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過來都不走正門,習慣直接從牆的另一邊翻過來。
「嗯!很甜啊!你也嚐嚐!」李明珠心中感到一陣甜意,也沒有仔細嚐到葡萄的甜味,就嫣然一笑道。
她親手捏了一顆葡萄到破六韓拔陵的嘴邊。
破六韓拔陵也不客氣,直接從她手裡吃下葡萄。
「是啊!很甜美。」凝視著李明珠道,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說葡萄還是美人。
李斂看見這一幕,只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豎起來了。
他翻了個白眼,可惡!平日都是他和小芝秀恩愛的,今天居然反被明珠秀了一臉!那兩顆葡萄鐵定是酸的!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李斂決定馬上回府向自家親親小芝求親親求抱抱求安慰。
被餵了一口狗糧的李斂回府死皮賴臉之下,成功求得馮子芝的親親抱抱安慰。然而,拼命佔便宜吃豆腐吃得不亦樂乎的他,在腦裡沉思著一個大計劃──明天離京時要搞一件大事情。
而正在享受著甜蜜煩惱的馮子芝對懷裡人的打算也是一無所知……
得知皇上終究是擰不過李斂,太上皇雖然早有預料,但也還是忍不住一陣失落。
不過,正如李斂自己所說的一樣,他要是那懟天懟地的孫猴子,那麼太上皇就是他的唐三藏、如來佛,只要太上皇念一句緊箍咒,李斂是無論如何也翻不出他那五指山的。當然,太上皇的要求也不過份,只是讓戴權往冠軍侯府傳話,要李斂每月都要寄一封信回宮,每年過年都要回宮中過節而已。
離京的那一天,儘管李斂已經提前向一眾故交袍澤道別,並表示不需要來送行,但「人走茶涼」之下,李斂的說話顯然沒有太大的力道,仍然有數不勝數的親朋同袍聚集在城門口準備送行。
就連一些與李斂並無交雜的官員閒著無事都特特來湊熱鬧,更不要提京中那些一向尊敬、崇拜李斂的老百姓了,一聽到冠軍侯要離京的訊息就連手頭上的工作都顧不上了,自發性的拖家帶口要為冠軍侯送行。
「搞這麼大陣仗是做什麼?我又不是不會回來!」李斂看著眼前這人滿為患,活像趕集似的熱鬧場面,手裡抱著一大堆熱情百姓硬塞過來的吃食,哭笑不得的道。
不過,他心裡卻是非常的滿意,頗有一種意外之喜的感覺。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的虛榮心作祟,而是為了自己肚子裡那個已經想了一晚上的搞事好主意。
「嗤!以你的性子在外面玩瘋了還能安份地留在京城嗎?恐怕也就每年過節會回京待兩天,之後又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拉都拉不住的往外撒蹄子了!到時候老哥哥想要見你怕是也得預先搶人了!」牛繼宗翻翻白眼的道。
「嘿嘿!」李斂訕笑,因為牛繼宗所說的情況極有可能發生。
「記得多寄些特產回來!順帶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什麼稀罕的古董,尤其是江南一帶……」這沒心沒肺的自然是親哥賈赦了。
「那將軍,沿途看見有什麼好酒,可別忘了我老冉!」嗜酒的冉封也不客氣的笑起來。
「我和漪玉的婚事,禮可以不到,但人一定要到!」林寒認真的道,李斂和馮子芝對他和漪玉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存在,他不希望這兩人缺席自己的婚禮。
「不單止漪玉的,黛玉的婚禮你們也一定要到!禮到,人也得到!」林如海在最後一句上加重語氣。不是他貪財什麼的,只是兩個女兒分別嫁入肅毅伯府和皇家,肅毅伯那邊文武涇渭分明,他又不是混兵部的,可能約束不到大女婿多少,而二女婿就更不用說了!要是兩個女兒和女婿以後有什麼爭執,受了委屈的話,林如海不夠份量,可就得請李斂這個小舅舅和馮子芝這個小舅…來幫忙撐腰了。
可憐林如海的一片老父心啊!
「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啊!」這是太上皇派來送行的戴權。
面對眾人的叮囑,李斂笑著的一一應下。
「時間不早,該出發了。」李明珠看看天色提醒道,再不走,也走不到多遠就得找地方投宿了。
李斂把手上那一大堆吃食轉身塞了給身後的番子,自己俐落地翻身上馬。
然而,這個時候卻是出了問題了──馮子芝的馬不見了。
馮子芝微微蹙眉。
一切物事在出發之前都已經再三檢查過不只一遍,沒道理這個時候才發現沒備上馬的。
他的馬雖然不是奔宵那種級別的傳說好馬,但也是血統純正的大宛良馬,日行八百不在話下。
難道是皇上後悔了?還是太上皇不願意小斂離京?
正在陰謀論的馮子芝突然感到腋下一緊,渾身一輕,眼前事物瞬間變得低矮,卻是李斂單手抱起了他坐上奔宵,
馮子芝還未察覺到究竟是什麼一回事,腰上一沉,被李斂牢牢地箍住了腰身,輕易動彈不得。
李斂把下巴放在馮子芝的脖頸上,跟馮子芝臉貼臉的,雙手也不閒著,除了緊緊箍著馮子芝的腰身外,刻意握上了馮子芝微涼的雙手,十指緊扣。
他此刻就像是偷吃了雞的狐狸似的,得意非常,響亮的在馮子芝光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被大庭廣眾之下猝不及地親了一口的馮子芝脊背驀地一僵,陰柔冷漠的俊臉差點龜裂,目光忍不住朝李斂望去。而視線一直定在愛人身上的李斂,下意識朝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在場較近的少說也有五六百人看見這一幕,人人不約而同地石化。
李斂刻意舉起他和馮子芝十指緊扣的左手,向眾人揮揮,「我們這就出發了,明年春節再見吧!」
做完這一切後,李斂就若無其事地環抱著馮子芝往城外方向策馬狂奔,徒留一臉懵逼的眾人停留在原地。
他這就像在人群堆裡扔下一枚一炸.彈,他自己倒好,跟馮子芝兩人逃之夭夭了,剩下來那些沒有戴頭盔、穿防彈衣的人卻是被炸得不輕。
我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剛才冠軍侯和東廠廠公那是……
不論是知情的牛繼宗等軍方同袍,還是不知情的其他官員和老百姓也是無一不滿臉驚訝。
心理承受能力較強、負責跟隨李斂和馮子芝出遊的幾個番子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跳上馬車揚鞭啟程,追趕李斂去了。
而被他們一打斷,緩過來後的牛繼宗伸出大拇指,露出一口大白牙道:「不愧是咱家兄弟──就是牛!」老三此舉算是把他和延年之間的秘密關係挑到明處起來了。
「這往後的日子怕是有得鬧了!」李明珠感慨,恐怕明天…不!一個時辰後滿京城人都會知道冠軍侯與東廠廠公不得不說的一二三四事了,各家一直默默傾慕冠軍侯的閨房女兒都得傷心欲絕到不得了。
想到這裡,雖然有點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