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嚴厲。
五人先向姜令監行禮,再向不知何時走到吳淵身後的懷王行禮,搞的吳淵以為他們對她行禮。
稍後他們才把目光轉移到吳淵身上,直接了當的問:“準備好了嗎?
吳淵知道這是“下馬威”開始了。
“懇請前輩賜教!”吳淵說完拱手,卻惹得他們失笑,怎麼一副江湖人物行事!
一般“考核”一輪定勝負,在司內生監中任選5人,說真真假假的話,判定真假。
全監察司內人員都悉數圍觀。
與吳淵有一飯之交的“邵、孟、孫、秦、王”五人主動出列,無序地坐在對門正堂被放置著的五張紅木官帽椅上。
吳淵坐他們對面。
雙胞胎之一道:“吳察使,說出他們年歲大小即可!
年紀最大的金察使補充:每人報其他四位之中一人的年歲。
五“生煎”相互對望,其中邵大哥年紀,吳淵已知偏大,其他人長相可是完全具有欺騙性!
邵陽懶洋洋地報出21歲;孟浩低首難為說了22;孫勇嘟囔著17,秦伯晟一臉不想告知,20;王健亭身子稍弱,時不時咳嗽一聲,報出了18。
其實吳淵根本不必在意他們說了什麼內容,只要注意觀察在他們說出話的微表情,甚至讀心術一探,記住他們心中下意識想到的自身年歲即可。
最終吳淵得出:邱22,孟17,孫勇21,秦18,王20。邱最大,前三位相互報了,秦也就只能報王的年歲了。
用時太過短了,坐在他們身側姜令監剛喝一口茶,“鐺”一聲響,結束了!
幾個監察使不由互視:他們是不是出簡單了?
金察使看著茫然的眾人,出聲道:“既然你是聖上親授的,必有過人之處,剛才告知你“考核”內容的……”她指向雙胞胎,“確認一下季察使他們誰是年長的”。
其中一個臉色古怪波動了下,金察使每年都對新察使來一番這樣的詢問。
吳淵選擇從頭到尾不發一言的另一個察使。
“他為長,考核內容一般由他定的,但他最近傷了喉嚨,才由弟弟代勞!”
“確定了?”金察使難得神色溫和了許多,向她確認。
吳淵點頭。
“考核”正式過關,吳淵覺得甚是滿意,但可能樂極生悲!
在他們放過吳淵後,監察使們紛紛向姜令監與難得接觸的懷王聊起來了,不再注意她了,說起了後者的“豐功偉績”,讚美之詞溢於言表。連姜令監都不阻擋,“生煎”們也湊上去!
雖然被讚的懷王只一臉冷淡的迴應,也絲毫沒有打消他們的熱情。
前者雖已上任十多天了,但司內眾人與他的接觸,不過僅限於偶爾碰面,還是姜令監接觸得多,如今見懷王與他們一起看“新察使”考核,年歲甚至比他們小上幾歲,心中就打破了障礙,主動接觸起來。
明明她才是“主角”不是嗎?怎麼如今似懷王的歡迎會了?
吳淵認命退出人潮,一會忽覺身後沒了聲音,還以為大家盡興散了,可回首,他們還是嬉笑,而她沒有聽到聲音!
耳背又出現了,而且是最重的“全聾”狀態,感知不到聲音波動!
幸好他們還是沒注意到我,吳淵不由慶幸的想,但她顯然高興太早了。
人群中心,懷王宣佈眾人散去,監察司各位“迷弟、迷妹”神色漸漸收斂了起來,開始工作狀態模樣。
“吳察使,本令監有一事向你說明……”
吳淵看著人中心的熱鬧,就像再看一部默劇!然後所有人注意力都聚集在她身上,無聲望著她……
……?發生了什麼?都望著她!
吳淵讀心術開啟。
眾人心中全是:阿萌/吳察使怎麼對懷王的吩咐無動於衷?
邵大哥越過眾人,目含擔憂向她走來:“阿萌怎麼不過來!”
吳淵強作鎮定,跟隨對方向前挪動腳步,控制著自己出聲的音量:“邵大哥……姜令監……易令監,小使方才走了神!”
“吳察使,本令監有事想賜教……”
懷王又對她說了什麼?
吳淵為顯慎重,猜測對方的話,點頭表示聽命,然而周圍人的神色越發奇怪了——可真是不謙虛啊,敢讓懷王賜教……
而發話的人已轉身離去,而吳淵身邊的人也自動讓出了通路。
吳淵隱約明白這是讓她過去,跟著前者……
強作鎮定向姜令監等人告退,跟隨懷王而去,隱約她還能聽見身後人心聲:“吳察使怎麼感覺緊張……同手同腳……”
“也不知是何事……”
吳淵聞言,調整姿態,深吸口氣。
懷王房間在姜令監的隔壁,都在二樓,卻不若姜令監的工作空間狹小,他的房間更像一般官員私人書房大小。
轉過一架落地烏梨木雕破圖風,懷王易匪從對面的鐵力木質書架一格中上取出一沓宣紙,示意吳淵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吳淵秉持著少說少錯的原則,能看懂的就不推拒,順從坐下,就見一雙修長如玉的手遞過來一張紙。
吳淵下意識接住,抬首見對方張張合合,說著什麼……
她完全聽不見啊……讀心術對他無用……
☆、耳背發生了
一時,房間內只有少年低沉捎帶溫和的聲音,和著窗外稀稀落落的雨聲,越發顯得周圍的靜謐。
正經危坐的少女低垂著額頭,手裡捏著幾張白紙久久沒有插話與迴應。
吳淵悄悄抬起頭顱,才發現對方停下了問話,等著她的回答,只得自暴自棄的開啟紙張,映入眼簾紙張標著“九”的序號,熟悉的內容——這是她知音會上的“稿紙”,上面還有序地記錄著八首琴樂中選段“唱名”,而下幾張紙是當時寫的答案!
原來到了懷王手裡,那麼對方問什麼,興許不難猜到……
吳淵壓低聲音,作輕鬆狀,視線卻投於對方鼻樑之處,不敢與之對視。她斟酌道:“令監大人,此字元並無特殊之處,乃小使亂塗所作罷了!”
懷王神色不動的點頭,似乎信服了此種說法,吳淵悄悄鬆一口氣,匆忙主動道:“易令監,小使便先告退了!”
對方揮手錶示同意,吳淵卻沒看見他同時顫動的嘴唇:“還請吳察使將紙張暫時留於本王之處!”
用的是“本王”,這是命令!
然而吳淵正為自己逃過一場難關暗自竊喜,起身走到門邊才發現自己還拿著紙張,回首:“這字元置之無用,感謝大人容小使私下做主處理,小使告退。”
得到“預設”的吳淵毫不遲疑走出房間,把“稿紙”進行“毀屍滅跡”!
房間內,易匪摩挲著手中的“音伏令”牌,嘴角難得的漾出一抹笑容,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