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什麼呢?等情敵暴露了再去宰了他,為什麼不直接把師兄生米煮成熟飯,將所有潛在威脅三振出局?
江斂之終究不捨得傷害江敬一絲一毫。他總是小心翼翼的,就像江敬是件易碎的珍寶似的,呼吸的重了,擔心把江敬吹倒,呼吸的輕了,又擔心江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這使得他常常有一種苦惱,不知道該拿江敬怎麼辦才好。他如今才知道,原來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是這樣一種感覺。唯有時時陪伴著,細心呵護著,謹慎照料著江敬,方能稍微緩下他這焦慮的心情。
江敬這時卻才慢慢反應過來江斂之的美夢是什麼。這下他的臉更紅了。他在黑暗中結結巴巴地點頭答應道:“這個啊……”他這個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激動個什麼勁。
江斂之很有耐性,只溫柔地盯著他看,就像江敬說什麼,做什麼,無論什麼表情動作都是可憐可愛,值得他欣賞回味似的。
江敬緩過最初的震驚,此刻漸漸按捺了情緒。他想到江斂之的好,想到他為自己做的一切。
“那好吧。”江敬做了個深呼吸,彷彿下了重大決心,他一翻身就將江斂之壓在身下,同時捧住對方的臉。
“看你誠心誠意地邀請,道爺我就勉為其難地跟你親個嘴吧!”
一個纏纏綿綿的吻結束後,江斂之無辜地對江敬說道:“師兄,我硬了。”
江敬沉默了一下:“那還等什麼,來吧!”
……後來江敬就把人給睡了。
翌日,暖醺的陽光穿過窗欞灑落在凌亂的床褥上。
為了避開醒來面對面的尷尬,江敬一醒就想提起褲子跑路,沒想到江斂之早就醒著等在一邊,就守著他要來個早安吻呢。他剛坐起身冷不防就被江斂之撲回被窩裡,捧住臉來了一個深情款款的親吻,吻的難捨難分。
“師兄現在是大家的夢中情人呢。情敵這麼多,真是讓人擔心啊。”江斂之悵然道。
說到這件事,江敬立刻恢復清醒,蹙眉凝重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偏偏是我?”這很可能是夢魘的鬼蜮伎倆!
江斂之卻並不覺得奇怪:“師兄本來就是最好的啊,那些歪瓜裂棗知道你的好,說明他們有眼光。”他以己度人,沒有覺出哪裡不對。
江敬給他那愛慕的眼睛看的臉熱心跳,而江斂之看他正看得心醉神迷,二人一拍即合,於是很快又摟到一處。
“師兄,怎麼辦,這夢太美,我都有點不想醒了!”江斂之摟著江敬,鼻端嗅著屬於江敬的氣息,滿足地閉上眼睛。
江敬將目光投向窗外白濛濛的世界。是啊,夢魘世界,他們終是要離開的。
見江敬神色低落,江斂之不由柔聲安慰道:“師兄,你不要想太多,只要能陪著你,我就很知足了。師兄,我願意為你重新做一個好‘人’。”
江敬伸出手揉了揉江斂之拱進自己懷裡的腦袋,淡淡笑道:“嗯,我知道了。”
“師兄,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所以,我會繼續隱身,降低敵人的防備。如果你需要我,只要在心裡喊我一聲,我就會立刻出現。”同時,我也會在暗處時刻保護著你,為你解決那些宵小之輩。就讓我成為你的殺手鐧吧。江斂之在心中默默說道。
在孫中將敲門進屋的時候,江敬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孫中將環顧一圈,暗暗皺眉道:“雄子大人,京師的護衛隊已經到了。”
雖然房間裡只有江敬一人,但身為軍人的孫毅中將卻敏銳察覺到另一個人留下的細微痕跡。珍貴的雄子大人只能屬於他們帝國最偉大的君主,其他人無權褻瀆——這也是他剛剛得到的訊息。
他當前的任務就是將雄子大人安全完整送達京師,讓“那位”大人能夠得償所願,與雄子大人在全國人民的祝福下結合並誕下這個國家的第一繼承人,這也是身為一個國人的責任跟義務。當然,這些目前還無需跟雄子大人說太多。
江敬並不知道自己的婚姻大事已經被這些人暗中謀劃好了,雖然即使知道也無所謂。
有京師護衛隊在前面開道,江敬一行人的速度又加快不少,終於在第四天上午抵達京師。
整個京師因為江敬的到來喜氣洋洋,到處張燈結綵,花團緊簇,綵帶飛揚,氣氛十分熱烈喜慶,簡直萬人空巷。江敬全程被護衛隊重重保護在中間,連臉都沒露多少。等他從車廂中鑽出來,已經進入帝國大廈內部。免不了又是洗漱更衣進餐。看著一大群人圍著自己團團轉,江敬覺得自己真的很容易退化成三歲小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很容易過成一種習慣。
在大廈中休息了兩天,江敬要求見見這裡的君主,但都被孫中將以君主事忙,時候未到為由拒絕了。江敬心中不由泛起嘀咕。這夢魘是打算晾著他消磨耐心嗎?這手法是不是太消極了點。
在第三天晚上,江敬終於打探清楚了大廈的佈局跟這世界的君主,也就是夢魘之主的房間所在。
正想要主動出擊,就見江斂之不知何時正曲腿坐在窗邊,一隻手朝他伸出。
“師兄,過來。”
月光皎潔如霧,籠罩在漫天飛舞的,冰雪般透亮的窗紗中,把房間中的氣氛氤氳出幾許朦朧靜謐。江斂之望著江敬,一對狹長的眼睛中薄光幽幽,黑得深沉,彷彿噙著一絲攝人魂魄的魔力,要將人帶入沉淪的漩渦。
是了,這傢伙可是魔物,夜晚是他魔力最充沛的時段。
江敬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接住江斂之的手。然後,他就被江斂之一個用力拽了過去,直接坐到對方大腿上。
江敬囧了。
還沒等他吐槽二人眼下這體位,江斂之已經捧住他的臉用力地吻了下去。
粗重的喘息在安靜的黑暗中迴響,江敬往後避開,江斂之就往前湊,啃啃咬咬不肯撒手,直吻得氣喘吁吁。
兩人面對面地喘氣,眼裡看到的全是對方情動的臉。
“今晚不行,我有事要辦。”江敬說道。自從兩人說開後,江斂之就對他熱情如火,簡直是沉寂上千年的火山一夜間爆發,萬丈火紅巖漿噴薄而出。他是自由散漫慣了,又很有些文藝追求。剛確認關係,他的想法比較單純,男人要以事業為重。這裡是夢魘世界,他們還有重要任務在身,隨時隨地的醬醬釀釀,就有點不好了。
江斂之卻像個小孩子似的,隨時就要把他摟過來親一親揉一揉,愛不釋手,讓他真有點吃不消。
江斂之這種性子,讓江敬想起小孩子吃糖果。含嘴裡吮吸一口,拿出來看仔細確定了沒吃錯,再舔幾口,不斷在確認自己已經吃到了,還可以繼續吃,又暗暗擔心吃的太快把糖果吃完了。在“吃到”的喜悅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