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黃昏時分還未見凌封回客棧,紅葉和飛影早都已經著急的坐立不安了,兩人心中很是明白,自從出了那事情
以後,少主就整日借酒消愁什麼也不做,每晚深夜都會看著天空發呆到天亮,整整一年時間人整個瘦了好幾圈。
還好最近半年來少主從新振作了起來,但是以前那個溫柔風趣的少主竟像是變了個人一般xing情呼冷呼熱,時好
時壞。前刻你看他還笑著跟你說話,後一刻看你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以往從不爭權利奪利的少主竟然開始整日為此而忙碌,以往從不願意接觸的人現在確每日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和
那些人來往上.少主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惟獨能聽進去小主子的話,連這次出遊也多虧了小主子死纏爛纏少主才肯
出來。
兩人眼看著桌上的飯菜都熱了兩次了,也不知道少主吃了沒,是不是還餓著!
“少主,到現在都沒回來不會出了什麼事情了吧?”紅葉眼睛紅紅的,“都是我,亂跑要不咱們一直跟著少主
肯定不會出事情的。”
“你亂說什麼,憑少主的本事還沒有哪個人能傷到他,我出去找找去!”說完拿起手裡的劍往屋外走去。
剛拉開門竟然看到凌封站在門口正要推門進來。
“少主您回來了。”飛影驚喜的喊了出來
紅葉聽聲噌的跑了出來,見到凌封竟然鼻子一酸眼淚就開始在眼眶中打起轉來。
“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是飛影嗎?”凌封笑著問。
“沒,沒有。”紅葉用手摸了兩把眼淚笑了起來“少主您總算是回來了,紅葉還以為您出什麼事情了呢,都快
天黑了。”
凌封一愣用手輕拍了下紅葉的頭頂,將手中的錦盒遞到紅葉手裡便找了個凳子坐下“我當什麼事情呢,把那
東西收好。我吃過了,你們吃吧。”
“我們在外面逛的時候已經吃飽了”紅葉去收拾桌子上的飯菜“那我把這收了,給您打點熱水去。”
凌封看了看窗外,今天心情很好,買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外面天已經開始轉黑了,覺得坐在這裡很是無
聊。
便起身對著飛影說“走,咱們出去轉轉。”
紅葉一看急了趕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追了上去“少主您去哪裡,把紅葉也帶上吧,紅葉不會再惹少主不開心了。”
凌封笑了笑“你何時惹我不開心了?我們去花街你也要跟著嗎?”
“啊?”紅葉和飛影兩人一口同聲。
“啊什麼?這天都黑了除了花街還有哪裡可去?”看了看飛影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哦,飛影從小跟著我怕是還
沒碰過女人,走今天帶你去開開葷。”
飛影支捂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紅葉卻像著了慌似的“少主您讓他跟著就好了,他跟著伺候您,讓他跟著少主您萬一萬一少主喝多了也有
個人照應,而且,而且他老實吧嗒那花街的姑娘都,都!總之總比兩人都回不來了的好。”說到最後紅葉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越說話頭越低,聲音越小。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大聲點?”飛影奇怪的看著紅葉。
凌封心裡暗笑,紅葉和飛影兩人都是自小跟著自己到現在的,紅葉喜歡飛影的事情估計也只有飛影這個木頭自
己不知道了,飛影怕是也看上了紅葉但是自己還不清楚。
安街巷到了晚上那個熱鬧勁兒,妓院的姑娘門裝扮的各個花枝招展,相公館的小倌兒個個面如滿月目若青蓮。
一群姑娘相公們湊自家門口衝著街上的嫖客拋著魅眼,有的竟然貼了上去。
甭管您是有錢的富家子弟,還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或者是什麼達官貴人,翩翩君子的。只要是男人到了這裡就
都抵擋不住這溫柔廂的囧囧。
進了來,什麼煩惱都忘記了,在這裡銀子就是爺。
凌封走在這花街上那個顯眼,不論相貌、風度、貴氣,早勾的街上不少相公姑娘直衝著他喊叫。雖然都是出來
賣的,但哪個不想找既個英俊又有錢的主兒,說不準遇到個好的還能將自己贖出著煙花之地。
凌封來到家用金粉寫著“醉香院”的門前,瞬間竟被這裡的姑娘圍了個水洩不通,鴇母是個熱血潑皮婦甩著手
帕走到凌封面前“呦!這位公子真是氣度不凡啊,您今天可是來對了,我們這兒的姑娘各個是細皮嫩肉貌美如花”邊說邊招呼凌封進去,“您打聽打聽我們醉香院的煙雨姑娘在這花街上還有哪個能比的上的。”凌封笑了笑,
順手掏出一錠銀子丟給了鴇母,鴇母笑的那個燦爛,知道這公子是個有錢的主兒就衝著樓裡喊著“快叫煙雨姑娘
出來,有客到~~~!”
