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北方的夏天，天亮的很早。

難民們擁緊在北城門口，等待守城士兵開啟大門。

塞爾瀚在開門前一刻趕到，吩咐守城將領推遲開門。

雷部計程車兵兩人一組地下來檢查，手上拿著畫像，畫像裡畫著一個美麗的女人，一頭白髮；一個偉岸英俊的男人，一雙大眼，一對深酒窩；一個俊俏清傲如天仙般的書生，捲髮半月簪。

事關重大，塞爾瀚也親自從城門上下來排查。

他走在難民堆裡，來回走了幾遍——最終還是在那三個人面前停了下來。

一個白髮蒼蒼佝僂著背的老婦，一個衣衫襤褸的醜陋男人，那男人一手扶著老婦人，一手還護著懷中的另一個女人，那女人看上去偏瘦，倒是很高挑，渾身髒兮兮的，看不清容貌，用一塊藍布包著頭髮。

那個男人很緊張：“你要幹什麼！”

塞爾瀚指了指他身邊的女人，“這兩個是——？”

男人說：“一位是我母親，一位是我妻子。”

塞爾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下令放人出城。

那男人趕緊帶著那兩個女人排在出城隊伍中準備出城，在與塞爾瀚擦肩而過時，塞爾瀚忽然握住那老婦人的手臂，低聲道：“大公主，城外涼山道驛站以東，有我親兵五百，全交您差遣。”

那老婦，也就是顧惜暮，她對塞爾瀚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混出城後，他們立馬北趕。

“惜朝，你與少商先往前趕。我去一趟涼山道。”顧惜暮想，不去那裡，怕是三個人都命喪在此，看來涼山道是非去不可，與其三個人涉險，不如自己獨去，最壞也好歹可以一命換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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