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花,外婆說:“是不是公墓給擺的?”
“有這麼好的事?我去看看是不是每個墓前都擺了。”許致良笑了聲。
外婆看了眼許致良嫌棄他不著調,她對辛賞說:“擺了就擺了,可能是你爸媽哪個朋友。”
辛賞聞言想起了一個人,花是淺灰色和淡藍色的紙包著的,亮黃色和白色的菊花,明亮恬靜。辛賞想的是方則衡。
一旁許鵬望著許冬盈和辛書華墓碑上的照片,他的心裡很煎熬,他時不時看許欽平。
許欽平知道許鵬在打量他,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看了回去,但他坦蕩的目光卻反而讓許鵬更有羞恥感。許鵬隱忍不發,他這幾天都對許欽平充滿了失望,感覺到事件的失控,很無奈很悲哀。親生不親生不重要,令許鵬詫異的是許欽平如何能丟掉做為兄長的體面和責任的。
方則衡在辛賞父母墓前祭拜完,開車回家趕,一路上,方運成給他打了不下五個電話一個勁罵他臭小子,他以為他又睡過頭趕不上祭祖。
方則衡懶得和他爸說明白,掛了電話又跑去剛才買花的花店再買一束花。
花店的小姑娘看到他就臉紅傻笑,方則衡問她笑什麼,小姑娘搖搖頭不敢說。
花店老闆娘出來看到方則衡又在挑花,她笑說道:“先生,我家的花都被你挑得喪失自信心了。”
“這束隨便點,不過你家的花真的是不怎麼爭氣。”方則衡笑和人開玩笑。
“您是買菊花又不是買玫瑰——”老闆娘好笑道。
“送死人才要講究,一年就一次,活著的今天送不好明天送,還能為他做別的事情討他歡心,死人可不行——”方則衡嘀嘀咕咕。
剛才的小姑娘是在笑方則衡的反差。清早方則衡開著車來花店買花,小姑娘先被他的車吸引,後來被他的人吸引覺得他是風度翩翩,一條牛仔褲都穿出氣質。最後,小姑娘是被方則衡的“婆媽”給驚到了,他買束花廢話都特別多,一會說他們花店陳列不太好,一個勁給意見十分熱心;一會看小姑娘修花手法不太對又上手教,包裝的時候,他又說他們太隨便了,花紙的顏色都不搭配。
反正全程買束花,方則衡就沒閒過,說是“婆媽”,小姑娘還覺得他這個人特別有意思隨和。而且走前,方則衡掏錢買了一朵小玫瑰送給小姑娘,他是看到小姑娘很年輕,工作裡很用心卻難免心慌。
第二次買完花,方則衡回到車上,他給有段時間沒有聯絡的辛賞發了一條資訊,他和她說:“祝好,嘻嘻。”
第32章 (32)
何破立最近滿面春風,她有了哥哥,也找到了工作。
何破立找到的工作在方氏,林芝老太太知道後對何破立說:“你要敢去方氏,我打斷你的腿。”
何破立哦了一聲,不聲不響網購了一張輪椅回來,氣得林芝打電話罵何勤。
何勤問林芝為什麼罵他,林芝說何破立是個混賬丫頭。
“媽,英雄所見略同。”何勤說道,掛了電話。
確定許欽平是兒子的事情,何勤還沒有告訴林芝和何立勇,因為許欽平認為還不是時機。而以老太太的個性如果她知道這事,肯定會直接殺到許家要人家說清楚是怎麼回事。老太太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不清楚,她就要明明白白。
陸敏最近好多了,她知道真相後哭了兩天,這兩天平靜了,她充滿了感恩,恨不得把全世界補償給許欽平。只可惜許欽平不要。
陸敏最近每天會給許欽平打一個電話,也沒有什麼事就問他三餐吃了什麼,好不好。
陸敏還去了海原,陳一帆接待了她,陳一帆話裡話外說起南美客戶Jose的事。
對此陸敏溫柔笑笑,直言道:“我只是為海原介紹客戶,介紹給誰,我並不在意。”
“那是的,我們都是海原的員工。”陳一帆也有很好的修養,笑了笑。
陸敏看得出陳一帆的忍耐不發,但她不在意,她還是慢悠悠喝咖啡讓人陪著她。
黃彥瑤氣消了最近回來上班了,她到處找陳一帆,走到會客室看到陸敏,她覺得很眼熟,想了想,她說道:“哎,你不是陸小姐嗎?”
陸敏笑了笑。
“你又來找欽平哥嗎?”黃彥瑤笑問道。
“是的,他在開會。”陸敏回答道。
黃彥瑤聞言坐到了陸敏對面,陳一帆旁邊,她打看陸敏,眼睛黑溜溜靈活地轉,她問陸敏:“陸小姐,你真的覺得欽平哥是你兒子嗎?”
“我就想認他做兒子,我很喜歡他。”陸敏回答道。
“那,我幫你勸欽平哥吧。”黃彥瑤笑道,卻是覺得陸敏這個人不正常得有意思。
“謝謝你。”陸敏回答道。
陳一帆聽陸敏和黃彥瑤的對話之後,耐心盡失,她努力笑了笑說了句失陪就先離開了。
黃彥瑤說她再陪一會陸敏,她一直打量她,她認為陸敏非常漂亮優雅,她好奇問道:“你有其他孩子嗎?”
“我有一個女兒,大學剛畢業。”陸敏說道。
“那和我一樣大。”黃彥瑤一笑。
“說起來的確是。”陸敏頷首。
“你女兒同意你認兒子嗎?”黃彥瑤好奇。
陸敏笑而不語,沒回答這話。
黃彥瑤心想換做她,要是她媽發神經要再給她認個哥哥,她絕對會把家給鬧翻掉。所以,黃彥瑤認為陸敏的女兒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對了,我差點忘了,我那天在酒店也見過你女兒呀,挺漂亮的啊。”黃彥瑤說道,“你以前兒子走丟了,但現在有女兒了,很好了呀。”
陸敏聽著黃彥瑤說話,微微一笑,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徐徐耐心說道:“不是這樣的,黃小姐,如果一天找不回我的兒子,我每一天都是痛苦的。但即便找回來了,我心裡的內疚感和傷心也沒有真正減少,我想起的總是那天的不小心。我一想起他因為我的一時疏忽而受到了很多的驚嚇和害怕,想到他年幼的弱小,想到他對我有過的依賴和信任,我就不能原諒我自己。”
“有必要這樣嗎?”黃彥瑤撇了撇嘴。
“你還年輕沒有孩子,所以不會理解,黃小姐。”陸敏說道。
“我很能理解啊,但我覺得真的沒必要。”黃彥瑤聳肩。
“那你是幸運的,你的性格讓你開朗。”
“不是啊,你自己去改不就好了嗎?”
“那你為什麼不去改你的性格?”
“我的性格很好啊,沒什麼毛病啊,至少我不會讓自己那麼痛苦。”黃彥瑤好笑道。
“是嗎?那你肯定感受不到很多其他的東西。”陸敏看了眼黃彥瑤說道。
“什麼東西?”
“和你性格不一樣的人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