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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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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讓他這樣瞧著,南河手一抖,也只好硬著頭皮放下碗筷。

辛翳:“別別別,你吃啊。等你吃完了說。”

南河:你這樣眼巴巴看著,簡直就像是我搶了你的吃食,我怎麼還吃得下去!

南河只得破了例,盯著自個兒碟子裡用香蒿做的酸菜,道:“……那時沒有誆你,我確實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辛翳一下子坐起來,身子往前探,臉上急切了,嘴裡的話卻還沒組織好:“那、那……你不是因為放心不下我,放心不下楚國才回來的吧。”

他這話其實問得很不合適,但確實是他心裡所想,南河放下碗:“不是。我甚至沒想過自己會回來。更何況,我沒有放心不下你。我覺得你已經做事很可靠了。”

辛翳鼻子一酸,眼角登時沒出息的紅了:“那你那時候,就真的打算那麼死了?你就放心扔下我一個不管不問的,你就真的不要我了?!”

南河聽見他聲音裡的哽咽,愣了一下,對視上他的眼睛。

辛翳飛快的轉開臉。心底那份酸意湧上來的太快,他自個兒竟然沒能把持住。

他聽見南河緩緩道:“你怎麼是一個人?再說了,我哪裡有不要你。”

辛翳:“我怎麼不是一個人了。原箴範季菩他們也不住在宮裡,他們自個兒都說不定快成家了。我就是一個人!”

南河:“那要你這麼說,我更是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了。”

辛翳:“你還有我呢!”

南河張了張嘴:“我……”

辛翳泛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她:“你沒覺得我是跟你在一塊的!就算以前,你也覺得你是一個人!你就沒把我算進去過。”

他眼神一副要把她生撕了樣子,說的話細品卻有點心酸。南河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之前也與辛翳說過,大家都獨立慣了,恨不得把自己修成全能,幹什麼也不指望別人。

雖然南河覺得自個兒一閉眼,關於辛翳的細節,關於辛翳的神情,她腦袋裡都能自動跳出一大堆來。但她之前總懸著一顆心,覺得他是任務的物件,她過不多久就要離開,所以總隔著。

因為她要真走了,肯定再見不著了。

她跟他還不一樣,她是徹徹底底的一個人。

但她也忽然意識到,自個兒也沒那麼大度。說著讓辛翳好好考慮娶妻的事情,但真要是他成了家,再不來糾纏他,她大概覺得日子都閒的過不下去了吧。

辛翳:“……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南河沒否認,她吃了一口糕餅,道:“嗯。我性子如此。”

辛翳:“是因為我只是你要完成的任務麼?”

南河猛地一驚,手裡湯都灑出來些,抬頭看向了辛翳,聲音都有些變了調:“什麼?”

辛翳吃力的笑了笑:“那個任務到底是什麼?把我養到加冠麼?是誰給你派的——誰能命令你?”

南河望著他的眼神,讓辛翳立馬意識到,他觸及到她心裡的秘密了。

但南河並不是提防或者戒備,而只是震驚。

南河微微拔高音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辛翳抿緊嘴沒回答。

南河半天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見飯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壓低聲音,像是怕嚇到他一樣,神情嚴肅:“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辛翳後悔了。他真想往自己臉上扇一巴掌。

人都有秘密,更何況荀南河這樣的人,她天生就像個謎團。

為什麼非要問,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問。

辛翳咬緊牙,半晌道:“我偷聽到的。你一個人在屋裡,不知道跟誰在說話。發了好大的脾氣。我、我也沒太聽懂。”

南河沉默了半天,她手放回了膝蓋上,辛翳能瞧見,大袖的遮掩下,她兩隻手緊緊交握著。

他沒敢再開口,心裡急的嗓子眼都發疼:“你就當我什麼也沒——”

南河:“那應該是,兩年前?不對,一年半以前?”

系統對她幾乎放養,她在楚國的這幾年,領導好像還挺忙,幾乎沒理過她。直到她在楚國病死的一年半以前,領導才想起還有她這麼一位角色,上線來很不客氣的催了她。

南河就在自己都快把任務的事兒給忘了的時候,忽然那個聲音冒出來提醒她。

這都是假的。都是一場過家家遊戲。

管他什麼小狗子粘不粘人,任務達成才是唯一目的。

南河覺得自己過得幾乎像定居下來成了家似的日子,一下子就被戳破了。

那幾天領導找她說話特別頻繁,南河也記不太清那時候到底都說了些什麼,但以領導說話的欠揍程度,再加上她那時候無力掌控自己命運的憤怒,或許幾次在無人的境況下,把腦袋裡才會說的話,說出了口吧。

她確實記得,領導嘲諷她玩上養成遊戲,笑話辛翳幼稚粘人的一面,甚至說什麼“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多重要的人”。她平日裡脾氣一向非常好,但那時候確實有無明業火往腦袋裡燒,她只記得自己跟領導說完了話之後,連硯臺都倒扣在地上,幾個燈架都倒了。

往後她發現自己罵也沒用,氣也是傷自己,對領導的態度大多是冷嘲熱諷,儘量不讓自己被打不到的玩意兒氣成這樣了。

但顯然那些話,讓辛翳聽了去。

辛翳當時心裡會怎麼想?這麼大的事兒,他怎麼憋了這麼久?

有些話聽在他耳朵裡就是背叛,而他不是最怕欺瞞與背叛了麼?

南河有點心酸。

辛翳似乎覺出了她的震驚和為難,拼命搖頭說:“那話你就當我沒說過,我不是非要問——”

南河對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辛翳:“什麼?”

“你別坐對面了,坐這邊來。”她說著,調整了一下姿勢,不再跪坐,而是把腿側到一邊去,撐著身子放鬆下來坐在軟墊上。

辛翳坐到她旁邊去,她伸手把裝著飯食的漆盤推遠些,肩膀和他挨著。

他們並排坐著,南河道:“你別怕。也別多想。我絕不會……傷害你。”

面對外界傳言殺伐決斷,瘋癲無常的楚王,也就她會用這樣小心翼翼怕他受驚的口吻說話了。

辛翳感覺左邊肩膀傳來她的溫度,她微微偏過頭來:“當時我來楚宮,確實肩負著任務。任務就是……將你輔佐成為可以獨當一面的王。如果達成,我就離開。”

辛翳聽見自己聲音在微微發抖:“誰?誰會這樣命令你?”

南河:“……你可以說是‘鬼神’。”

辛翳猛地想起重皎的話:“不信歸不信,卻不得不低頭”

她對鬼神不屑一顧,是不是也是因為接觸過它們。

辛翳猛地伸出手去,攬住她肩膀。她比想象中瘦弱,也沒有躲開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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