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決定是對的。
趙路跟王昂對看一眼,都有些懷疑,可此時此刻,只有祈求自己抓的那個當官的,是個有價值的。否則,死也白死。
而此時此刻,黑青跟蔣騰坐在屋子裡,淡定從容飲茶。
黑青問蔣騰“蔣大人,您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人我是按照你的計劃抓回來了,可你怎麼也不審問一下?”
蔣騰一點不著急,放下茶盞道“有什麼好著急的,現在該著急的,是他們,不是咱們。那幾個,照我看,也就是做事的。打手探子而已,知道的能有多少。我的目標,可不是他們。”
“那您為何如此大費周章,要我演這齣戲,你想對付的人,到底是誰?”黑青好奇的要死,雖然橫豎不過汾王跟章平候的人,可他就是想知道,這招還能引出什麼人來。
“不著急,你很快就會知道。”
“很快是多久?”黑青恨不得現在就揭開謎底。
蔣騰一頓,沒見過這麼著急的。他心裡估算一下道“最遲,明晚,最快,今晚。”
神秘的蔣騰,就是一句話不說。任憑黑青如何逼問,就是不開口。真是犟嘴葫蘆,沒勁。黑青一口喝完杯子裡的茶,氣憤推門離開。
這是小孩子脾氣犯了,蔣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失笑搖頭。真是,這位黑將軍,也未免太真性情。
黑青出了屋子,看到廊下的侯三,將他招到眼前,問“利州城那邊有什麼訊息傳來沒?”既然想不通,那就暫時別想,他還是關心一下紗姑娘,這一閒下來,就容易想起她。
侯三無語看他一眼,一天三問,傻子都看出他的心意,唯有他自己還不肯認。“沒呢,您今天都問第三回 了,要是實在擔心,不如親自再去看看。”
親自?黑青不覺又想起那天夜裡,自己捂著紗姑娘的唇,壓在她上方。鼻尖再次聞到那種百合香,溫柔的,軟軟的,彷彿安靜多情的少女,對他凝視而笑。
黑青不覺伸手捂住自己的唇,彷彿那百合香味還殘留在指間。
侯三看著他陷入回憶,露出一種似笑非笑,帶著幾分淫蕩的神情,心裡瞭然,這絕對是思春了。當晚回來後,他就注意到,自己的幫主有點古怪。
後來好幾次拿著一隻簪子發呆,還像條狗一樣,聞著上面的味道。那神情,侯三如何不懂。他想他媳婦的時候,也拿出他媳婦的鏡子看看。
他曾經想問杏丫要個繡帕荷包什麼的,誰知那丫頭長的好看,可完全是個漢子性格。別說拿針刺繡,就是切菜都不會。你還不如叫她舞刀弄槍,打敵人來的好。
想到這,自己也出門好久,不知那丫頭有沒有想自己。自己託人給她送回去的胭脂水粉,不知她喜不喜歡。
夜裡,送飯的老頭提著飯桶,低垂著身子慢慢挪進牢房。在獄卒的催促聲中,發放牢飯。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碗稀粥。稀的都能當水喝,當鏡子照了。
獄卒原本看著老頭放飯,忽然一道聲音喊他,獄卒沒多想,叮囑老頭快點做事,然後匆匆離開。
老頭看一眼離開的人,立刻換上犀利的神情,跑到劉哥的牢房前,叫起幾人。三人望著陌生的老頭,也是奇怪,狐疑靠近問“老頭,你幹啥呢。”
老頭不說話,只是丟進去一枚圓形的小蠟丸。然後繼續開始放飯,在獄卒回來前,消失在大牢。
劉哥拿著蠟丸,在獄卒沒注意的時候,開啟一看,上面赫然寫著,讓他今晚別睡,有人來救他。
劉哥跟手下一喜,他就知道,自己沒那麼容易死。昨晚他就估算過,看這樣子,官府的人應該只抓住了他們三個,卻漏掉那線人。
線人必然將他們被抓的事說了,若是別的時候,他們還不敢篤定。可劉哥是個聰明人,最善於保命。當出留下那幾個人,除了關鍵時刻保命,便是用他們當作後手。
這後手,用來對付章平候。
當他看到那些賬冊還有信封的時候,就知道弄不好,自己會丟了命。上面的東西,說白了,很有可能會害死章平候。不然他也不能如此著急,來讓自己處理。
章平候自己的人不用,卻要用他,為何?劉哥行走江湖多年,這點門道還不清楚嗎?這分明是做了滅口的打算,一旦自己處理完這邊的事,章平候的人定然會及時出現,弄死他。
而眼下,劉哥哼笑一聲。章平候大約知道自己手裡有什麼,不管他想怎麼處置自己,都必須將他救出去。
至於出去之後如何,劉哥笑笑,自己意外被抓一次,卻絕不會被抓第二次。
只要能從這裡出去,那就再也無人可以找到他。
夜色漸漸加深,連月亮,都隱藏到烏雲中,沒有了蹤跡。
第八十章 博弈
劉哥幾人跟著劫牢者逃竄出監獄,一路沒有遇到頑強抵抗。地上躺著好些昏倒的獄卒,看樣子是被人迷暈。此時此刻,劉哥只想趕緊逃離,加快腳步,跟隨劫牢者離開。
夜色裡,沒有街道上沒有行人。黑影重重,隱藏在夜色中,唯有偶爾的燈籠,照出一點光明。因為擔心害怕,加上跑步,幾人都是喘息粗重,四下不安留意周圍。
好在比較幸運,沒有人發現他們失蹤。用劫牢者的話說,這方圓百米內的貓,都被他們下藥迷暈,此時絕不會有人出來發現他們。
劉哥不管是真是假,既然逃出來,那就該留心,要如何防備眼前的人。
章平候的人,對他們的殺心,可比縣衙的人強。
穿過幾個不知名的窄巷,一行人艱難找到一處不起眼的宅子。敲了幾下門,得到暗號後,門開啟。幾人趕緊躲進去,門瞬間關上。
“劉哥,咱們這是真逃出來了吧?”王昂喘息,捂著腰問。跑的太厲害,感覺腰上一陣陣發疼。
劉哥不說話,看著院子裡的人,掃一圈去,只有幾個陌生面孔,一直跟自己接頭的人並不在。“你們管事的呢?”
那幾人淡淡看一眼劉哥,對視一眼,一人轉身進屋,好一會兒,那個一直跟自己接頭的人,總算出來。
劉哥冷笑一下“廖大人,您好大的官威啊。”來人正是當日在客棧裡,勸退大小官員的廖橙,廖大人。
廖橙年輕的面容未有絲毫不悅,竟是將章平候的笑裡藏刀,學了幾分。“劉兄息怒,實在是廖某身子不適,剛才在屋子裡稍作休。這不,您一到,在下便出來。”
說完,又轉身對下人道“快去準備酒菜,劉兄這幾日受苦,定然沒吃好。一定要好酒好菜招待,切不可怠慢。”
對下人態度嚴厲,生怕虧待劉哥一般。劉哥心裡稍稍舒適一些,但也更加防備。每次打交道,這小子總讓他感覺不太真實。這一次,要不是他親自出面,自己也不會來許容趟這渾水。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