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中的,說是嗤之以鼻也不為過。
縱然這回他因救太太而受傷嚴重,可到底他也沒能幫上什麼忙啊。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多少拖累到了太太。
是典型的幫倒忙。
太太這又是請大夫又是給抓藥的,在有過節的前提之下,已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眼下他既出去找活兒,便說明沒大事兒了,還管他作甚?
太太如今真是對什麼人都心善的不像話。
“一定要確定他傷愈了才行。”馮霽雯又道:“不然萬一留下了什麼後遺症,日後他再借機訛詐咱們,豈不是還有的麻煩嗎?”
她寧願這會兒多費些事,也要杜絕這種坑爹的可能。
小醒:“……”
果然是她將自家太太想的太過單純善良了。
但這樣,確實也是最穩妥的。
錢應明倘若得知馮霽雯與小醒這麼防他,只怕要氣得臉紅脖子粗,再怒罵上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同一刻。
景仁宮。
嘉貴妃望著過了午時方才前來請安的兒子永瑆,語氣隨意地問道:“聽聞你昨夜沒回宮,是在外頭過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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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又要忍不住安利一下和大人了,和大人在內務府做事的時候,轉虧為盈是真事,是有史料記載的,並非是我誇大其詞^_^
天生一把理財生財的好手兒,擱現在不當官兒的話,一準兒是個成功的奸商(劃掉!),商人~(未完待續。)
250 撒嬌的小動物
永瑆從容自若地在一旁的凳上落座,笑著說道:“跟人出去吃酒晚了,便歇在了宮外的別苑中。”
嘉貴妃聞言微微笑了笑。
“如今你八哥在雲南帶兵打仗,京城雖是太平,但你也不可過度貪圖玩樂。”她諄諄教導道:“尤其是你皇阿瑪如今,隱約有開始看重你十五弟之意——”
永瑆卻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來。
“額娘您是不知道。”他不屑地笑了一聲,邊接過遠簪遞來的茶水,漫不經心地說道:“皇阿瑪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兒……皇阿瑪問他話時,他總是答出些奇奇怪怪的答案來,別提多蠢了。就算功課做得還算可以,可皇阿瑪一回也沒誇過他——”
“那你也不可掉以輕心。”嘉貴妃神情有幾分嚴肅地說道:“你皇阿瑪的心思,別說是你了,縱然是我也時常揣摩不透,凡事決不能單看表面,你務必要多加提防。在你皇阿瑪面前,更加要嚴於律己,不可出任何差池。”
嘉貴妃很清楚,自己這個兒子,縱然近年來棄了那些書畫琴道,可還是不甚得皇上的心。
他之所以能站穩腳跟兒,除了她裡裡外外在鋪路之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皇上根本沒有旁的選擇可言——說白了就是東西雖不合意,但好歹能湊合著用的意思。
可倘若永琰一旦被扶持起來,那所有的一切都要變了。
而聽她再三叮囑,永瑆卻仍然半點未曾擱在心上。
在他眼裡,永琰就是一小屁孩兒,要什麼沒什麼,拿什麼跟他比?
更何況,他今日過來,是另有事情慾同嘉貴妃商量——
嘉貴妃又叮囑了兒子一番。
永瑆耐著性子道了句:“額娘放心,兒臣都記下了。”
語畢便順勢岔開了話題。
“兒臣有一事想問一問額孃的意思。”他語氣恭孺地說道。
嘉貴妃似早看出了他心裡有事要講一般,看了他一眼,垂眸吃茶之際,淡淡地道:“說吧,何事。”
永瑆看了一眼左右伺候著的宮女太監。
遠簪見狀很有眼力勁兒地帶頭退了出去。
其餘的人自也跟著退出了內殿。
永瑆這才開口。
“額娘自儲秀宮中挑了四位小姐來景仁宮,除了您最先替兒臣物色好的佳芙小姐之外,不知最中意的是哪位?”他旁敲側擊地問道。
嘉貴妃將他的心思一眼看破。
她似笑非笑地道:“這便要問一問你的意思了。”
算是給了永瑆一個確定的答案——她將人挑到景仁宮來,確實是為了替他擇選福晉。
旁人興許不知,但永瑆一早便猜到了。
因為佳芙小姐也在其中。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此處又沒有外人,永瑆遂也不再拐彎抹角。
“兒臣想求額娘將月兒表妹賜給兒臣做福晉。”
他微微垂首,語氣認真地說道。
嘉貴妃似乎仍未感到有一絲意外,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放下了手中茶盞。
一時卻未有開口迴應兒子的話。
永瑆又繼續說道:“兒臣同月兒表妹自幼一起長大,月兒她才貌雙全,性情賢淑,又得額娘喜愛……若能親上加親,想必也是舅舅所樂見的。”
嘉貴妃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冷笑。
“你還記得你八哥五年前堅持要娶王氏做福晉之事嗎?”她口氣如常,甚至還帶著些許隨和的笑意:“當時他也是這般跑到我面前,諸般遊說我點頭答應。”
永瑆聽得一愣。
他八哥永璇一心繫在出身平凡的王氏身上,皇阿瑪與額娘俱不肯點頭,八哥因此鬧了好一陣,甚至不惜因此同額娘陷入冷戰。
最後還是以八哥娶了尹繼善之女章佳氏為正福晉,隔了許久才又將王氏賜給他做側福晉作為收尾。
雖然表面看似是各退一步,並未鬧到不可收場的地步,但自那之後,額娘待八哥越發疏遠的態度,他是真真切切看在眼裡的。
可額娘此時同他說這個做什麼?
永瑆壓下心底忐忑,勉強笑了笑,道:“額娘說笑了,兒臣不過是與額娘隨口一提罷了。若是額娘覺得不妥,兒臣也斷沒有悖逆額孃的道理。”
他很清楚他如今的一切都是嘉貴妃給的。
說他生性懦弱也罷,但他絕不可能如其八哥永璇那般,為了一個區區女子同嘉貴妃鬧到如此地步。
倒不是說他待金溶月沒有半分真感情,而是這份感情遠遠不值得讓他同自己的利益對峙。
那是傻子才會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