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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喘的呼吸聲,鼓動著耳膜發出聲響。她盡力了,以她的出身和資質,要想退回原籍幾乎不可能。若硬是懇求放還家中,難免要落個抗旨不遵的罪名,說不定不止賈家,連夙家也要受到牽連。還是自請為女史的好,既保護了初心,也能得家族兩全。

半晌,皇帝說話了:“賈政養了個好閨女啊!”這話意味不明,皇后問道:“皇上的意思是?”皇帝爺笑了笑,“這賈政的祖母原是先帝的乳母,論起來,這丫頭還比朕矮上一輩兒,又牽扯了夙老六與太子,自然不宜冊封。便如她所願,留為女史罷。”

鹿尚儀見機忙道:“是,回皇上的話,東宮尚缺一名伺候筆墨的女侍官,不如……”

皇后此時卻忽然想起方才甄尚宮對她附耳所言的話來,當下打斷道:“不妥,太子是個青年公子哥兒,又和夙老六交好。東宮的女侍官,都是要侍候主子的,日後恐怕使夙家與太子和皇室離心離德。還是在鳳儀宮罷,有本宮和甄尚宮調|教,將來也有個好出路。”

作者有話要說: 宣告說三遍:今晚加班回來太晚了累屎,明天應該沒有更!

但如果榜單特別特別好(但幾乎不可能),我有可能會在後天兩更或者更個肥的、、、

對不起啦!

下章讓三爺出來遛一遛

☆、折宮梅

無論元春願意與否,也不管賈政與太子在背後使了多少氣力,皇后先發制人下了懿旨,牌子被掛起,賈氏元春,從此便是鳳儀宮中的一名女史。

女史自古以來便有,最早的記錄在《周禮》中,名為“女官”,實則不過是後宮高階的宮女。但女官與宮女不同,享俸祿,有品佚,負責宮中日常事務週轉運作,也兼教導管理低階宮女之能。在古代,有些女官也與嬪御的地位相似,只是女官不為皇嗣綿延子嗣。

制度沿襲至大晟朝,只留下掖庭六局二十四司的規制來。六局為尚宮局、尚儀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功局和尚寢局,各局又自分為四司,歸於六局各掌事,皆在掖庭令統御。女官不再是奉人巾櫛的婢女,而是後宮中真真切切的為官者,維持宮掖週轉秩序,是中宮管理後宮的助手。

後蜀的花蕊夫人曾賦詩云:

六宮宮職總新除,宮女安排入畫圖。

二十四司分六局,御前頻見錯相呼。

雖則不能如願入東宮侍奉,但沒被封為嬪御,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元春卻對這位清凌凌的嶽後頗為看不透,那樣多的秀女留用為女史,被皇后親口留在鳳儀宮的卻只有她一人。其餘的皆入六局,由掖庭令分配各局。

元春隨著眾人出了大殿,瞧著被留用的女史們被掖庭令帶走,被留了牌子的嬪御則被統一送往映秀宮,自己像是被世界遺忘了似的傻站在原地。

“咦,這不是賈府的大小姐嘛。”元春用不著轉身,便知道又是七皇子那個小惡魔,“賈小姐站在這兒做什麼?這兒可是後宮,宮女兒在這兒可是不能騎馬的。”

元春長眉一挑,回身便是一禮,“見過三殿下、七殿下。”她一抬臉,滿面的笑意,“殿下說錯了,臣不是宮女,是皇后娘娘親封的鳳儀宮女史。永巷裡不能騎馬,是宮裡自古以來的規矩,縱是丞相入宮,也需得在程光門換轎輦。”略一停頓,著重點明:“男女都一樣。”

慕容綸聽了俊眉倒立:“放肆!本皇子說話,你還敢回嘴!”

元春笑得慈祥極了,像個深宮裡浸淫多年的老嬤兒瞧著不聽話的皇子,“殿下年紀還小,尚未出宮建府,養在鳳儀宮中,便是臣的主子。扶言正行是臣的職責,殿下說的錯了,臣不得不指出,以免將來殿下在御前也失儀。”

七皇子張口結舌,“你……你裝什麼老成,你不過就比我大了個一兩歲罷了!何況本皇子自有太傅管教,輪得到你一屆宮女指手畫腳麼?”

元春看智障似的看著他:“殿下又忘了,臣不是宮女。”

她面如春花曉月,色若夏波瀲灩,嬉笑怒罵都端在眼神兒裡,那星子般的雙眸亮晶燦燦,再恭謹的外表也掩不住它的鋒芒。慕容綻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心中好奇這是個怎樣的女子,十四年來在公侯深院裡藏著,如今能這樣在脫穎眾人。她是那種無論到哪裡都會綻放華彩的人,只做個東宮的女侍官,太也委屈她了。

元春感覺到慕容綻探究的目光,側顏一瞥,便與他對上。她心下不由一顫,只覺得他的眼神兒像穿透了自己的外殼,直刺心底。奇怪,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從未有人用這樣的目光瞧過她,彷彿她是個急待開採的金礦,或是待價而沽的玉石。本當是羞辱的,可不知為何心底裡又有些暗暗地得意,她知道慕容綻眼神裡探究的不是自己的美貌或是身世,而是內在一些更為珍貴的東西,譬如才華、智慧、勇氣這些女子本不該有的。她覺得得意,是因為頭一回有人對她充滿著好奇,企圖探尋她的潛力。

慕容綸還在一旁道:“宮女、女史,不都是奴才罷了,你以為到了東宮你就不是奴才了嗎……”

元春的臉色一變,才要出聲詢問,卻被一把沉穩幹練的女聲打斷了:“臣甄琰給三殿下、七殿下請安。”

三人回頭一看,才發現甄尚宮早已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正低低地伏蹲著行禮。七皇子有些驚慌,忙道:“甄尚宮請起。”

那甄尚宮卻紋絲兒不動,靜得似一尊泥塑。七皇子想來頗為敬畏這位年長的女官,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半步,手略抬了抬想去扶:“尚宮快起來呀。”

哪知甄尚宮忽而抬起了頭,目光如閃電一般掃過少年稚氣的臉,將他的動作一下子釘在原地不敢動換。此時一旁的慕容綻方好整以暇地彈彈衣袖,淡淡道:“免禮。”

“謝殿下。”甄琰端然起身,平靜地注視著七皇子,“七殿下,你可知臣方才為何不聽你的話起身麼?”

慕容綸再沒了方才面對元春時的囂張氣焰,囁嚅道:“兄長在前,我不該逾矩出頭。”

“只是兄長?”

“是……是上位。”

甄琰的語氣柔軟下來:“殿下心裡一定在怪臣,殿下與三殿下親如同胞,怎麼還分上位下位呢?豈不是挑撥了兄弟關係嗎?可是殿下應當知道自己的身份,說符合自己身份的話,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對嗎?”

慕容綸其實是個聰明靈秀的孩子,他自然知道甄尚宮此舉並非在強調兄弟尊卑,而是在暗指他方才與元春說話時的輕浮魯莽。他自幼養在嶽後膝下,對這位嶽後從前的貼身侍女有極深的感情,旁人的話輕易勸不動他的,唯有甄尚宮是他真心敬服。

他當下臉紅道:“尚宮說的是,方才我輕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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