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月的舊宅,十年前也曾氣派輝煌過,而如今已經破敗不堪,成了一幢積滿灰塵,YIN鬱森冷的空宅。
這是曾經囚禁過褚默的地下室。
潮溼。YIN冷。空氣停滯。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黴味。大約四十平米的空間裡,只有一張孤零零的破床,除此之外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而佈滿蛛網的天花板上吊著一隻luo露的燈泡,投射下明滅不定的昏暗光亮,慘淡地籠罩著這片令人壓抑得透不過氣的幽禁之所。
靠床邊的死灰色的水泥地面上,兀自跪坐著一個頹靡不振的男人,他有氣無力地低著頭,長及後背的枯黃的頭髮凌亂地披散在肩膀兩側,身上穿了件早已發黑發臭的襯衣,手腳都套著鏽跡斑斑的沉重鐵鏈。
他長時間地跪坐發呆,一動不動,偶爾微微抬頭,露出一張灰白的兩頰深深凹陷的骯髒面孔,表情呆滯,目光空洞。他動作遲緩地伸手,骨瘦如柴的五指似某種動物的尖爪,摸上了那張床的床單。而床單上,遍佈著大片大片色澤暗黑發硬的血汙痕跡。那是曾經從褚默身體裡流出來的鮮血。
“小默,你是逃不掉的……”
男人神情木然地看著,蒼白的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
他是褚月。褚默的哥哥。曾經青龍會的會長。
七年前褚默的那一qiang並沒有打死他。
他是故意的。他要以牙還牙。
褚月很瞭解,這是褚默一貫的作風。YIN險。狠毒。決不手軟。
這時,一側牆壁上的鐵窗被打開了。說是鐵窗,其實只是一道手掌寬的縫,每天從那裡會有人定時地塞食物進來,而每次,褚月都會迫不及待地拖動著錚錚作響的鐵鏈,撲到視窗,費力地扒住那道闊縫,即便無法看見外面,他也會嘶啞著聲音大吼:“褚默在哪裡?!叫褚默來見我!叫他來見我!!”
而每一次,在他吼到一半的時候,那扇鐵窗又無情地關上了。
褚月呆了一會兒,突然發狂似地用掛著鐵鏈的雙腳拼命地踩塌起地上的食物,一邊踩一邊從喉嚨裡發出了近似野獸咆哮的聲音。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勉強把徘徊在獸xing邊緣的理智拖了回來。他不想死,他要活著向褚默報復。
褚月的神情崩潰,絕望地跪下,彎著腰,用破包骨頭的雙手一點一點地掬捧起地上早已被踏得碎爛的食物,瘋狂地塞進自己的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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