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接話的人卻是凌華真君。剛到這裡,他便毫不客氣地雀佔鳩巢,躺在了掌門的坐上,悠哉遊哉地喝著酒。
“紫陽師兄謬讚了。”凌殊真君謙虛道,但語氣裡明顯帶上了一分笑意,“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
眾人議論著,又回頭繼續觀看池面所映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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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悠眨了眨眼,看著白溯走下比試臺,面若寒霜般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感官向來敏銳的雲悠一下子察覺出他的心情不佳。
“小白,你不高興嗎?”她快步迎了上前,“難道是剛剛的比試贏得不痛苦?”
她猜測道,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是,對手是黃大壯,換作我也覺得打得不痛苦……”
“我沒事。”白溯移開了目光,努力掩飾自己表面的情緒。
但沉默了片刻,他還是開口問出了那個讓他很在意的問題:“剛剛跟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
“咦?”雲悠怔了一下,有些驚訝道,“你是問那個雜役弟子嗎?其實我也不認識。”
她說著,又搖了搖頭道:“剛剛我正在跟師兄說話,他突然走過來跟我說搭話。可是沒想到他表面看起來那樣俊秀斯文,內裡卻是如此的邋遢。”
從某種程度上,雲悠是真相了。
的確,在真正接觸之前,雲悠對喬三在臺上的表現印象不錯。但是在看到他牙縫來殘留的辣條後,她對他唯一一點的好印象,就這樣幻滅了。
再加上後來發生的事情,雲悠意識到那喬三跟黃大壯似乎是認識的。於是雲悠便先入為主:跟黃大壯混在一起的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聽了雲悠的解釋,白溯的臉色總算有所緩和,藏在衣袖下攥緊著的手也漸漸鬆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比試臺上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
“柔妹妹,沒想到你竟然偷偷瞞著爹報名參加了試劍大會。”沈欣茹看著比試臺另一側的沈心柔,訝然出聲,“爹不是為你爭得了一個秘境試練的名額,你為何還要冒險參加這次試劍大會?”
“既然你能參加,為何我不能參加?”沈心柔倨傲地抬起下巴,直直迎上沈欣茹詫異的視線,冷笑出聲,“沈欣茹,少在這裡假惺惺的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可惜雲悠的關注點向來都跟別人不一樣。
她並沒有關注臺上兩姐妹的恩怨情仇,而是有些目瞪口呆地看向白溯:“小白,原來試劍大會還可以偷偷報名,沒有名額限定?”
白溯看向她,微微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雲悠立刻鼓起包子臉不滿道:“可惡!我被師父和師兄騙了,那兩個大騙子!”
鬱悶了好一陣,雲悠的心情才平復下來。她總覺得白溯的身邊好像少了什麼,仔細回想了一下,才發現是什麼:“對了,小白,今天怎麼不見小黑?你沒帶著他嗎?”
“礙事,讓它自己玩去了。”白溯的回答十分簡潔。
“原來是這樣。”
雲悠微微偏頭,注意力重新落回到比試臺上。
“啊,臺上那個紫衣服的師姐不是上次在坊市中遇到那個麼?”沈欣茹的身影突然與雲悠記憶中的一個身影重疊在一起,她不由驚訝出聲,“原來她就是掌門的女兒沈欣茹?”
不知道為什麼,雲悠每次看見沈欣茹,都莫名感覺到一絲違和。就像是戴上了一層虛偽的假面,這種違和的感覺讓她對沈欣茹始終喜歡不起來。
而此時此刻,沈欣茹正一臉痛惜地看著沈心柔,勸說道::“心柔,聽姐姐一句,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沈心柔卻將她的話置若罔聞,不屑地冷哼出聲:“廢話少說,出招吧!沈欣茹,我是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雖然是凡人女子所生,但沈心柔卻是萬里挑一的變異冰靈根。不等沈欣茹有所反應,她已經催動靈力,比試臺剎那間似被冰雪封塵一般,凍結了起來。
面對這一幕,沈欣茹臉上不見絲毫的慌張,她雙指抵著劍。在她唸咒語的瞬間,比試臺四周上的冰雪奇異地忽然融化消失,一個陣法從地上顯出,呈六芒星狀。
她直接佈下陣法,將沈心柔困於陣中,而她佈下的並不是迷陣或殺陣,而是幻陣!
陷入幻境之中的沈心柔,臉上的戰意瞬間消失了,她似是陷入了瘋魔中一般,抱著自己的腦袋歇斯底里起來:“閉嘴!我才是……不,他是我的,你算什麼東西!”
只是眨眼間,沈欣茹又放出了三支風箭,向著沈心柔橫掃過去!
帶著寒風的呼嘯,迅速得根本不容沈心柔閃躲!
沈心柔被打中,一口鮮血吐出來,五臟六腑是火辣辣的疼痛。
跌倒在地上的沈心柔從幻境中覺醒,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此刻的處境。她沒有立刻從地上站起來,而是強壓下身體的痛楚,嘴唸咒語——
瞬間,一條冰龍在半空成型,帶著能令人的血液瞬間凍結成冰的寒冰之力咆哮著向著沈欣茹而去。
沈欣茹大吃一驚,趕緊扔出十張火系符籙,擋住來勢洶洶的冰龍。
火焰在空中匯聚成一排浪,向巨龍衝出。
頓時火焰將冰龍包裹,一陣“噼裡啪啦”的燃燒聲傳來。
沈心柔什麼時候習會了如此暴烈的冰系法術?
沈欣茹眉間一片凝重。
不等她思索,沈心柔又發起攻擊,她張開手,密密麻麻的冰針從袖中噴射而出,針針尖銳無比。
她似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向沈欣茹發出進攻!
☆、第二十六瓶醬油
沈心柔來勢洶洶,沈欣茹趕緊念起咒語,頓時沈心柔的四周被一道風牆籠住。
但她所射出的冰箭還是毫髮無損地穿過了風牆,銳利的箭矢從沈欣茹的手臂擦過,帶出幾道刺目的血痕。
幾滴鮮紅的血滴落在比試臺的地上,染開了豔麗的花朵。被冰箭所傷,沈欣茹飛快地往手臂上的傷口施了一個回春術,止住血,又迅速用手指在虛空中畫了一圈。
頓時,比試臺上狂風四起,風形成一把把小劍,如細雨般向著筆直地向沈心柔的身影刺去。
沈心柔趕忙躲過,但仍讓利刃般的風刺透了身體。五臟六腑受到了劇烈的傷害,鮮血從她的嘴角溢位。
沈心柔忍著痛楚,擦去嘴角的血跡,手抬起之時,一把冰刃自掌心中出現。她舉起冰刃,自空中劈下!
往她這個方向吹來的風都被橫空劈斷,被活活阻去道路的後一截颶風猛然向反方向衝去,與後來的風撞擊在一塊兒。
沈欣茹隨風揚起的長髮斷了數根!
兩人的實力不相上下,但誰也不肯退讓。一番打鬥下來,可謂是兩敗俱傷。
這場對戰,就是看誰能堅持到最後的持久戰。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