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節目,也沒當成他們各位的爹。
差點氣成河豚。
這幾日可勁地摧殘他們。
買飯、帶水,樣樣輪著來。
許徵和何野、霍成章剛從食堂裡出來,一人拿飯一人帶水,還有個人拎了盒水果。
全是帶給他們的共養兒子齊瑾生的。
齊瑾生非但沒成爹,地位一落千丈,成了他們三人的兒子。
當爹的得大度,和自己兒子計較什麼呢?
要不然按照齊瑾生近日作得勁,他們早忍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拿回手機的許時又恢復了話癆屬性,成天像個BB機一樣發信息騷擾許徵。
許徵把手機調成靜音,訓練結束後再把振動開啟,手機放口袋裡,走在路上隔著層布料就在那兒振。
何野看許徵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直到許徵拿出手機,才讓他將眼中的怪異散去。
“你們說,等軍訓結束後,是不是得揍姓齊的一頓?”何野忍得煩躁,開始尋找同盟。
霍成章點頭:“我同意。”
鬼知道他在齊瑾生那兒受了多少苦,齊瑾生比他大能用當哥的身份壓著他,做了什麼壞事卻總推他出去頂包。
齊瑾生長得乖,能說會道,霍家管得嚴,霍成章習慣了默默做事,不善言辭,導致捱罵的往往都是他。
“嗯。”許徵隨意應了聲,而後走到一旁。
檢視許時又給他發了些什麼。
熊孩子他不是頭一回見,這不,家裡就有一個。
權衡輕重之下,許徵沒那麼多心思管齊瑾生。
從振動的頻率就知道許時給他發了不少簡訊。
許徵現在光從這些資訊,就可以知道許時一天都做了些什麼。
—操,早上睡過了,遲到了,被叫到後面罰站。
—上課好無聊,你當初怎麼堅持下來的?
—哥哥哥我放學啦,你吃飯了沒?
—放假倒計時:四天。
許徵把水用手臂夾著,回道:[你怎麼算的四天?]
前兩天許時還剛和他說來著,這週末要補課,高中除了中秋當日放一天,接下來得上到國慶的前一天。
許時:[再過四天,你就回來啦。]
許徵:[你替我算的啊?]
許時:[不,替我自己算的。]
只要你在家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假期。
許徵又恢復起嚴厲本色:[行了,作業寫了沒?快去做作業。]
許時隔了快一分鐘才回他:[哦。]
光從這個字,許徵就能推斷出許時放下手機後,一定不會乖乖去寫作業。
察覺到許徵和他們越走越遠,何野觀察了他好一會兒,猝不及防出聲道:“幹嘛呢?笑這麼開心,女朋友啊?”
第五十一章
何野眼中帶著對八卦的期許, 同他擠眉弄眼, 露出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許徵把手機揣回兜裡,重新拿回手中的礦泉水瓶咔咔作響, 他否認道:“我弟。”
“真的假的。”何野有些懷疑。
愛信不信。
許徵不再同他辯解:“再不回去, 齊瑾生該拆宿舍了。”
齊瑾生這人有個毛病, 受不得餓, 一餓就要發狂,輕則害人害己, 重則地球毀滅。
這項威力,他們都領教過。
有次帶飯遲了,齊瑾生撕了一堆紙在地上,眼神幽怨, 再晚一分鐘,就能釀成大禍。
何野不再和許徵瞎扯, 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拽上他們兩個:“快走快走。”
他們的傻兒子不能捱餓。
在遭受了齊瑾生折磨長達六天後,終於到了匯演當晚。
這是軍訓的最後一個晚上, 取消了夜訓, 在舞臺前面點燃了兩個大火桶,火焰噼裡啪啦地跳動著, 靠得近還能感受到灼灼熱源撲面而來。
苦了坐前面的同學,紛紛用帽子遮起了臉。
教官察覺到之後, 派人把火桶往前搬了些。
這才得以正常觀看。
匯演的節目就那些, 唱歌、舞蹈、詩朗誦。
話筒的音質很差, 傳遞出來的聲音不盡人意,歌曲斷斷續續的,節目時常被叫停,有不少人帶了零食,坐在下面偷偷吃。
被教官發現了也沒制止,兩週時間相處下來,關係融洽不少,表面上裝作兇巴巴地命令他們:“記得把垃圾帶走啊。”
沒過一會兒就坐到他們身邊,還吃了根同學遞過來的棒棒糖。
大約四五個節目後,輪到齊瑾生上場。
他們隊伍是鼓掌最歡的那支。
齊瑾生也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套西裝,純白色,原先的一頭長毛早在軍訓第一天被剪成了寸頭,他嫌醜往頭上扣了頂禮帽。
就靜靜坐在那兒,看著足夠唬人。
從齊瑾生上場的那刻,惹起陣不小的騷動。
曬了兩週太陽,全部人都黑了一圈,別的人臉上撲了厚厚一層粉,只有齊瑾生和剛入學時一樣,毫無區別。
隔著躍動的火光,齊瑾生在臺上完美得不真實。
“真能裝逼。”何野吐槽道。
許徵第一次對何野的話感到贊同。
別看齊瑾生在臺上人模人樣的,背地裡是個懶到連床都不願下的人。
這幅面孔,霍成章見得多了:“他就這樣。”
臺上齊瑾生在彈鋼琴,臺下霍成章把對方十幾年的底都給露了出來。
“小時候,為了搶塊糖,他能和你打半天。”
“不就是塊糖嗎?”何野捉摸不透。
許徵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問道:“他搶你的?”
“我的東西,憑什麼給他。”霍成章對此十分堅持。
“後來呢?”許徵問。
霍成章平靜回憶道:“雙方父母都來了,我爸把我揍了一頓。”
何野十分不給面子地大笑出聲。
霍成章對此早從最初的不甘變為接受,繼續和他們說起齊瑾生的丟臉事:“他家特別多玩具,只要齊瑾生看上了什麼,就必須買,不買就在地上打滾……”
熊孩子。
許徵突然想起了許時的小時候。
還在上幼兒園的許時,渾身肉嘟嘟的,像個球。
許時以前的性子格外霸道,經常和人打架,三天兩頭把幼兒園的小朋友給揍哭,王業萍天天被叫家長。
直到有一次,許時惹到了硬茬,在學校廁所裡被四五個人圍毆了一頓。
許時哭了一場,誰都沒說,只在晚上回家的時候告訴了許徵。
許徵那時候在上小學,他兩還擠在一張床上。
“他們為什麼打你?”許徵戳了戳他青一塊的手臂。
許時回答得很坦率:“因為我搶他們玩具。”
許徵年紀尚小,卻明辨是非:“那你這不是活該嗎?”
許時懵懵懂懂:“我喜歡也不可以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