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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他原本以為翻車魚是受委屈了,所以在這兒給他撒嬌,所以他想發個紅包安慰一下,沒想到卻被拒絕了。

陸載看著被退回來的錢,覺得翻車魚也是有反骨的。

他自己的生活過的像一潭死水,無波無瀾,但翻車魚突然鬧脾氣他也能理解,男孩子嘛,一言不合就跟個張牙舞爪的小狼崽一樣,夏見鯨不也是這樣,白天還耍橫說對他有意見。

@曬太陽的翻車魚:對我尊重點,我是光榮的科普工作者。

@曬太陽的翻車魚:你聽我一句勸,你跟翻車魚學學,沒事兒多曬曬太陽,讓心裡陽光一點。你看看你拍的照片,真是糟踐那麼好的鏡頭了。

不小心踩了翻車魚的尾巴,陸載有些抱歉,畢竟他還挺喜歡對方的。

不過陸載不會說軟話,他從沒哄過人,開不了口。他嘴巴太嚴實,當年陸遠名那一刀劃下來,他從肩膀劃到腰側都往出湧血,但也就只白了臉,哼都沒哼一聲。

這個時候陸載才真切地感受到表情包的好處,他隨便翻了一個賣萌的豬,給翻車魚發了過去。

@迷鹿:你是什麼品種怎麼這麼兇?.jpg

@曬太陽的翻車魚:哈哈哈哈哈哈,鹿神你有毒吧!

@曬太陽的翻車魚:不跟你說了,我爸叫我回家吃飯。

夏見鯨捧著手機大笑,覺得迷鹿在彆扭這個方面真是可以跟陸載平起平坐了,嘴上說著不要,讓他閉嘴,可最後卻無師自通地用了起來。

夏見鯨拎著飯上樓,正好碰到了攜家帶口出門遛彎的陳教授。

陳教授是個有點胖的中年男人,老家在東北牡丹江。他教大學語文的,老婆在學校後勤處工作。夫妻倆都特別熱情,經常樓上樓下給鄰居們送特產,小女兒剛牙牙學語,也很招人喜歡。

但夏見鯨見到陳教授卻笑不出來,他目前最大的痛苦都來自於陳教授送的那幾本語文書。

“叔叔好阿姨好!”夏見鯨結結實實鞠了個躬,站直後又伸手逗了逗陳教授懷裡的小姑娘,“寶貝你也好呀。”

“你怎麼還跑食堂買飯,”陳教授看見他手裡拎的東西,直搖頭,“大鍋飯油都大,你下次直接上叔叔家吃。”

“謝謝叔叔,那我先走啦。”夏見鯨又鞠了一躬,側過身躥上了樓。

他走到二樓半,就聽到陳教授的老婆說道:“我看孩子挺機靈的,也有禮貌,這些年真是辛苦夏平了。”

“誰說不是呢,莞珍走了以後,他又當爹又當媽的,之前還讓我給他找幾本小學生的課本,說是要給兒子補補課,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陳教授說著話鋒一轉,食指隔開女兒手裡的棒棒糖,讓她看著自己,“你可不要跟剛才那個哥哥學,古詩詞要從小就開始積累,女孩子腹有詩書氣自華。”

後面又說了些什麼,夏見鯨聽不清了,他推門回家,夏平正好也收拾完了。

或許是陳教授提到了菀珍,夏見鯨吃飯時心情有些低落,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只埋頭往嘴裡塞飯。

夏平累了一天,也不想說話,吃完飯就去廚房洗碗了。

自從莞珍去世後,他和夏平就再也沒回過這個傷心地。這套房子近十年沒住過人,雖然夏平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可現下隔著莽莽紅塵回頭看,讓人唏噓不已。

夏見鯨支楞著腦袋環顧四周,牆有些泛黃還沒來得及重新粉刷,靠暖氣的天花板撅起來一層,古舊的木沙發腿上還有齧齒目動物啃過的痕跡。童年在這裡生活的那些記憶,對他來說久遠得彷彿是上輩子所經所歷一樣。

他喜歡熱鬧的環境,在野外基地的帳篷裡過了十年的大集體生活,如今突然只剩他和夏平兩個人,心底對莞珍的思念就像野火燎原一般湧了上來。

幼時的夏見鯨比現在還活泛。當時中國和美國合作關於物種與生態復原可行性的“朝陽紀計劃”,夏平是中國科研團隊的負責人之一,而夏見鯨的母親莞珍那時還只是個副教授,一家三口跟吉祥三寶似的生活在蓋倫蓋蒂大草原上。莞珍從不拘著他,除了夏平規定的學習時間外,他每天都和斑馬羚羊混在一起,四條腿爬著比兩條腿跑起來還快。

這樣的散養生活一直持續到他四歲,夏平跟莞珍所在的中國團隊率先完成A階段科研任務,載譽而歸。他們回國那天,連省裡領導都來接機,機場外拉著橫幅,閃光燈不時亮起,隊員們被記者團團圍住。

莞珍和其他隊員們拘謹地站在領導身後合照,而夏平則在被單獨採訪,他一身中山裝負手而立,即使面對記者們的長`槍短炮,他的態度依然冷硬,除了已公佈的資訊外,他拒絕談起在坦尚尼亞的任何細節。

後來莞珍被升為教授,學校分了這套房子給夏平。房子不大,只有兩室一廳,但他們住在這裡,從此就正式在X市落了根。

可是好景不長,年底的時候莞珍被查出淋巴癌晚期,她長期高負荷的工作掏空了年輕的身體,從確診到離世連一年都沒有撐到。

夏見鯨的視線停留在牆上那張黑白照片上,莞珍溫柔地笑著。其實夏見鯨對莞珍沒有太多的印象了,那時他太小,記憶裡只能留下一些瑣碎的片段。反而是其他感官記得更清晰,莞珍的聲音也很溫柔,站上的講臺時候肯定壓不住場子;她身上以前有淡淡的香,後來變成了藥的味道;而她的懷抱一直是溫暖的,夏見鯨喜歡窩在她懷裡,困了、累了、被夏平揍了或者感到委屈了,他都喜歡窩進去尋個庇護。

夏見鯨笑起來,他看著照片裡的莞珍,現在恐怕是抱不住他了。

屋子裡每一點細小的印記都能讓他回憶起十年前的溫暖,他走進夏平的臥室,指腹貼著牆壁摸索,在尋找一條痕跡。

他慢慢蹲下,臉貼著牆面,那裡刻有一行稚嫩的字:媽媽你一定yao快點好!

莞珍最後的時光幾乎全是在這張床上度過的,夏見鯨那時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屁孩,連複雜一點的字都要用到拼音,完全不能體會莞珍的心情,天天就知道吵著要去逛年會看舞獅。

將近一年的時間,莞珍每天就對著這面牆,看著這行字,然後日復一日地騙夏見鯨說:“媽媽會的,小鯨魚不要擔心。等媽媽病好了,就陪小鯨魚去。”

後來她化為太平洋底的一捧塵土,夏見鯨也不再提年會舞獅,就連過年他都不喜歡了。

莞珍走後,夏平向教研組提出申請,接手了莞珍未完成的工作,跟她的恩師理查德教授一起致力於亞南極D型虎鯨的保護與研究,這一行又是十年。

莞珍的離世讓夏見鯨在一夕之間長大,懂得自己的處境也心疼父親的滄桑,從此莞珍成了父子倆之間很少提及的話題。

時隔十年,夏見鯨才又回到他們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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