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唾沫是用來數鈔票的,不是用來學普通話的。
**********
王佳亮被凍的哆哆嗦嗦,雖然是南方,可是都一月了,還是很冷,畢竟還不到十度,溼衣服是怎麼都穿不得了。
可是,看看江齊身上的名牌,還是有點猶豫。
“快點。”江齊已經脫了身上的大衣,只穿著毛衣了。
王佳亮脫xia來外套,發現因為起來的及時,裡面的毛衣只是溼了袖子而已。
“毛衣也溼了,脫了吧。”江齊道。
王佳亮猶豫一下,想想自己的毛衣要是把人家的衣服給弄溼了,也不好。
“趕緊穿上,然後打車回去。要不非風寒。”江齊想這次勾搭小男生估計不太容易了,還有個郭延傑在一邊搗亂。但是,飽個眼福也就好了。唉,這個時代的人,對男女不防了,可是,男人對男人,是又遲鈍,又排斥。否則,自己肯定已經勾搭夠一個分壇的人數了。
王佳亮也不囉嗦了,趕緊脫了毛衣,拿過來江齊的大衣套上。
江齊伸手去召計程車,腦子裡想的是,還好沒勾搭上,冬天穿的太多,這個雖然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高,也不算瘦。可是脫了衣服真沒什麼看頭啊,小豆子發黑,嗯,面板也一般,黑白不是問題,可是沒光澤就不行,看著不滑。體型呢,好像沒腰……
唉,冬天就是不好。目測嚴重失真。
江齊感嘆著,望著窗外的風景,有美景無美人,不好不好。
郭延傑又咋呼起來了,“老大老大看那裡……”
江齊回過頭來,打量一下郭延傑,好吧,勉強算是有半個美人在。
在王佳亮家的小飯店停了下來。
“我去穿了衣服,就把你的大衣拿回來,我跑快點,很快。”王佳亮一邊說,還在一邊打量出租車的計價器。
江齊點頭,自己就打算玩兒兩三天,所以大衣就帶了這麼一件。
王佳亮下車,江齊也對郭延傑說,“我去衛生間,你在車上等。”也下了車。
等了一分鐘,郭延傑覺得不好,這兩個人一起去店裡了,這樣不好。
郭延傑也下了車,才往店門口走了兩步,就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來了。
剛放了心,就見拐角出來一個人,二十出頭的樣子,掏出來兜裡掏出什麼東西就往江齊和王佳亮兩個人衝了過去。離江齊他們只有幾步遠。
郭延傑一下懵了,看見那人手裡的東西寒光一閃,剛喊出一個字:“刀……”
那人已經衝了過去。
江齊警覺,聽見郭延傑的聲音,立馬拿起了身邊餐桌邊的圓凳,可是,馬上發覺,那人不是衝著自己來的,是對著跟自己並排的,但隔著一張餐桌的王佳亮。
王佳亮還傻傻的站在那裡,那拿刀的人已經衝著他去了。
江齊急忙把手裡的圓凳衝著持刀人的刀砸了過去,可是隻砸偏了一點,王佳亮往後退了兩步,那人的刀就只紮在了王佳亮的胳膊上。
“啊!”遲鈍的傢伙總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抓起來手邊的盤子就砸。
可惜,那盤子要是瓷的還有點威力,偏偏是塑膠的……
持刀的又把刀子拔了出來,可是,被撞開桌子趕上前去的江齊緊緊抓住了手。
郭延傑也趕了上來,拿起來圓凳,往那人的後腦勺砸了下去。
那人立馬軟在地上了。
江齊鬆了手,店裡少數幾個客人也嚇跑了,後面正在準備材料的王佳亮的爸爸也衝了出來。抱著兒子手上的手,直嚷,“這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趕緊報了警。
王佳亮的傷口不嚴重,去醫院縫了幾針。可那個被郭延傑砸的歹徒就慘了,直到第二天才幽幽轉醒。
江齊看郭延傑,那眼神明明就是,怎麼又是後腦勺?你砸那裡有癮啊?
郭延傑怕那人被砸死,怕得不得了,坐在警察局,卻是渾身發抖。
江齊只好拉著他的手,“沒事,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郭延傑淚眼汪汪。
可是警察是要分開來審的。
先把江齊叫了進去。不過,事實就擺在那裡,倒也不用作假。
錄完口供,基本上就是三個人被個莫名其妙的人襲擊了。還有計程車司機和店裡少數幾個沒跑的客人作證。
剩下的就等著那歹徒醒來再審了。
江齊給邵梓龍打了電話,告訴了他情況。邵梓龍說要過來。江齊沒讓他過來。
“不用了,警察說,這裡經常發生搶外地人的錢財的事,我們已經給了警察影印了身份證,萬一有事,再回來桂林。那小賊死不了,禍害活千年。”
“可是,我聽你這麼說,怎麼覺得,是衝著你去的?那個被刺的,是不是跟你身高或者體型什麼的差不多?”
