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幹什麼呢?
她抬手將周成貞的胳膊一抱,提腿狠狠的撞向他。
“我雖然殺不了你,但打你一頓還是能的。”
伴著一聲悶哼,噗通聲音響起在林間,夾雜著男子的悶笑。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不鬧了。”
“謝柔嘉,你到底走不走?”
“等被人發現,拿山上那個瘸子還有那個野小子威脅的話,我醜話說前面,我可不在乎他們的生死。”
謝柔嘉站在山石上,看著坐在地上的周成貞。
“還有,是我想去鎮北王府,順便帶著你去。”周成貞看著她一笑說道。
不是我不想去,不是我騙你去,是我想去,要去。
謝柔嘉抬頭看了眼山林。
走了。
她跳下來,想到什麼又看向周成貞。
“你怎麼知道我還在彭水?”她問道。
周成貞看著她笑了。
“因為謝柔嘉不是那種被打倒一次就灰溜溜逃走的人,謝柔嘉是個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的人。”他說道,聲音裡滿是驕傲,“所以我知道,你一定還在這裡。”
謝柔嘉看他一眼轉頭向前走去。
周成貞跳起來跟上去。
山林裡安靜的下來,但旋即又響起啪的一聲脆響。
“幹什麼?”
“拉拉手唄。”
“滾。”
“哎呀山林這麼黑,人家害怕嘛,儘儘地主之誼拉著人家嘛。”
“滾。”
夜色裡不遠處樹上的兩團枝葉舒展開來,驚飛了一旁的夜鳥。
老啞巴一面小心的坐在樹枝上,一面伸手捅了捅蹲在一旁的八斤。
“世子爺,一向這麼不要臉嗎?”他問道。
八斤翻個白眼。
“你在京城沒聽過世子爺的名號嗎?你是啞巴又不是聾子。”他說道。
“我以為是裝的,沒想到是真的。”老啞巴喃喃,“這位小姐在這裡,明明是我算出來的……”
………………………………………………..
謝柔惠從夢中驚醒,坐起來大口喘氣。
帳子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大小姐,您醒了?”小心翼翼的詢問聲傳來。
大小姐。
大小姐。
謝柔惠拍了拍心口緩和下來。
是夢,是夢,她還是大小姐。
她拉開帳子,丫頭們忙低頭施禮,還有兩個跪下來給她穿鞋,謝柔惠卻又停下來。
可是,只要那個賤婢活著,那噩夢說不定還是會有成真的一天。
不是嗎?前一段的不是就變成現實了嗎?她像個狗一樣狼狽的活著。
不行,那賤婢必須死!絕對不能讓她活著!
謝柔惠一腳踢開握著她腳的丫頭,站起身來。
不能再這樣躲躲藏藏的不痛不癢的搜尋那賤婢了,必須正大宣告不見生人,只要死屍。
“去看看,大夫人起來了嗎。”她說道。
兩個丫頭應聲是疾步退了出去。
第十二章 之急
“你說什麼?”
謝大夫人放下手裡的碗筷,看著謝柔惠問道。
“要公告所有受山神庇護的民眾知道?”
謝柔惠接過丫頭手裡的手帕遞來。
“是啊,她手裡拿著那經文,單靠母親您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抓不住,你看著都半個多月了都抓不住她,而且她還故意的挑釁,留下蹤跡。”她說道,“母親,主要是怕經書流落在外,被居心不良的人得到,那就糟了。”
謝大夫人接過手帕擦手。
“公告世人,二小姐謝柔惠弒親長十惡不赦,請山神降令人人得以誅殺。”她說道。
被謝家以山神之命誅殺的人,信眾們不問根由聽從,更有那些痴狂的信眾會親自追殺,以為山神獻祭而榮,與此同時其他世家也會為了跟謝家交好而出人出力協助,這就如同佈下天羅地網讓她逃無可逃。
謝柔惠眼睛亮亮的點頭。
“而且還要將她的同黨都推出來,比如五叔五嬸,她的丫頭等等諸人都可以作為從犯,散開訊息讓她自首歸來,要不然就殺了這些從犯。”她說道。
謝大夫人抬起頭看著她。
“用殺掉同黨來威脅她歸來?”她說道,“用一些同黨來威脅一個十惡不赦的人自首?那她到底是十惡不赦還是重情重義啊?”
謝柔惠面色一白,眼淚頓時湧出來,噗通就跪下來。
“母親,這次的事是我錯了,如果不是我,祖母不會死。這一切的事都不會發生,我不該衝進家門就大吵大鬧。”她哭著俯身在地,“害死祖母的是我,是我十惡不赦。”
謝大夫人攥著手帕微微發抖,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來下不去。
她突然忍不住想如果是那個女孩子。
“我才不是十惡不赦,我沒有還是祖母,害死祖母的是你們。”
那女孩子一定會這樣梗著脖子帶著令人惱恨的倔強反駁或者質問。
然後自己就會氣的要死的呵斥她。
而不像現在。自己什麼都沒說。就有人認了錯痛哭流涕求罰。
我錯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你滿意了吧?
謝大夫人有些無力的將手帕放在桌子上。
“你祖母是病重不治而死的。這件事已經定論,這件事不要再說了。”她說道。
謝柔惠抬手拭淚哽咽。
“至於經書的事,雖然被她竊取,我想她如果還記得她祖母是怎麼死的。就一定不會讓這經書落入他人之手。”謝大夫人接著說道。
謝柔惠應聲是。
“大老爺來了。”
院子裡傳來丫頭們高聲的稟告。
自從老夫人去世後,謝大夫人為老夫人守孝。謝大老爺搬出了正院。
“進來吧。”謝大夫人說道。
門外的丫頭忙傳話,謝文興掀起簾子進來,看到屋子裡起身低頭拭淚的謝柔惠愣了下。
“吃好了?”他只當沒看到,走過來問道。
謝大夫人嗯了聲。
“什麼事?”她徑直問道。
如今謝文興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東拉西扯的跟她說話。謝大夫人也不聽,直接問有沒有事,有什麼事。有事就說,說完就走。
“東平郡王還沒走。”謝文興說道。
謝大夫人撫著桌面沒有說話。
“上次的事真不該就這樣告訴他。”謝文興委婉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