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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水流深 第一章偷偷為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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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浴缸,盛滿熱水,浸身其間,靈魂泡得柔軟鬆散。水汽騰然,迷濛視野,形骸之外遊離。

蜷身,讓水包裹住自己。

鼻息剛好貼著水面撥出,抿緊嘴唇,手上一下一下的掬水,任其順著指縫漏盡。

意識若有若無,閉上眼。懷念,追逐如夢的某些日子。那些日子,刻骨銘心。

時間隨著眼瞼抖動,記起什麼——

一座城,一個城市。陌生,不帶任何情緒色彩。

人生第一次偷偷獨自跑到一個沒有親故的地方。說沒有一點親故,也只是心裡覺得。曾經的弟兄,有三兩在那裡就學。說是去看他們,便有了住的地方。只有自己知道,決意去,是這列車連上的那一站,有一個人忍不住想要見。

坐在火車的坐席上,手上捏緊的只有老舊手機,一張已檢的列車票。

振動,手上麻麻的。有簡訊。

——現在估計快到了。看見高架鐵橋沒?

——沒。

一小時後。

——別是你中獎,列車晚點了。

——恭喜你,答對了。現在在過高架鐵橋。

——……

晚點近兩個小時,從未坐過那麼久的車,本就體質不好,下車後幾乎是拖著自己出火車站。

我一眼就看見你,雖然出站口人頭攢動,下車的或者接人的。你四處搜尋,即使,我已經走到面前只差五步不到。心裡悶然,出聲罵:“你丫的……”

“欸?你什麼時候出站的?”伸手遞過熱乎的食物,路上我說早上趕車沒帶糧食。“喏,來的時候順便給你買點,先墊著,晚上再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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