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煬藍藍嘴角含笑,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夢裡,艾麗又出現在螢幕裡。
“藍藍。”艾麗映在幕上的笑意,有幾絲無奈,還有幾絲歉意。
“艾麗。”煬藍藍嘴角上挑,眼裡都是幸福和滿足。
“恭喜。”艾麗目光在她身上掃過,“雙喜臨門。”
煬藍藍滿足地撫了撫肚子。
“葉兒可好?”艾麗目光在她身後找,並沒有那個修長又美好的身影。
“好。”煬藍藍不著痕跡地一笑,如果可能,從此以後,都不會再讓艾麗看到那人一眼。
“我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畢竟你也利用獨島的事上了位,我們兩清。”艾麗彷彿看懂了煬藍藍的意圖,不以為意地甩甩頭,“只是覺得對不起葉兒,想跟他當面道歉。”
“我替他接受。”煬藍藍聳聳肩,“再說,沒有獨島一行,我怎麼知道葉兒的真心?說來,我也得謝你。”
勝利者的笑容,在失意者眼裡,永遠是最刺目的利針。
艾麗挑起嘴角,笑意卻染不上眸子半分,“葉兒的真心?哈哈。當初我用整個獨島和我的真情來換,也沒留住。如今,你只用肚子裡的寶寶,就把他牢牢圈住了,你的確比我強些。”
語氣嘲諷,卻眼中含淚。
煬藍藍愣了一下,目光一閃。
“葉兒是一隻自由的雁,你卻把他的翅膀折斷了,這樣,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這些日子,我每每想到,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惜,你還沒想明白罷了。”看著煬藍藍略失神的表情,艾麗心裡有一絲痛快。
煬藍藍臉色一沉,隨即又恢復平靜,淡然一笑,“葉兒當初在獨島,就已經做了選擇,不是嗎?他的真心,由不得你我說,只看他怎麼選的,就好。”
艾麗臉上變色,隨即又悵然。
……
煬藍藍睡得有點不安穩,一個溫暖的懷抱輕輕緊了緊,她蹭了蹭,舒出一口氣。
艾麗,看,葉兒的真心,就這樣擺在我面前,我不是用孩子來困住他的,他真的……真的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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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煬藍藍飽睡後,醒來。
七夜睡在身邊,呼吸平穩,臉頰微紅。
感覺到煬藍藍動了一下,七夜睜開眼睛。
“醒了?”還是那句話,卻透著甜蜜。
“嗯。”煬藍藍點頭,坐起來。
“扶你去沐浴?”七夜探過頭。
“嗯。”煬藍藍點頭,嘴角上挑著,任七夜打橫抱起自己。
十五分鐘後,一身乾爽的她,被重新安置在床上。
“你去哪?”煬藍藍看著背過身換衣服的七夜。
七夜頓了一下,轉頭笑了笑,“總裁不做事,執事也不做事?”
煬藍藍瞪了他一眼,“長本事了,這頂嘴是越來越順了。”
七夜抿嘴笑了笑。
煬藍藍也笑著眨了眨眼睛。
“開發區的事,你還真得盯緊些。”現在有太多鉅商紛紛來投資,安全保障和政策支援都要及時跟上,否則一出事,就不可收拾了。
“是。”七夜輕輕應。
他走到門邊,若有所思地停下來,“小姐。”
“嗯?”煬藍藍目光追著他。
“六藝……已經接回來了,是不是……”
煬藍藍怔住,這才想起六藝來。腦子裡突然翻出青蝴蝶的話,她用目光打量了一下七夜的表情,
“葉兒,六藝是我的近侍,跟我時間最長,我……”
七夜愣住,“我……”煬藍藍見他窘迫的樣子,又不忍心,只得岔開話題,
“六藝傷得怎樣?”
七夜猶豫了一下,“您去看看,可好?”
煬藍藍以為七夜心裡不自在,索性招招手,“你陪我去吧。”
“是。”七夜走過來扶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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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藝俯身在床上,下午,曾被銀針刺激的神經,一刻不停地抽痛著,擾著他心神不寧。這種傷和七裳的差不多,都是在內部由神經和筋脈入手,雖不見血,卻著實痛楚。凡這樣的痛,都在五級和六級。
門一響,六藝抬起汗溼的頭,抬目看過去。廉行回身,帶上門。
六藝眼睛一紅,委屈地抿緊唇,把頭埋進枕頭裡,不看他。
“痛得緊?”廉行走過去,坐在床邊,雖然語氣充滿關切,聲音仍舊是又冷又沉。
六藝汗溼的頭輕輕點了點。
“罰錯你了?”廉行見他始終不肯瞅自己一眼,語氣裡掛上不悅。
埋在枕頭裡的頭輕輕搖。
“有功,主上自然會獎。有過,卻未必都一樣樣看得見。你出自訓練營,若真犯下不可逆轉的錯誤,整營的訓練生和已經出營的,都會受到牽連。”廉行沉聲,“六字頭,七字頭,本來無事時,還受人忌憚,若一人出大事,其他的人還會有安寧?”
“我明白。”六藝聽廉行說得動情,不由抬起腦袋。
見六藝肯說話,廉行鬆了一口氣,抬手揭開被子,六藝赤著的上身背上有縱橫的鞭傷。
廉行目光一緊,白天行刑時,就見著了,當著人,沒機會問。這會兒這麼近看,還真是慘烈。
“為什麼打你?”廉行伸手撫了撫,就落在傷少的地方,輕輕按摩。
六藝身上一鬆,方才的神經跳痛不那麼烈了。
“自然是犯錯了。”六藝準備糊弄過去。
“什麼錯?”廉行眼睛裡豈能揉沙子,白天被七夜一阻,六藝的反省被打斷,這肯定是後來的事了。
六藝咬唇,“私下交往,犯了規。”
“和誰?”廉行追問。
“……七夜。”六藝有點忐忑。
果然,廉行臉沉下去。
“胡鬧。”廉行手上加勁,六藝冷汗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