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祝宏習慣性地往沙河床上一瞥,就發現那人也不見了。再探頭往窗外一看,無星無月,真真是個殺人夜。
祝宏有點怯,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司機那句不太平,和沙河手上的報紙頭條。
他思來想去,既怕著對方真是個殺神,卻又不知為什麼有點兒不放心,隱約還怕那人偏不是殺神,半夜莽撞出門會碰上什麼。如此這般心理鬥爭了許久,再加上膀胱的壓力,祝宏最後還是哆哆嗦嗦地摸了出去。
沙河不在廁所。
祝宏也不知是更怕了還是更擔心了,回房間的路上刻意彎了又彎拐了又拐,終於在招待所後頭的工地看到了沙河。
沙河盤腿坐在地上,面前是那個黑黢黢的匣子,路燈昏昏暗暗地照著,看不清神色,只知道他在說話。
祝宏就聽清了一兩句。
沙河說,大爹啊,你明兒就回家了,高興不?
祝宏聽明白了自己這是打擾人家扶靈了,想起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頓時尷尬起來,連忙想退步走開,卻一不小心踩到了工地的鋼筋,險些絆個跟頭。
沙河聞聲,警惕地看過來,祝宏只能上前兩步,訕訕地笑:啊,是我。
沙河不說話。
祝宏硬著頭皮寒暄:想家呢?
沙河終於開口了。
他瞧著那個匣子,說:這就是我家。
他說,這是他大爹的骨灰。
沙河有五個爹,都是雲南戰場的國民軍,被部隊落下了,就在當地住下。被落下的,多少是有些殘疾了,缺胳臂少腿的,沒人肯嫁。活到四十出頭,三爹進山裡打鳥,就撿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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