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聞言她不解地看向牛子玉。
牛子玉正眯著眼睛看著崔子軒那豪華的座駕,直是盯了好一會,她才輕聲說道:“我其實就是不明白,怎麼我前腳向母后提出,願代康王娉姜宓為庶妃,母后也剛剛被我說服點了頭,崔子軒就這麼巧地站出來了?”
那四妹聽到這裡,卻是驚訝的輕叫道:“可是姐姐,不是說陛下和皇后娘娘之所以把這姜宓叫到蜀都來,還封她為遺花公主,就是想把她送到南唐嫁給南唐皇帝嗎?怎麼這好端端的又想讓她嫁給姐夫了?”
牛子玉笑了,她不以為然地說道:“姜宓就算成了你姐夫的姬妾,將來一樣可以嫁到南唐去啊。”
對上自家四妹瞪大的驚愕的雙眼,牛子玉說道:“姜宓那樣的貨色,在父皇和母后眼裡就是一顆棋子,本就無關緊要。現在這顆棋子你姐夫想嚐嚐鮮,那就讓他嚐了便是。等將來你姐夫玩厭了,再讓這姜宓在南唐使者面前跳一支舞唱一段曲的,事情也就成了。”
轉眼她又笑道:“你還是不明白對不對?告訴你啊,現在那位南唐皇帝啊,他對自己的女人是婦人還是處子都是無所謂的……所以,你現在知道母后為什麼會答應了?”
見到自家妹妹終於明白了,牛子玉再次轉過頭去,她眯著眼睛看著悠哉悠哉走下馬車,然後倚車而立的崔子軒,再看了一眼剛從大門走出的,其貌不揚的姜宓,眉頭蹙了蹙後,再次低聲說道:“崔子軒這次這麼做,是真對她有意呢?還是針對康王而來?”
沉吟了一會,牛子玉聲音微提,向著馭夫吩咐道:“行了,我們去於府吧。”
“是!”
……
姜宓剛一出府門,便看到長身玉立的崔子軒倚車而立,那俊美得宛如朝陽一樣的眉眼帶著溫柔得容易讓人認為是寵溺的笑容,正在朝她定定望來。
可他越是這個樣子,姜宓便越是警惕!
她挺直腰背,小臉嚴肅,眼神銳利地走到崔子軒面前,瞟了一眼侯在不遠處她自己的馬車和婢僕,然後姜宓又轉頭目光銳利地盯向了崔子軒。
崔子軒忍著笑,只見他朝著姜宓風度翩翩的一禮後,挺是溫文地問道:“公主殿下,你似乎並不樂意看到我?”
姜宓還在板著一張嬰兒肥的小臉盯著他,等崔子軒把話說完後,姜宓一板一眼地回道:“我昨天晚上翻了一夜的書。”
崔子軒大奇,他不解地問道:“翻什麼書?”
姜宓蹙了蹙眉,認真說道:“我一直覺得,世間眾生諸相,不管是忠是奸是好是壞,先賢都會教導我們相應的應對方法。”
崔子軒隱隱明白了一些,他樂道:“然後呢?”
姜宓盯了他一會,皺起小臉說道:“針對崔郎這種人,我只在佛經上找到了應對方法。那佛經上說,美色的危害性確實大過世間諸般毒藥。要想根除那俊美威儀,優雅磁音帶來的種種影響,需做九種觀想,如想象你崔子軒死了後屍體腫脹,青紫,發黑,膿血腐爛……”
崔子軒的臉黑了,他連忙右手一揚,輕喝道:“打住!”
姜宓非常聽話地住了嘴,可她過了一會又瞅著崔子軒很老實地說道:“可我想了一晚,還是覺得我沒有法子讓那些被你誘惑的貴女們也做這九種觀想。”
崔子軒的嘴角終於控制不住地抽了一下。而姜宓走到他面前來,顯然就是為了告訴他這句話,轉眼看到這個只及自己腋下高的小姑娘嚴肅古板的走回她自己的馬車旁,崔子軒實在忍不住了,他把拳頭抵在自己額頭上,低低地笑了起來。
……
這是姜宓第二次與萬眾矚目的崔郎走在一塊。
一進入於府所在的街道,凡是前往於府赴宴的貴人,在看到姜宓和崔子軒的馬車時,都會掀開車簾仔細看來。
而姜宓便是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這些目光的灼熱度!
來到於府的大門外時,崔子軒率先跳下馬車,而當他走到姜宓的馬車前笑盈盈的向她伸出手時,姜宓更覺得那些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如刀子般鋒利了。
這讓姜宓的身板挺得越發筆直,步履越發鏗鏘,嬰兒肥的少女臉蛋越發嚴肅了!
崔子軒實在忍不住了,於是,他在姜宓下了馬車後,果斷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果不其然,他的手握上那軟軟的小手的那一刻,姜宓僵硬了。
感覺到她開始一臉嚴肅的同手同腳走路,崔子軒低下頭,他忍著笑一臉溫柔地湊近她耳邊,小聲說道:“遺花公主,我好象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昨天呢,陛下突然把我叫進宮,說是要我教導青月公主彈琴。我當時便回陛下說,我已經先行應承了你遺花公主了。我當時還說,如果青月公主不嫌棄的話,可以與遺花公主一道跟我學琴。”
說到這裡,崔子軒朝著小手冰冷的姜宓笑吟吟地說道:“所以呀,以後每隔三日,就請公主殿下前往天羅臺側的雅集軒。本先生會在那裡恭侯公主大駕光臨。”
第三十九章 還是孩子的姜宓
崔子軒把話說完後,看到姜宓歡喜得膝蓋都變硬了,走出去的步子硬得像是殭屍步,他挺體貼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下,溫柔交待道:“你先進去吧。嚴三他們來了,我去見一見。”
聽,多像情人之間的囑咐?姜宓嚴肅著一張嬰兒肥的小臉目送著他離去,忍得只能磨牙。
當姜宓把目光從崔子軒身上移開時,赫然發現,離她不足十數步處,七八個貴女正一臉複雜表情地盯著她
也不知她們在那裡看了多久?
在姜宓與眾貴女面面相覷中,於曼越眾而出,她快步走到姜宓面前,朝著她看了一眼後,於曼垂著眸光,微笑道:“公主來得有點遲了。”
姜宓突然記起那一天在範府聽到的於曼和她朋友的對話,她知道眼前這個大美人一直是傾慕著崔子軒的。於是,姜宓認真地看向她,迅速地回道:“我與崔子軒沒什麼!”
於曼抬頭看向她。
見到於曼臉上的笑容有點怔忡,姜宓認真地再次說道:“我與崔子軒真沒什麼。我還是一個孩子呢!”
於曼:……
眾貴女:……
一側走過來的兩個公子:……
這也由不得眾人不傻,實在是年已滿了十五歲,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十六歲的大姑娘遺花公主,這麼嚴肅著一張小臉一本正經地宣稱自己是孩子的表情,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也不知過了多久,於曼的身前身後撲哧聲一片,於曼也彎起了唇,她打量著一臉對她自己的話深信不疑,真覺得自己是個孩子的姜宓,想了想後還是溫溫溫柔柔地解釋道:“其實崔郎也不老,他才十九呢。也就比公主大三歲而已。”
也不知是於曼的哪句回話惹笑了眾人,四下再一陣噗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