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裡頭的毛衣。
陸西寧的毛衣是七分袖,坐到鋼琴前,她才發現手繩露了出來。司裴的襯衣袖子長,靜止狀態下手繩能遮住,彈琴的時候卻說不準。
因為有手部特寫,趕在開始錄製前,陸西寧輕咳了一聲,點了點自己的手繩,示意司裴藏好。可不知司裴是會錯意,還是故意的,居然擼了下袖子,把藏在襯衣裡的手繩露了出來。
陸西寧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這麼明顯的情侶手繩,要是被拍了特寫,該怎麼和周圍的人解釋……
聽到導演說“可以開始了”,陸西寧正要叫停、摘手繩,司裴就扯住她的袖子、用左手拉下了她的右胳膊。
陸西寧這才反應過來,司裴只用右手,而手繩戴在他的左手上。
全部結束後,司裴側頭衝陸西寧笑了笑:“後悔了,出門時該戴在右手上。”
陸西寧揹著眾人白了他一眼,聲音比他更低:“你下次再這麼折騰我、不讓我好好上課,真的翻臉。”
“你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不然我聯絡不到你,想見你只能這樣。”
“……”
電視臺安排了飯局,司裴把主賓的位置讓給了校長,自己坐到了另一邊,陸西寧只是個學生,自然不能挨著他和校長坐,見司裴看過來,似乎想叫她過去坐,她立刻扭過了臉,表現出抗拒,最後是女主持人坐在了司裴身側。
正式開席前,眾人坐著聊天,司裴一如既往的高冷寡言,陸西寧玩了片刻手機,聽到坐在右側姐姐跟自己搭訕,立刻收起手機回話。餘光掃到對面的司裴,恰好就看到年輕漂亮的女主持人湊近他耳語了一句什麼,而司裴非但沒躲,還笑著點了點頭。
陸西寧心中一陣發酸,不由地咬了咬嘴巴,虧她還以為司裴只在她一個人面前不同。瞥見司裴看了過來,她不想被他看出端倪,和右邊的姐姐笑了一下,起身去洗手間收拾妝容和心情。
剛從洗手間出來,她就看到了等在外頭的司裴。看到她出來,司裴笑了笑:“這兒人多,去旁邊的露臺說話。”
陸西寧不理他,徑直往包間走,司裴從褲袋中抽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怕被人看到,陸西寧只好跟著他去了。
一走到沒人的地方,陸西寧立刻甩開了司裴,沒好氣兒地說:“有事嗎?我現在才發現,你跟我幻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剛剛那個主持人小聲問我是不是喜歡你,我沒否認。”
陸西寧怔了一下:“你跟我說這個幹嗎?你為什麼不否認?”
“怕你誤會我隨便跟人說悄悄話,隨便對人笑。只要留點心,都能看出我喜歡你,這事兒藏不住,我否認,人家也不會信。”
“不是說了在外面別總看我?”陸西寧的語氣不由地軟了下來,“你不用解釋,我又不會因為你跟誰親密生氣。”
“可我會,那天看到章揚送你回學校,我一直酸到現在,我以前一直覺得吃醋蠢,這還是第一次。”
陸西寧抬起頭看司裴,他恰好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看人的目光太專注,害她心神一蕩。
作者有話要說:早安,明天繼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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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樂章
見陸西寧表情鬆動,司裴決定放棄面子。他頓了頓,剋制住難為情的感覺,別開臉說:“跟你哥哥吃飯那次,你醉得認不清人,就是把我當成了章揚,才抱著我的脖子親我。”
陸西寧一下子就怔住了。
“後來聽裴赫說,你離家出走那次,下意識地去了章揚那裡。”司裴艱難地說完這些,輕咳了一聲,又補充道,“我其實不介意你的前任,只是覺得,你遇到委屈的事兒應該第一時間想到我。”
最後那句話,司裴完全是為了挽回面子,他知道陸西寧當日傷心是因為聽了他媽媽的話,不可能願意看見他,會這麼說,是不想承認自己很介意章揚在陸西寧心目中的位置。
於他來說,分開了就翻篇了,絲毫不會放在心上,可對小女生來說,初戀是不是會刻骨銘心、永志難忘?那次在酒店遇到她相親,她在相親物件面前也非常維護章揚。
其實司裴不說最後這句,陸西寧也只會以為司裴介意的是章揚送自己回學校這件事,而不是章揚這個人。她並不是覺得章揚不好,而是司裴的條件太優越,怎麼可能會缺乏自信。
雖然沒看出司裴在口是心非,陸西寧也覺得他這一刻的表情有點可愛,他把臉別到一邊,脖子更顯修長,陸西寧嚥了咽口水,要是真的分手,她以後都沒機會趴在他的胸前、啃他的脖子了吧?
久久沒聽到陸西寧開口,司裴看了過來,陸西寧噘了噘嘴,問:“你這是在控訴我嗎?”
“我怎麼敢。”
“雖然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我沒必要和你解釋,不過還是要說一下,我才不會對過去的人和事念念不忘呢,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心裡就全是你。”在司裴的臉上看到驚喜,怕他誤會自己在表白,陸西寧補充道,“你現在也是我的過去了。”
司裴笑笑,自動忽略了最後這句:“回去吃飯吧,咱倆一起消失,太明顯了。”
嘴上雖然沒說,但陸西寧心裡卻覺得理虧,如果司裴不提,她是真的忘了當初抱著他撒酒瘋的原因,要是司裴喝醉了把她當成別人又親又抱,哪怕那時候還不算認識,她也會氣一輩子,介意一輩子的。不,或許她根本不會願意同他開始。
還有離家出走的事,裴赫居然告訴了司裴原因,臭小子簡直太討厭了。
雖然陸西寧是真的不在意章揚了,可司裴說的這些在她看來,簡直和她被司女士瞧不起一樣嚴重,幸好司裴是男人,沒她那麼多小心眼。
這念頭一出來,陸西寧又覺得自己在犯傻,都分手了,還有什麼幸好不幸好。
一頓飯吃完,已經接近十點鐘了,從飯店出來,仍舊是陸西寧乘司裴的車,司裴喝了酒,又把司機叫了過來,陸西寧雖然堅持坐在副駕駛,可聽到司裴讓司機回家,她低頭看手機,假裝沒聽到,她對自己說,這是因為正理虧,不好跟喝醉了的司裴爭。
車子停到司裴家的大廈外,陸西寧回頭衝司裴擺了擺手:“司老師再見。”
司裴下了車,開啟副駕駛的門,俯身強拉起了她的手:“你跟我再什麼見,宿舍樓早關門了。”
“我可以回自己家,或者住酒店。”司裴是用左手拉的她,陸西寧不敢使勁兒甩他正在休整期的左手,只好由著他拉。
“你可以把我家當成酒店,明天請我吃早飯,當房費。”
陸西寧“不情不願”地跟著司裴走上了電梯。確定陸西寧不會逃跑後,司裴鬆開她的手,湊近她,曲起食指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家比酒店好,一頓早飯就能入住,不是替你省錢了嗎?噘什麼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