“不,差很多。不可能認錯,你放心吧。”
江齊掛了電話。其實,他心裡很明白,王佳亮跟自己身高差不多,而且,當時,他又拿著自己的外套。
江齊決定多住幾天,看看情況。
警察錄完口供,大手一揮,讓江齊、郭延傑和王佳亮一家子先回去了。
江齊和郭延傑回到酒店,郭延傑的手還在發抖。
江齊去洗澡,邊洗還邊在想,都有誰知道自己來了桂林。
江成國和魏瓊笑是知道的。還有就是江晟,以及那幫狐朋狗友。
上飛機前,早晨自己還是去晨練了,就那個時候,接到了江晟的電話,問他要去哪裡,定了飛機沒有,定了酒店沒有,自己都告訴他了。
江成國和魏瓊笑是知道自己來了桂林,可是,具體什麼時候的飛機,哪個酒店,江齊沒告訴他們。那幫狐朋狗友也不知道。
江齊眉頭皺的很緊。
出來浴室,見郭延傑鑽在被窩裡,看電視,可是心思不知道在哪裡飛呢。廣告有什麼好看。
“放心,警察不也說了,就是那小子死了,你也就是一個防衛過度而已。不會出事的。”
郭延傑點點頭。
“再說了,你不都砸過我了嘛。”
“……可你很快就醒了啊。”還一直折磨我到現在,就是有點愧疚感,現在也連一跟頭髮絲都沒有了。
“好了好了,把手機關了睡覺吧。”
“我不關,那警察不是說,那人醒了就跟咱們打電話的嗎?”
“好吧。”
關燈關電視睡覺。
到半夜了,郭延傑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剛睡著就做噩夢。那個歹徒,拿著刀子就衝著自己來了。
嚇醒了,再也睡不著。
起來抱著腿喘氣坐著。
聽見江齊睡的很熟,呼吸平穩,心下憤憤不平,扭亮一盞床頭燈,爬上江齊的床,“老大,醒醒,又有歹徒來了。”
江齊一下睜大了眼睛,突然坐了起來。倒把郭延傑嚇了一跳。
“哪裡?”
“呃,我做夢,夢見歹徒來了。”
江齊瞪他一眼,“把燈關了睡覺。”
“我睡不著!我一直做噩夢!”
江齊再看他一眼,躺下,“過來跟我睡。”
郭延傑喜滋滋的關了燈,鑽進江齊的被窩。
郭延傑的話匣子是一開啟就收不住的,聽著江齊又要睡過去了,鬱悶的很,推推他,“哎,你就不聽聽我做了什麼噩夢?”
“猜得出來。”江齊沒興趣,不過,“你最近都不管我叫老大了?”
“……”
“算了,睡覺。”
“哎,我砸人還不是為了救你們,你什麼話都不說?”
“我知道。”
這算是大恩不言謝?可郭延傑還是心裡不平衡,“要是砸死人的是你,看你還睡不睡得著。”
“死我手上的人多了。”聲音冷冷的。
郭延傑不敢吭聲了。
躺在那裡翻來覆去,還是爬了起來,“盟主,您第一次殺人以後,睡得著不?”
“睡得著。你如果再鬧騰,我就讓你也加入被我殺掉的人的名單。”
“可我就是睡不著。”
江齊沉默了半天,突然翻個身,對著郭延傑,“要做?”
靠,早晨才剛做過,屁股還疼呢。郭延傑逃回了自己床上。
江齊低低的笑了,“老實睡吧,真的有事的話,還有我呢。”
郭延傑躺下,“嗯,你要不幫我,我就告訴他們,你是古代的魔頭穿越來的。”
……
吃早飯的時候,警察終於打來了電話,那歹徒醒了,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聽不懂普通話,也聽不懂當地少數民族的語言,他說的話,也沒人能聽懂。
後來沒辦法,從外國語學院請來了一名教授。教授分析過後。說是東南亞的語系。懷疑是偷渡來的。
找個這種人來搞刺殺,真是天才。
不過,過了幾天,等到江齊和郭延傑回去了以後,有經驗的老刑警指出來,這個很可能是海南的某少數民族的人。
聯絡了海南的警察,終於確定了。海南派來懂這種語言的警察來協助以後,才知道,這歹徒果然是衝著江齊來的,有個瘦高的人給了他錢,讓他做的。
那歹徒,沒有戶口也沒有身份證,自稱叫阿樹。跟著懂普通話的老鄉跑到桂林找親戚的,可是沒成想,走散了,親戚也沒找到,便搶了幾回包,租個小旅館,等著搶夠了回家的路費就回去。可是,一次沒弄好,搶了包以後,反而被失主找人揍了他一頓。
不敢搶了。找了人寫了個紙條,“幫你幹活”,擺在了街邊。
就引來了一個瘦高的人,大概四十歲,給了那阿樹一把刀,又給了他一千塊錢,又把他帶到江齊吃酸粉的店,在遠處指了指江齊。做了個“捅”的動作。又拿出來一千塊,示意幹完了給你,就裝進了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