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沁也算是比自己早些結識阿尋,李歌心中有些泛酸。
紀如尋也不是個榆木疙瘩,從師姐那處不知看了多少本話本子。裡面的俊少爺美男子,都是有脾氣有小心思的,吃起醋來很一本正經。
她得知這樣不陪著李歌,也算是失信於他。心中計較了幾番,決定運用終極殺器——睡服。
“不是說小別勝新婚麼,那再別幾次定是更好。”紀如尋想了想,小聲安慰道。
李公子不吃這一套,哼哼了幾聲,“有個詞還叫如膠似漆呢,能不分離何必要分離。”
如今在客棧廂房裡,四下無人隔音甚好,紀如尋伸長了脖子,在李歌耳邊道:“今夜讓你知道,這個小別可比黏上幾日,有趣多了。”說話間,她不忘記也朝李歌耳邊呵氣。
李歌耳朵紅了,眼睛越發漆黑了。
這雖是客棧的上房,李歌還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悄悄下樓跟客棧掌櫃的,訂下了他與紀如尋所住那間,周圍三間房。
一夜裡,經得起折騰的羅漢床咯吱咯吱唱了一宿。
清晨,李歌在被窩裡看著紀如尋起身穿衣。突兀地,明白了美色誤人的道理。本就是血氣方剛,怎麼忍得住嬌妻在側,卻茹素呢。
紀如尋回過頭來,眼神帶些怨恨地看著李歌。昨夜可真是,好不容易顛龍倒鳳繾綣了兩回,她剛想睡覺,又被拉回到李歌身下,再次折騰了起來。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娘子這般瞧著我,可是再想同為夫歡|好幾番?”雖是天氣暖春,倒也有些寒涼。李歌卻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裸|露的胸膛,墨髮流淌在他俊美臉龐的一側。
一雙誘人的眼睛,正對著紀如尋眨啊眨。
若是平常,紀如尋早被惑得神志不清,可她如今卻真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她雙腿打顫,李歌這廝哪哪都好,連榻上的本事本錢也是上上的佳品。
她和李歌像是被反過來了一般,紀如尋像極了話本里被山精野靈吸了魂氣的好色書生,李歌卻宛如勾魂攝魄傾國傾城的妖女媚狐。
“不了不了,夫君你等娘子我養好身子再戰。”紀如尋連忙擺手。
李歌笑出了聲,“到那時,為夫就被養得更精猛了。”紀如尋搖頭晃腦,學著小孩子唸書的模樣,“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禍明日愁。”
出了客棧,紀如尋看了看高大的馬兒,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了客棧的老闆,能否找輛馬車來。馬車的價錢自然是隻有更高,老闆趕忙去找了。
李歌終是不捨得,放不下還能再看的幾眼,穿好了衣服跟了出來。他倚在牆邊,看著老闆牽來馬車,找來馬伕。紀如尋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李歌憋不住只得悶笑了幾聲,他想著,昨夜確實有些狠了。
紀如尋到了馬車上,同李歌揮手道別。便又去了大夏溫城,雲月山。
到了山上,她才得知了一事,氣得她氣血翻湧只想殺人。
師父被九王爺派去護著孟珏,雖說是護著,也不過是在大夏的邊關攔下要去刺殺孟珏的魏家殺手。
而玉石劍客,竟然在事成回山的路上,接連被兩撥人暗算。才受了傷,好巧不巧剛回到上,才發現到了自己與人約比劍的日子。玉石劍客一生手下敗將無數,常有手下敗將說,“一年後,我定會再來討教。”此類的話,玉石劍客也從未放在心上,很是無情很是超然地回道:“隨你。”便抽劍離開。
那日遇上了同慕仙閣一長老的約架日,雖是玉石劍客也記不清此人了。他還是不聽勸告,死活起了身要比劍,結果那人也是個重諾的,那人身上也有傷。
玉石劍客傷了右腿,那人傷了左腿。倆人誰也不吃虧,就在一山頭的桃花林裡比了起來。
結果自然是兩敗俱傷,沒有江湖中傳的玉石劍客敗了。
紀如尋立在師父的床頭,不知說什麼好。
“阿尋,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江湖中多了什麼閒話?”玉石劍客啞著嗓子道。
紀如尋想了想,最新傳得更為駭人的訊息。還是老老實實道:“江湖中,說玉石劍客比劍敗了,當即氣得嘔血不止,恐怕命不久矣。”
一旁的薛曼,和正為玉石劍客包紮右腿傷口的苦了大師,聽了也很想笑。怎麼傳得如此笑人。
而最為疑惑的,是暗算玉石劍客的兩撥人。武功路數,殺氣狠戾皆不同。到底會是誰呢?自然裡面會有魏家的手筆,那麼另一撥人,又是何人指使的?
紀如尋將疑問埋在心中,她已經飛鴿傳書與李歌了,相信不日就會有訊息。
想著失蹤多日的魏階,紀如尋悄悄問薛曼,“魏階那人有沒有再回山上?”
薛曼搖搖頭,“那日他隨你們下山,再未見過。”
山上的日子,很是平靜。卻隱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山雨欲來風滿樓。
本是極為平常的一夜,屋外忽有異動。紀如尋極為敏銳,她睜眼,看見一晃一晃的身影閃過窗邊。
她立馬拿起手邊的鬼門斬,悄悄地出了門。一道黑影從玉石劍客的房頂上躍過,紀如尋見此立馬跑去玉石劍客的屋內。
上次玉石劍客與人比劍兩敗俱傷,且不說腿傷,身體內力損耗也是極大。此時不得再次運功,如今遇上了不知誰人派的殺手,只有比比脖子和刀誰更硬的份。
“師父!”薛曼的聲音也從她的房間裡傳來。
怕是遇上想傷中取命的殺手了,紀如尋顧不得師姐。只得往玉石劍客房間裡衝,迎面就遇上三個拿著明晃晃刀的殺手。
二話不說就戰在了一起。一陣刀光劍影,殺手都沒了氣息。
紀如尋久未動手,頭上有了些虛汗。她看了下喝了重藥睡得正香的玉石劍客,將幾個殺手的屍體拖出房間,忙完一切,紀如尋起身。她總覺著,有什麼地方不對。
後來她才發覺,為何如此之久了,師姐還未來問候一聲。她看了看薛曼的房間,空無一人。她嚇了一跳,找遍了整個山頭,才發現薛曼被人擄走了。
為何?為何會找上薛曼?
如今雲月山,苦智圓寂,玉石劍客重傷。陸遠,也就是釋悲大師和住在半山腰的山丘,都服了魔教炎毒的解藥,功力失了大半。
放眼望去,能拿起劍去救人的,也只有紀如尋了。
但如今兩眼一摸瞎,也不知道上哪去救。紀如尋勸服自己靜下心來,等著李歌傳訊息。
大夏溫城內。夜晚靜謐,帶著寒風。
魏府的大門,已經多日未曾開了。
魏西畫雖是中年,卻依舊俊美近妖。孟珏領著大商的兵,越打越近了,沿途的官員還有替他放行的,自己手下的武將有些也背叛了自己。
為何會這般勢如破竹?
還不是那該死的李家,扶著大商的新皇上位,把控朝政就為了借兵給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