喚的兇獸,以人肉為食,性情殘暴。”
小樿焦頭爛額,元牧忽然道,“別急,這種貪得無厭的兇獸,多少得找個地方消食,否則滿肚子食物,怎麼受得住?”
小樿亦是如此猜想,她道,“我們先得把這一隻找出來,先下手為強,趁這間隙,一舉將它消滅,北門那一隻弱一點,不如先留給土役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自覺認錯,假期沒有乖乖碼文,還沉迷於別個大大的文。哎,伸手,打手心,認錯,並努力提高覺悟。
第100章 鳳棲戰役
北門那邊不斷傳來兇獸的咆哮,夾雜著五行師激昂的打鬥聲,令人緊張不已。
甘熙跑了一路,實在跑不動了,再加上畏懼那兇獸的力量,乾脆停了下來,聽候小樿、元牧等人差遣。
與此同時,甘熙還時不時利用木系使徒的天眼審查著遠處的動靜,滿臉焦急,“壞了,她們好像頂不住了!”
東靈宮主喝道,“你專心找另一隻饕餮,甭管北門那邊。”
甘熙點點頭,專心搜尋城中每一處可以隱匿的地方。
小樿放出了心猿和意馬,朝二人道,“剛才那隻饕餮在我們眼前突然就消失了,有沒有辦法找到它?”
心猿打了個嗝,“主人,你說什麼呢,那東西不就在你身後嗎?”
小樿怔了怔,緩慢地回過頭,身後除了焦土和飛煙,只剩下一座破敗不堪的低矮城樓。
心猿和意馬錶情一致,都死死地盯著那座城樓。
“幻術,”元牧道,“偽裝地跟四周環境一樣,我算是開了眼了。”
說著,他朝破樓奔去,一劍揮出,長虹貫日,對準那城樓的連線處一劍砍了下去。
那一劍劈山填海,卻沒有將那座樓一分為二,反而被生生彈了回去,元牧的劍撤離右手,人卻穩穩地踩著樓頂再次躍起,捲起一股疾風,一拳挾著風撞擊在那劍砍過的地方。一擊接著一擊,脆弱的樓房竟紋絲不動,連一塊磚粉都沒有掉下來。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小樿當即從天引雷,砸向破樓,接連劈下十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