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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著,蒼白俊美的臉龐在幽暗的燭光中顯現出了一種近似蠱惑的迷魅。

伏流淡淡盯他一眼,幾分不以為然,“這又有何不妥?你身中誅心不也幾次三番躲過了死劫?”

“然也。”王玉溪回視向他,蒼白的臉上透著冷淡的俊美,他道:“卻魏君對寧川金山早有圖謀,魏公子擎深得父訓,更對寧川城志在必得。淺樓救了他,任他坐上太子之位,與放虎歸山又有何異?”

“你是道?”伏流倏地一震,眸中透滿了深思。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阿念危矣!吾周危矣!”王玉溪的聲音很低,卻他眼中光華沉沉,如是洞穿了這諸國平靜面具下暗潮洶湧的秘密。

窗外,太陽越升越高,明亮的光線透入窗欞,帶著朝陽的溫暖。然,因著王玉溪的話,日光都似透著冰涼。沒有人知道,當太陽正正升起,等待眾人的會是甚麼?

第165章 孤光點螢

因著夜裡的過節,魏公子擎白日裡異常的暴躁, 不時眯著眼斜睨周如水, 痴迷與氣恨在眸中來回閃過, 再看她對著山間的野花微微一笑, 清雅靈動,風雅難覓,更覺心猿意馬,刺目良多。

他驀地發怒,癲狂暴戾地甩動著馬鞭, 趕著隊伍疾馳而走,便是連野花也不予她瞧。

忽來的顛簸叫周如水自花叢中收回目光,她回過眼來, 從容地看了眼前頭的魏擎, 對上他捕獵般打量的眸光,她的神色不卑不亢, 行止淡靜高貴,恍若從畫中走來的仙人。

魏公子擎不禁又看她看直了眼,回過神來更是氣怒, 難以言說的挫敗感縈繞著他, 叫他勒著韁繩的手都拽得死緊,指節更咔咔發出了兩聲響。

午時用飯, 魏公子擎命僕從在樹下鋪了厚厚的錦緞,錦緞上擺著塌和幾,用食豐盛, 誠如盛宴。隨行的伶人在一旁唱著小調,他賞了一會,才看向周如水的馬車,對一旁的僕婢道,“去請女君來用飯。”

不多時,那僕婢匆匆回返,對他屈膝一禮,維持著蹲福之姿,小心翼翼道:“女君已食過了,謝了殿下的好意。”

“食過了?”魏公子擎恨恨咬牙,端起酒盅徑直就往嘴裡倒,蹙著眉頭,滿臉的厭煩抑鬱,咬牙道:“這周天驕真真不識好歹!”

後頭到了申時,忽的颳起了大風,天色漸漸轉黯。不一會,陰沉的天空劃過一道閃電,那閃電直直劃入雲層之中,帶起了一陣悶響。

彼時車隊正在疾馳,因著這聲悶雷,魏公子擎忙是勒停了馬。看著不妙的天色,他不滿地整頓車隊,下令在空地中紮營。

不多時,狂風漸起,天色愈加地陰沉了下來,時辰未至,卻似是已入了夜。豆大的雨滴稀里嘩啦地砸了下來,雨水打進車窗,突兀地砸了周如水一臉。

夙英嚇了一跳,忙是按住車帷將它定死,髮絲被透窗而過的風吹得凌亂散在耳邊,她抹了把臉,無奈道:“這雨來的也是稀奇!”

周如水看她一眼,輕輕地笑,捏著絹帕慢慢拭臉,半點不惱,反是悠然自得地道:“風雨將咱們留在此,怎知非是天公的好意?”

