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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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杪冬盯著青衣人疑惑了好一陣子,然後才從唇角邊悄悄綻放出一個笑容。他從高高的樹杈上跳下來,歪頭笑著說:“是吧?很美麗吧?”

陽光亮晶晶的,滿滿盛進他彎起來的眼睛裡,青衣人心中一動,伸手揉亂了那一頭黑緞般的發。

杪冬將青衣人帶去酒肆,安頓好他後才匆匆趕回宮去。

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杪冬終是遲了晨間的課,被大發雷霆的學傅罰著抄寫禮儀。

“二殿下要回來了。”無赦說。

杪冬垂著眼仔細謄寫那些繁多瑣碎的禮儀,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

“送去賑災物資以後,二殿下沒有多留,也沒再去北鄉,急急忙忙就趕回皇城了……”無赦說了一會兒,發現杪冬並沒在聽,便頓了頓,問,“殿下今日怎麼回來得這樣遲?”

“嗯,”筆尖在硯臺上蘸一蘸,濃黑的墨落在白紙上,勾畫出一個個娟秀的字,杪冬甩甩痠痛的手,說,“遇見一個認識的人,他受了傷,我照看了一陣子。”

“那人叫什麼名字?”無赦皺眉,“什麼來路?”

杪冬用筆桿抵著下巴想了會兒,搖搖頭:“我不知道。”

“殿下!”

杪冬看著氣急的無赦笑了笑,說:“又不是什麼非得要知道的東西。”

無赦盯著他不說話,杪冬苦惱了一會兒,最終嘆氣道:“大叔救過我的命。”他簡單說了一下與青衣人的相遇相識,無赦的臉色隨著那些雲淡風輕的陳述逐漸陰沉,他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杪冬揮手打斷。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杪冬低聲說,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疲憊,“人總是要防的,但是在皇城外面,我不想辛苦地計較那麼多……”他停下手中的筆,盯著筆尖上那一滴搖搖欲墜的墨汁忽然陷入沉思。

無赦轉身出去,在無人處一掌擊碎擺在廊邊的木桌。

說不出口的話堵在心裡,積聚成一絲絲纏繞在眼底的戾氣,不知何時就會爆發出來。

杪冬掀開酒肆的藍底白紋布簾,一進去就看見坐在門口面色不善的流筠。

“怎麼啦?”杪冬看著他一張俊臉氣嘟嘟的,笑道,“有你這種門神,客人都被嚇跑啦。”

流筠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就你這破地方,根本沒客人來好吧。”

杪冬嘻嘻一笑:“平日裡還是有兩三個客人的……”他忽然感覺到角落裡青衣人缺乏溫度的視線,便轉過頭,在看見那人桌前的酒杯時輕輕皺了下眉,“大叔有傷在身,還是不要喝酒的好。”

被忽視的流筠撲到杪冬背上,不滿地哇哇亂叫:“杪冬這次又是在哪裡找出來的乞丐啊?看在你的面子上給他療傷他不感激就算了,居然還敢給我擺臉色看!氣死人了!杪冬把他趕出去啦!”

青衣人掃過去一眼,冰冷冷的眼神裡透著懾人的殺氣,不久前還被教訓過一頓的流筠也不怕,惡狠狠地瞪回去,再兀自纏著杪冬大吵大鬧。

杪冬看著跳腳的流筠一直笑,他忽然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頭,小聲說了句:“乖。”

吵吵嚷嚷的少年像被人點了穴般一下子安靜下來,各種情緒在他眼眸裡流轉而過,沉默良久,他開口說:“不要把我當小孩子。”

“哦。”杪冬收回手,點點頭。

流筠又說:“雖然你比我大一歲,可是我長得比你高,也比你結實。”

杪冬笑了,又點點頭。

“我的酒樓可不像你這破酒肆,大半天都沒人來,我要回去查帳了,才不在你這裡虛度光陰。”

杪冬也不挽留,只是揮揮手,說:“早點歇息。”

流筠跑到門口,又折過身說:“記得把他趕走。”他狠狠瞪了青衣人一眼,然後風一般跑出去,一下子就不見蹤影。

“那是我弟弟,”回過身,對上青衣人不悅的目光,杪冬解釋道,“很小孩子脾氣,大叔不要怪他。”

“弟弟?”

“是啊,”杪冬垂下眼簾,笑容裡帶著些看不清楚的柔情,“雖然長得不像,不過確實是弟弟。”

杪冬從酒櫥裡捧了缸青果酒出來,倒在杯子裡舔舔,然後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青衣人湊過去聞了聞,問:“這是什麼酒?怎麼一點酒味都沒有?”

“酒肆裡的人叫它青果酒,”杪冬晃了晃杯子,淺綠色的液體一圈圈漾開來,流瀉出點點鮮果的清香,“因為我容易喝醉,他們就特意給我釀了沒什麼酒味的青果酒。”

青衣人抿了一口,評價道:“很甜,還有點酸。”

“嗯,”杪冬點點頭,“如果大叔想喝酒的話就喝青果酒吧,它不傷身。”

青衣人嗤笑一聲,用酒杯敲敲他的額頭,說:“這個根本算不上酒。”

杪冬捂著額頭躲到一邊,抬眼看回去的時候琉璃色的瞳仁裡閃動著的盈盈笑意,像流轉的月光一般。

青衣人微微一滯,臉上閃過抹異樣的神色,卻又在扇子搖開第二下時消失得乾乾淨淨。

“我要在這裡借宿幾日。”青衣人看了眼趴在扶欄上自得其樂的杪冬,開口道。

“可以啊,”杪冬撩開吹到眼前的髮絲,回答說,“想住多久都可以。”

“姓流的說——要把我趕走?”

“不會的啦……”杪冬轉過身,看見青衣人眼裡的戲謔,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又趴回扶欄上。

“以前也有人在酒肆借住過,”他探出身看著掛在樹梢的那輪月亮,語氣變得輕快起來,“有在路上遇到的,也有自己找上門來的,那會兒酒肆著實熱鬧了一陣子。”

“後來呢?”

“後來流筠嫌髒,就把他們趕走了。”淡淡的語氣,雖只是略有些遺憾,卻並不像流筠說的那樣完全無動於衷。

其實這事青衣人是知道的,因為那個姓流的傢伙一開始就拿它來警告自己——不要太囂張哦,杪冬酒肆裡的人,我想叫誰滾蛋誰就得滾蛋——那一臉得意和自以為特別的優越感,看起來真讓人不舒服。

“杪冬把我和乞丐混為一談嗎?”低沉邪魅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杪冬嚇了一跳,這才發現青衣人不知何時已經貼在身邊,兩手搭在扶欄上將自己圈了起來。

他的臉靠得很近,嘴角微微上挑,深不可測的眼眸裡似乎忽然閃過些危險的光芒。

杪冬疑惑了一下他是怎麼想到這一層的,然後將身體往後傾,稍稍拉開兩人間近得不太舒服的距離,他低下頭,說:“這與乞丐有什麼關係?只是單純在講借住這件事而已。”

青衣人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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