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生氣地說:“我不闖進來,讓你繼續虐待我弟弟?!你們,給我揍他!”
她後面哪句話是對身後幾個保鏢說的,三個小帥哥還是第一次接到這種命令,一時面面相覷。不過喻嬌鷹說完之後就去看封坤的情況了,他們也沒機會求證,只好上去把陳醫生拉起來,懟在牆角里揍。
喻嬌鷹把封坤從機器上解下來,小朋友還在害怕得發抖,但是對喻嬌鷹的碰觸也沒有反抗,他好像已經失去了反抗的意識。
喻嬌鷹心疼地把他抱住,輕聲安慰道:“小坤,別怕,我帶你回家。”
她也不知道陳醫生對他做這些事有沒有已經讓封坤對自己產生了牴觸心理,如果真是那樣,以後他們要相處起來肯定會很難了。
對了,最重要的還是封徵,他們在用一樣的方式對待封徵……封徵跟封坤的關係本來就很微妙,再來這樣一出,他們兄弟倆什麼時候才能像普通兄弟一樣相處?
喻嬌鷹在心裡嘆口氣,起身把封坤抱起來,他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卻輕得像只剩了一把骨頭似的,喻嬌鷹都能抱得動他。
她走到門口,聽到陳醫生的哀叫聲,她將封坤交給其中一個保鏢,然後恨恨地對另外幾個說:“你們下手也太輕了,再揍狠點!別打死就行。”
喻嬌鷹帶著封坤離開這間小屋子,然後立刻給封徵打了電話,這個時候了,她可不能繼續對封徵隱瞞,他再怎麼跟封坤關係微妙,這也是他們自己家的事情,決定還是要封徵來做。
封徵正跟藥監局的人交涉,正在這時接到了喻嬌鷹的電話,封徵聽喻嬌鷹語氣嚴肅,看了一眼會議室的方向,說自己這邊的事情忙完就過去。
“你在忙什麼?”
“我現在在藥監局這邊,本來中午要一起吃飯……我抽個時間過去你那裡吧。”
喻嬌鷹一聽忍不住皺起眉頭——藥監局?那應該是挺重要的會議。
她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不然你忙完再過來吧,我太著急了,其實你晚點過來也可以。”
封徵聽她這樣講更覺得奇怪了,喻嬌鷹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型別,這麼急著找他肯定有事。封徵掛了電話之後,把郭青雲叫到一邊:“會後你陪他們去吃飯吧,我家裡有點事要處理。”
“會不會不太好?”
封徵想了想,還是搖頭:“沒關係。”
喻嬌鷹沒想到封徵會提前趕回來,那時候她已經找律師諮詢過了,得到的答案是首先他們拍攝影片的途徑就不合法,到時候不一定能夠當作證據送上法庭,再次喻嬌鷹讓保鏢揍陳醫生也不合法,她一時衝動之下做出的事情,其實為他們起訴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喻嬌鷹正發脾氣呢,她花大價錢養著的律師,上來就跟他說這個劣勢那個劣勢……她不想聽這個好麼。
“我現在要知道起訴的話我們有多少勝率!”
律師看起來有些為難:“老闆,打官司之前當然要先弄清楚我們的優勢劣勢在哪裡,而且如果你要把這件事揭破,精神病院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他們即便不保這個陳醫生,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也會全力以赴。”
喻嬌鷹想拍桌子,封徵這時卻推門進來:“在說什麼呢?”
喻嬌鷹抬頭一看,見是封徵,才稍微收斂了一下怒氣,她吐出口氣,往椅子裡一倚:“你怎麼回來了?”
“你那麼著急找我,我當然要回來。”
封徵回手將門帶上,然後在一旁沙發上坐下:“嚴律師在這裡做什麼?”
喻嬌鷹把桌上的電腦轉過去面朝封徵:“你看了這個就明白了。”
封徵疑惑地把電腦拿過來:“是什麼?”
“你看!”
於是封徵就坐在沙發上將小屋裡發生的事情看了一遍,喻嬌鷹在一旁解釋道:“相信裡面那個醫生你也很熟悉了,這是我讓人在醫院偷偷安裝的監視器拍下來的,我正在跟嚴律師商量起訴的事情。”
封徵沉默地把那個影片看完,除了看到開頭的時候他臉上明顯表現出情緒的波動,從頭到尾都冷冰冰的沒什麼反應。
喻嬌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覺得他情緒有些不對——封徵的反應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人覺得不正常。
“封徵……”
“嚴律師說的對,如果要走正常的法律途徑,我們並不佔完全優勢,還要另想辦法。”
喻嬌鷹忍不住反駁:“那怎麼辦,如果我不讓人裝監視器,那我們連這些影像資料都拿不到!”
封徵看了她一眼:“不過,也不是沒辦法,只要不讓人知道我們是如何拍攝這段影像的就可以了。你手下的人拍完資料之後,有沒有把監視器取下來?”
喻嬌鷹愣了愣,而後扭開頭:“我太生氣,只顧著把小坤帶回來,忘了毀滅證據。”
封徵面無表情地直視電腦螢幕上的畫面,手指在手背上輕輕敲了幾下:“那現在讓他們去取回來,然後按照正常程式提起訴訟。提交證據的時候不要把影片交上去,不過我們可以在法庭上播放影片。”
嚴律師沒聽懂,在一旁插嘴問道:“封總是什麼意思?”
喻嬌鷹突然勾起唇角笑道:“意思就是,這些影像資料得讓陪審團看見,但是可以不作為證據提交,這樣的話就不會被追究來源。封總的招數果然高明,老奸巨猾啊。”
封徵看她一眼,喻嬌鷹愣了愣,這才想起來他們正在討論的是封坤的事,封徵面上再不表現出來,心裡肯定也難過。
嚴律師開口打斷喻嬌鷹的出神:“那我們證據這方面,提交什麼部分?”
封徵冷冷地瞥他一眼:“喻總,我看你還是換個私人律師吧。”
喻嬌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看著額頭直冒冷汗的嚴律師:“封總太嚴格了,嚴律師只是一時轉不過彎兒來。你難道忘了那個小屋子裡的東西了?那個儀器,可是很可疑的。”
嚴律師急忙點頭:“是是是,我擅長的是辯護部分,不是舉證部分啊。”
喻嬌鷹無奈地朝他擺擺手:“算了,你先出去吧,嚴律師,我單獨跟封總聊聊。”
嚴律師如蒙大赦,拿著自己的公文包急忙離開了。辦公室只剩了喻嬌鷹和封徵兩個人,喻嬌鷹又開始覺得彆扭了起來,安慰人不是她的強項,她也不會說漂亮話……好像撒謊比說一些善解人意的話更容易一些。
喻嬌鷹有時候挺佩服楚卿卿的,那麼肉麻的話她都說得出口,也知道怎麼組織語言,喻嬌鷹就不行了,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張嘴。
她看著封徵沉默了老半天,只默默地在他身邊坐下,封徵抬頭看了她一眼,喻嬌鷹伸手過去,輕輕握住封徵的手。
“要不,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在法庭要怎麼做?”
封徵看著她,輕輕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