在著紙醉金迷的時刻突然傳出一段優美如清泉般飄渺的歌聲,那聲音裡夾雜著濃濃的憂傷之情。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出自《無題》李商隱)
凌封停下了腳步,聞聲望去,原來那段曲子是從對面傳來的,對面的樓宇從裝潢上看去與這“醉香院”不差上下
,唯一不同的是硃紅大門前站的不是一個個香豔的姑娘們,而是一個個打扮得俏生生的少年。
樓宇上掛一牌匾“上袖館”三個硃紅大字。
原來是個相公館,這種地方對凌封來說早是輕車熟路了,京城時凌封,開始是妓院囧囧的常客,最後隨著
男風興起,不少達官貴人嫌女人麻煩便開始找來漂亮的少年,嬌柔若女子少年,既不用被整天纏著要讓你娶他回
府,而且總能做出些姑娘做不出來的花樣。於是相公館越來越紅火。
凌封已經很久沒再進過相公館了,如今能在這裡聽到這般如此動情的曲子,不由的丟下身邊的姑娘往對面走
去。
飛影看到少主這般樣子只是嘆了口氣,尾隨而去。
門口的小倌兒一看來的男人劍眉星眸風度翩翩,就連隨從也眉青目秀穿的很是體面,比現在自己身上上下下
的男人強了不知多少倍,忍不住一個個電力十足的媚眼便拋了過來。連裡面十幾個打扮得俏生生的少年,全是一
副大送媚眼的模樣。
弄的“醉香院”的鴇母火冒三丈,到手的鴨子怎能讓他給飛了不成,何況是個肥鴨子。鴇母給身邊的姑娘們
使了個眼色,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扭動著腰枝一個個纏的凌封二人無法向前走。凌封看到如此纏人心裡越發反感
,飛影趕忙掏出了些碎銀打發那些姑娘怕凌封發火。
鴇母一看連下人都這樣有錢更來勁兒了,甩著手帕扭到凌封身邊,喋聲喋氣的說“呦!公子您可別被對面那
群騷貨給騙了去,您要聽曲兒啊,我們煙雨姑娘那曲子唱的那個好聽,保您以前準沒聽過。”
“上袖館”的人當然也不是吃素的,本來就跟對面是對頭如今又受了氣那還能放過,厲害點兒的小倌兒指著對
面就開始了“您唱得是哪一齣啊?劉媽媽。您也老大不小了,畢竟年紀大了,小心扭了腰,您院子裡的姐妹們難
道沒了您出來拉客就找不到主兒了嗎?”
雖然叫‘劉媽媽’,但是也只不過最多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樣子,這樣的稱呼是花街裡慣用的。
“是啊是啊,您下海也不少年了,也該換換新人了哦!”其他小倌兒們臉上掛著譏笑,隨聲附和著。
鴇母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丟下凌封他們衝了過來“你們這些小賤貨,各個妖里妖氣的,衣服再敞也是個
平的,老孃我不跟你們瞎纏,有種的把袖青給我叫出來。”
小倌兒們一聽袖青的名字,臉上的神情卻都有幾分戰戰兢兢,沒有人再敢做聲。這些小倌兒門哪個不知道袖
青的狠,而且袖青早給他們交代過少跟對面起衝突。
凌封看到兩邊對上火了,竟然完全不在乎自己就是這導火線,到是站在那裡面帶微笑的看起熱鬧來。
鴇母畢竟是“醉香院”老闆。發起恨來,這些小倌們一個個還是欠火。
正當鴇母得意的時候傳來一個陰柔且凌厲的男聲。光聽著聲兒,就知道來人定是個厲害的人物“劉媽媽找我有
事兒嗎?”鴇母怎麼也沒想到袖青真是來了。
那臉竟像是變臉一般的快,立刻堆滿了笑容“我說袖青啊,你看你,咱們也算是鄰居,把你的人好好管教管教
,大家別傷了和氣。”
凌封聞聲一看鴇母對上鴇頭了,不知道哪邊夠厲害。
花街裡每家除了比後臺,比姑娘相公誰的夠漂亮能拉客,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哪家的老闆當家夠強勢,因為整個場
子是要當家的撐著。當家的輸了氣勢場子裡的人就沒了底氣,客人就會被搶走。
“上袖館”主子不但是個厲害角色,而且還是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子。袖青身後跟了兩個小童走到了門口沒在往外
走,只是帶著點兒的冷笑,倚在了門柱邊一邊看著手上戴著的紅寶石戒指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這出來賣的,不管
騷貨還是賤貨,能賺銀子就是好貨。要矜持的,就不用來做婊子相公。劉媽媽您想是要轉行開書院嗎?”顯是剛
才鴇母說上袖館的人是騷貨被不知道在哪裡站著的袖青全聽到耳裡了。袖青用他那魅眼看了凌封一眼“進誰的場
子還是讓客人選好了,我還要回去好好休息,劉媽媽也學學我別太操勞了,您不保養好自己說不準哪天王大官人
就嫌棄了!我袖青可是為您好呢!”說完轉身往內院走去。顯然那個王大官人就是“醉香院”後臺子。
氣的那劉媽媽半晌兒吐不出一句話來。
凌封實在沒想到著地方也有這般厲害的角色,打趣的對旁邊的飛影說“你還真是該好好學學那鴇頭的氣勢,以
後保證還沒開打前就把敵人嚇跑了。”
飛影被凌封說的摸不住頭腦胡亂答了句“我我我沒人家長的好看。”
“哈哈哈~~~~~~!”凌封笑著直徑走進“上袖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