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不知與大哥鬧了多少事,只是父皇偏愛他,讓他這些年越來越……有個性了。”
能讓賀珩說出偏寵這個詞語,可見慶德帝此人心眼有多偏,而賀淵做事有多得罪人。按理說,這般受帝王寵愛的皇子,定有不少人擁戴,以圖撈個從龍之功,可是這瑞王偏偏就沒有多少人跟他是一派,可見其人囂張得讓朝臣都覺得他有一天會玩脫。
不過,沒準慶德帝就喜歡他這任性的毛病,至少對他比較放心?
覺得自己想得有些偏,曲輕裾呼了一口氣,“也不知三妹怎麼會跟著瑞王,這事是越來越亂了。”她不好談論幾位皇子的事情,只好把話題扯到昌德公府上。
“他們做什麼也與你無干,不必為了這些人傷神,”賀珩心裡明白賀淵的打算,對賀淵這種小家子氣看不上,他納一個昌德公府上的女人,還真以為能打自己的臉,好讓自己因此遷怒輕裾?
賀珩想到這裡,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是毛頭小夥子,怎麼會因為這些事情遷怒,賀淵這種以己度人的想法,還真不適合他。
回到王府時,夜已經深了,早有下人把花燈掛在了正院中,曲輕裾與賀珩洗洗便睡了,不過心情倒是很不錯,沒有受賀淵半點影響。
倒是賀淵回到府裡後,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火,甚至連秦白露的求見也沒有搭理,只是吩咐下人把曲約素送回了昌德公府。
秦白露聽到王爺與昌德公府的三小姐賞花燈時,氣得差點砸東西,只是最後仍舊壓下了心頭的怒意,昌德公府不是出了一位王妃,怎麼會想著送另外一個嫡女來做側室?
勉強壓下心頭的怒意,秦白露恨恨的想,不管如何,若是這個女人真的進府,她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主。
上元節的第二日一大早,朝堂上便爆出一件大事,派往江南的欽差還未到江南,便受到刺客襲擊,誠王被人刺傷了胳膊,高燒不退,右丞魏炆廣更是傷得嚴重,現在已經昏迷不醒。
一時滿朝譁然,何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刺殺欽差,難不成有人想殺人滅口?
☆、第42章
刺殺欽差可是一件大事,慶德帝性子雖軟和,但是遇到這樣的事,還是覺得自己的臉面被人重重抽了,當下大怒讓人測查。
賀珩站在賀麒身邊,聽著賀麒義憤填膺的慷慨陳詞,彷彿真的在為父皇分憂般,他眉梢動了動,沉默的低下頭。
“既然如此,此事交給寧王與刑部測查,”慶德帝餘怒未消,語氣也有些生硬,“此等歹人,太過猖狂!”
“兒臣領命。”賀麒單膝跪下接了聖旨,低垂著的腦袋掩飾了眼中的得意。
下了朝後,賀麒沒有與往常一樣同其他人說話,反而是匆匆的走了,賀珩看著賀麒匆匆的背影,面上露出一絲笑意。
“端王殿下可曾聽說螳螂與蟬的故事,”兵部尚書羅長青走到賀珩身邊,對他拱了拱手,他笑呵呵的看著寧王的背影,“這個故事雖俗了些,總還是有些意思。”
賀珩對他微微頷首,笑道:“羅大人高見。”
“什麼高見不高見,不過是說兩句廢話罷了,”羅長青捋著鬍鬚,臉上繼續是笑呵呵的表情,“也不知誠王殿下傷勢如何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真是萬分擔心。”
“羅大人請不必擔憂,本王四弟只是傷了手臂,報信的人說,傷勢已經控制下來了,”賀珩把手背在身後,領先羅長青半步,“父皇已經派了太醫院的院正與院判快馬趕去了。”
“如此甚好,我們這些為人臣者,也免了擔憂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羅長青笑呵呵的拱手道,“端王殿下,微臣還有事先走一步,告辭。”
“羅大人慢走,”賀珩淡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看著羅長青不緊不慢的走遠,賀珩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去,羅長青這隻老狐狸是在擔心他的孫婿呢,說了這麼半天,不過是想確認賀明的訊息而已。
想到老大與老三背後玩的那些把戲,賀珩勾了勾嘴角,這人表現得再忠心,可是某些時候還是會為了自己考慮,比如現在的羅家。
若是賀明真的出了事,羅家的姑娘做了寡婦,只怕羅家人不會就此罷休。聽羅長青這隻老狐狸方才的話,想必已經猜出真正動手的人是誰,至於對方為什麼會告訴他,他並不關心,至少有一點他是肯定的,那就是羅家人對老大與老三有了惡感。
端王府裡,曲輕裾看著掛在院子裡的一些花燈,讓下面的人把花燈都收了起來,花燈雖好看,不過每晚都要人點亮,還要人守著以免出現走水事故,這也太折騰人了,她雖愛享受生活,但也不想為了這麼點小事去折騰人。更何況,美好的東西就是需要在特定的時候去看,才能更加的美好。
“王妃,奴婢聽聞瑞王府上今日有些鬧騰,瑞王妃氣得坐著馬車回了孃家,”金盞走到曲輕裾身後,壓低聲音道,“外面還有些人在傳昌德公府想把三小姐送到瑞王府去。”她有些不能理解,三小姐一個才貌雙全的嫡小姐,怎麼會想著去做一個側室?
曲輕裾伸手去拿花燈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有些意興闌珊的收回手,扶著她的手往院子外走,“梁氏當年不也是用盡心思進了昌德公府的大門,我那好父親可是連百日都沒用過,便急得把她迎進了昌德公府。世間每個人想法都不一樣,別人選的路,我們無法去置喙,只要與我們沒有關係就好。”
金盞聽出這話裡的冷淡,她也明白昌德公府對王妃不好,她與銀柳、玉簪三人是祥清候府安插到公爺府,以便能近身伺候王妃的,而木槿姐是夫人還在時領養回府的,王妃出生後便跟在王妃身邊了,儘管這些年來她們盡力護著王妃,也還是讓王妃受了不少的委屈。如今王妃待公爺府上的人淡漠,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可是奴婢擔心他們這樣做,影響王妃您的聲譽,”金盞想起公爺府上那些人做過的事,面露嫌惡皺眉道,“真是讓人氣不過。”
“氣什麼?”曲輕裾笑開,“整個京城誰還不知道我這個端王妃與昌德公府不好,與繼母更是交惡。更何況在京城這個圈子裡,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我是由舅母教養著長大,曲約素行為如何,只能與梁氏有關,還牽扯不到我身上來。”
金盞頓時醒悟過來,自從王妃痊癒後,便與昌德公府疏遠,與祥清候府親近,以往的事早傳遍了京城。她有些慶幸道:“真是謝天謝地,可不能讓這些人影響了王妃。”若是王爺因為這些事誤會了王妃,那可就是禍事了。
曲輕裾只是笑了笑,世上哪有這麼多幸運與巧合,不過是事在人為罷了。想到那一家子人,她笑意有些冷,而世間也沒有那麼多的以德報怨。
走出正院,便是一條青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