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該低頭還是好奇地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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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去買鞋子吧,薛卿看著哥哥器宇不凡的霸道背影,感慨還是強勢的男人招人喜歡,自己今天真是功德圓滿,回頭要找喬銘喝酒慶祝一下,雖然他似乎興致不高的樣子。自從上次那個莫名其妙的吻以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去他公司找他了,其實還是有點惦念。
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在商場裡轉了幾圈,知道自己可以功成身退,卻沒有任何的喜悅感,甚至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凌止陽。發了簡訊給薛遠舟說自己要先回家,他連個好字都懶得回覆。
按照喬銘的計劃,之後還應該有一段是她到凌止陽那裡演苦情戲,說哥哥如何與沈歐藍般配、恩愛,他不該橫刀奪愛……光是想一想,她就覺得自己真是無比卑劣,意興闌珊。沈歐藍到底有什麼好,憑什麼她就讓兩個那麼好的男人為她念念不忘。
她幹嘛這麼辛苦,還拉著喬銘作陪?
“喂,”喬銘示意秘書把檔案開啟,他便於簽字,“怎麼了?大小姐,你不是已經完成任務了嗎?”
“哦……”她鼻子裡像是有一團棉絮竄上竄下,溼漉漉的,很堵。
“難道搞砸了,他們不希望見面?”喬銘大筆一揮,秘書拿了檔案便帶上了門出去了。
“也不是,”薛卿毫無顧忌地坐在廣場的噴泉池邊上,心情低落,“我為什麼覺得自己對不起凌止陽?”
喬銘放下了簽字筆,悶悶地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笑道,“看來你根本就不愛他嘛,否則一定有信心彌補他。”
她被太陽曬得有點暈,喜歡嗎?不喜歡嗎?笑得傾城傾國的凌止陽,舉止優雅,內外兼修而且自始至終鍾情一人……
“今晚我們出海吧?”喬銘看著天邊漸漸落下的太陽便換了個話題,明天應該是個晴天,“明天可以一起在海上看日出……”
“好!”還沒有說完,薛卿已經答應了,她最近的生活實在太平淡,她也厭煩了:周圍的事、周圍的人沒有一個能讓她覺得省心,誰都和她保持著越來越遠的距離。說句不好聽的,可能真是喬銘那句“鹹吃蘿蔔淡操心”,不是很懂,也知道有點多管閒事。如果喜歡凌止陽,何必這麼迂迴?
反正哥哥這會兒也管不到她了,索性直接攔了計程車去找喬銘好了。
進門的時候,竟然被前臺小姐攔住了,“對不起,您沒有預約,不能上去。”
薛卿大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等限制,她才懶得計較,“是喬銘讓我來的。”
其實也難怪人家前臺小姐阻攔,按照喬銘大少爺以往的做派便是經常有各色女子來到公司大樓,而且多半是從車庫裡查了車位來的,非要堵到他。雖然這位小姐也來過幾次,但今天前臺小姐還是盡心盡責做好第一層阻攔,就算到了樓上,還有秘書處兩道門——否則他之前惹的風流債怕是還也還不清。心裡奇怪得很,喬總最近的女伴怎麼感覺口味完全迥異,面容身材都算不得上等。
見人家是真心阻攔,她只能撥打他的電話。
喬銘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來,剛才她說了一聲好還沒有來得及繼續就被掛了,原來是直接奔到公司來了,“那你讓前臺小姐聽電話吧。”
“喏,”薛卿撅著嘴,氣鼓鼓地把手機遞給前臺小姐,“你們總裁的電話。”
她也不是沒見過這種手段,半信半疑地拿過手機,神色立馬恭敬了不少,放了她進去。
薛卿終於進了喬銘的辦公室,他正在忙,招呼她自己坐下。用英語打著電話,聲音沉穩,透著讓人難以忽略的果敢和自信,似乎是在談合同——一口地道的美英,聽著十分舒服,簡直勝過自己這個在美國長大的土著。她懶懶地靠在他辦公室裡的沙發上,也不是第一次來,卻難得看到他正經辦公的樣子,以前還以為他在辦公室也從不用工作的。
又一次細細打量著周圍的陳設,和哥哥的辦公室真的是完全不同,哥哥那裡不論地板、桌子、櫥櫃甚至皮質沙發都是深色調,沉悶的老頭子風格;而喬銘的辦公室裡顏色佈置偏暖,甚至還放了幾個盆景,可惜她不認識,但是深淺不一的顏色放在落地窗旁感覺很養眼,加上沙發前那塊灰白色的紐西蘭長絨地毯,活躍了櫻桃木地板的色調。
喬銘認真工作的時候真是和平時的玩世不恭不一樣,原來當初自己想偷他錢包的時候真是沒有看走眼,愈發覺得他長得也夠漂亮的了,而且認真工作的時候似乎還更加有魅力一點。今天這會兒像是剛出席了什麼正式場合回來,一身西裝革履,頸間有般配的真絲領巾,真是一個會打扮的人……半天也沒見他看自己一眼,薛卿也覺得自己無聊了,便隨意翻著喬氏集團的宣傳冊,欣賞所謂的企業文化。頗為喜歡他們旗下那個天驕旅行社,原來這家名聲在外的旅行社是喬氏旗下的產業,她很吃驚,等他最後合上資料夾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時間過得這麼快。
肚子早就餓了,她皺著眉頭看他,原來他也會因為工作忘了時間?
喬銘歉意地朝她笑道:“真是不知道大小姐你這麼心急過來,我這一走就是兩三天,很多事情必須交接清楚仔細,耽誤你吃飯了哈,一會兒我請你出海吃海鮮,”剛好薛卿肚子裡咕嚕一聲真的算是抗議,他便用食指點了點薛卿的額頭笑嘻嘻地補充了一句,“管夠!”
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彷彿才恢復了喬少爺的樣子,心情竟然慢慢變好許多,跟隨喬銘從他的私人電梯上下來,她還是非要拉著喬銘的胳膊從前臺繞一圈出去。
喬銘無奈地搖頭,真是孩子氣,索性摟了薛卿的肩膀,要多親密有多親密,做給別人看看咯——沒想到這麼一來倒讓薛卿紅了臉,上了車喬銘都笑得打跌。
21、再見,大叔……
薛遠舟的生活可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空閒,在國內滯留太久,很多公事堆積如山,雖然有得力的助手,但畢竟不敢全部放手,或許,他也不需這麼緊張,但叔叔當年的奪權讓他一直對任何人都不敢輕易放鬆警惕,不能相信任何人,似乎晚上在夢裡都很緊張。
只是現在,他似乎是時候回美國了,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期待——只要一想起那枚鑽戒就不由心如刀絞。他知道此刻的放手或許才是對她好,因為他的小丫頭已經開始懇求他:“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尊重我,請讓我和凌止陽在一起吧,不要打擾我的生活了,就當可憐可憐我。”
……原來,她已經不再是他的小丫頭了,他總是太自信,甚至自負得不可收拾的地步,總以為她離了他是不可以的,因為她當年愛自己愛到放棄了所有——他原以為她會在原地等他,即使走散了,他也可以找到她。可是,她終於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