她心裡明白,魏擎對她的心思怕是複雜,卻礙於尚在周境,又有左衛護她,他奈她不得,遂只能悶著頭一路疾馳,多少都有早日入他魏境,不願再受制於她的意思。卻哪想天公不作美,這一場雨澆下來,白日裡的路都算是白趕了。

不多時,狂風陣陣,吹得帳門嘩嘩作響,一排排營帳在空地上如帆一般支開。

見自個的帳篷已搭好,周如水瞅著空便大步朝帳篷走去,還不等魏公子擎反應,腰一貓,就閃進了帳中。見她避他如洪水猛獸,風雨交加中呲溜便閃沒了影,魏擎忽的想笑。須臾,又恨恨地磨了磨牙。

夜間,魏公子擎又來邀周如水一同用飯,周如水照舊婉拒,魏擎氣得牙癢卻奈她不何。似是無處發洩怒火,便召了同行的魏使入賬宴飲。

彼時,夜色昏昧,暴雨蓬勃,魏擎的帳中火光通亮,伶人的歌聲娓娓傳來,唱的是魏國的小曲,她在唱:“大麥俯身偃,既偃且復起,顛仆不能折,昂揚傷痛裡。吾生也柔弱,日夜逝如此,直把千古愁,化作臨風曲。”

這曲調多有哀悽,營帳中似有不滿,起了打砸之聲。不多時,那伶人再歌,改唱了秋日狩獵之樂,粗獷激昂,似真能見著有猛士在行獵,斷竹,續竹,飛土,逐肉,聲色鮮活,直叫人熱血沸騰。

彼時,周如水方才沐浴更衣,魏擎帳中的樂聲靡靡入耳,叫她不由抬起了頭來,她秀眉輕挑,頃刻就笑出了聲來,上前幾步,隨意倒在一邊的榻上,任由溼漉的長髮滑落水滴如露水輕滴,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轉,便吩咐夙英去拿酒,更是感慨:“他倒是真享受!”

少頃,她自斟自飲喝得暢快,聽著魏擎那頭的魏曲,慵懶得像是隻貓兒。不時更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一舔酒面,眯起眼,如畫的眼眸中湧動著魅美,那是真真的活色生香。

夙英替她披上外袍,對上她暈紅懶魅的臉也紅了臉頰,有心勸道:“女君莫要貪杯,如今這處境,因酒誤事總是不好。”

周如水支著臉笑看向她,雙目黑黝黝的,彷彿世間所有的靈氣都在她的眼中。

恰也在這時,外頭的樂聲歇了。不多時,帳外忽的響起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未幾,馬蹄聲四起,魏使簇擁著魏擎朝著不遠處的山林馳馬而去,他們手中舉著弓箭,似是興致上頭,要去冒雨行獵。

聽著這喧囂聲響,周如水挑了挑眉。

帳中縈繞著淡淡的馨香酒氣,是梅子酒,有些甜,有些澀。周如水的眸中劃過一絲光亮,她撇開眼,看向一旁低眉垂目的炯七,聲音低低,亦有些甜,有些澀,她問他:“年年歲歲,蠻人最常滋擾的總是吾周邊境,莫不是萬不得已,少有先打魏國主意的,你當為何?”

炯七看她一眼,神色平靜,“魏人以馳逐野獸為樂,遂在魏地,擅於騎射的兒郎比比皆是。”

周如水欣慰點頭,偏頭看他,顏色傾城,“然也,魏國騎兵,重鎧全裝,所向無前。便是蠻人見之,也少有不喪膽的。遂這周土之上,知是周魏聯姻均覺幸甚。想那魏國騎兵一來,蠻人可不是要倉皇而逃了麼?”

說著,她輕輕抿了口酒,微微揚起了唇角,“可真是這般麼?我卻難能如此做想。諸國之間,難有情意,唯圖利爾。近日的境況又與當年不同,蠻人咬死了吾周,卻未動魏土毫釐。這般,魏國何必趟這渾水?便是要趟,不也該等咱們與蠻人兩敗俱傷時再來漁翁得利麼?我可不認為,我能美過這江山萬里。”說到這,她直是低低一笑,燭光下,如是皎潔月光下清美的霜雪。

她從來都很清醒,從來都很明透,便是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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