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那都是正常個頭的傢俱,甚至因為樣式老舊,它們比別家的東西顯得更加笨重。對老闆娘這種人來說,在幽暗的屋子裡棲居肯定是難以忍受的折磨。每當我看到她從黑暗裡伸出那個捲髮蓬鬆的腦袋往街上張望,就會想她一定深愛自己的丈夫,才甘願年復一年地忍受。
我看到地上自己暗淡的影子。為什麼有人會說人的靈魂很輕?人的靈魂應當是很重的。不然為什麼我現在感到靈魂從身體裡分離出去,剩在原地的這副空殼是這樣的輕,軟,溼,像一攤稠膩的垢水。
孟先生突然看過來,我才發覺自己不知在什麼時候喊了他一聲。
“對不起。”我的腦子重新慢慢清楚起來,全身力氣都用來剋制劇烈顫抖的聲帶,於是一股液體趁虛而入佔領了鼻腔,聲音聽起來像悶在牛肚子裡的青蛙,“我的意思是說……我、我會改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
我說不下去了。只能死命繃著一張臉,不知道眼淚和鼻涕哪個會搶先一步。
“你別這樣,我又沒有說你。”孟先生嘆了口氣,習慣性地伸出手想拍我腦袋,結果像是突然發現我沒有比他矮多少了,轉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我知道我是怪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這些話了,我會改的。你別——”
我生怕糖水店的老闆娘笑掉大牙,趕緊用一隻手捂住眼睛,掩耳盜鈴。
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孟先生把我扳正:“小獾,你聽我說。”見我沒反應,他輕輕晃了我一下:“何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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