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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水流深 第三章這是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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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宿,清楚的記得,沒有絲毫睡意,儘管緊閉雙眼,儘管暗示已睡,儘管摒除雜念……半夢半醒之間,全是零碎記憶,主題都守於你。

不記得按過幾次放在枕頭邊的手機,時間那麼慢,沒有你共同消耗,它總是慢得折磨意念,損傷心智。

早早起床,躡手躡腳,用清晨還帶著夜寒的水撲得滿頭滿臉,睡眠不足的臉上通紅,帶著病態的燒,徹骨清醒。

走出睡了兩夜依舊陌生的宿舍樓,陌生的校園裡,信步,情緒從一夜的躁動不安中趨於平靜祥和。那些綠色草木,填滿視野,盈蓄生命的安寧。

轉了不知多久,插在口袋裡的手感覺到振動,本是期待已久的振動,突然有些淡了。直覺有被什麼醞釀著,如同沉沉的天在策劃什麼一樣。

還是校門口,只是我走到了對街,試著再向你邁近一步。約定的十分鐘後,你出現,直直穿過斑馬線,手上按著簡訊。

隨後,我看著如同戲劇一般的情境上演,手機振動。

——我到了。你呢?

猛吸一口氣到肺裡,整個身體微微往高處踮起,憋住氣,任它在氣管肺部,整個身體裡迴環了一大圈,緩緩、緩緩地,縷縷吐出氣。在微涼的早晨,那抑鬱竟化成了白霧,繚繞不盡。

——你看對街。

——啊?你在哪兒?

——你對面的公車站臺。

注視著你,恍然大悟看見我,匆匆跑過斑馬線。腦海中閃過一句:並不只是隔著一條斑馬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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