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去縣上到處看病，但三哥還是走了。那年他才十歲，還沒我女兒現在大。三哥跟我關係最好了，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跟個洋娃娃一樣毛茸茸的，像極了三哥送我的剛孵出來的小雞崽。”

劉瑜沒想到是這麼一個沉重的故事，想想周向陽現在的樣子，沒來由的心裡難過，偷偷擦了一下眼淚。

“你在哭嗎小魚兒？”，周向陽似是感覺的到。

“我沒有哭，我就在想啊，你都這麼難過，那你爸爸媽媽一定更傷心。”劉瑜說著嘆了口氣。

“傷心是必然的，不過那個時候太苦太難了，連難過的時間和精力都沒有，我父母每天想著的就是怎麼讓全家有飯吃、有衣服穿，傷心這種情緒都是一種很奢侈的情緒”，周向陽嘆了一口氣。

劉瑜覺得，如果周向陽現在在身邊，她一定會抱抱他。

“現在不都好了嗎，看見你就知道你的哥哥弟弟們有多能幹，你的父母一定特別為你們自豪”，劉瑜說。

劉瑜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也許是在兒時的周向陽偷果子的時候，也許是繫上紅領巾的時候，也許是有了第一件白襯衣的時候。

房間燈開了一夜，劉瑜卻睡的很香，第二天神清氣爽的去上班。

“是不是習慣了就不怕了？”謝靈傑問。

劉瑜笑著點頭，心裡有點不安，可還是開心居多的。

之後的十天都是這樣度過，白天各自忙工作上的事情，晚上跟周向陽吃完好吃的以後在他車上先睡一覺，然後回家在周向陽的睡前故事中安眠。與第一天不同的是，為了睡的舒服，劉瑜由副駕駛換到了後排去睡，每次睡醒總髮現自己枕在周向陽的腿上，聞著他衣服上和自己一樣的柔順劑的味道，好像特別容易入睡。自己也習慣了晚飯時有他，小憩時有他，睡前也有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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