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恭打的到了醫院門口,塞給司機100塊,司機都來不及找零,就見他大步踏進了醫院。
一頭墨黑的長髮,一張冷酷的臉,一身冰冷的氣質,確實,走到哪都讓人移不開眼球。
那生人勿近的眼神讓醫護人員不敢上前,只敢在旁圍觀。
“眼科往哪走?”聲音沒有起伏,冷眼詢問一旁圍觀的護士小姐。
“往前向左拐。”護士小姐指著前面的路口說道。
“謝謝。”
扔下背後的譟動,只留下一個冷酷殺氣的背影供廣大群眾YY。
當高長恭站在走廊這端,就一眼看見走廊那端的周淺。
頭頂上的燈光剛好打在他身上,浮腫成豬頭的獨眼龍安靜坐在窗戶下的長椅,閉眼打著瞌睡,手指時不時的拔弄著手機。
一路狂奔而來,吊著嗓眼的心臟陡然放下,但看見那張好笑的臉,心臟又防不勝防的疼了。
慢慢走向他,腳步很輕,輕到聽不到任何的聲響,甚至連衣料牛仔褲磨砂的聲響都沒有。
高長恭雙手掛在牛仔褲袋上,俯下身子,拉近距離,仔細打量那張看不出原樣的臉。
“誰許你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嗯?!”冰冷的聲線更加冷硬,聽不出任何情緒。
“啊?!”熟悉的聲音一下充斥著周淺的耳膜,刺激著他,手一抖,手機掉落在地板上。
周淺迷茫的抬頭,眼瞼驀然出現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嚇得他往後一靠。
高長恭見他嚇了一跳,便立起身,沒有表情的臉閃過一絲心疼。
“木乃伊你來的好快啊!哈哈……”周淺乾笑著,撿起手機,把手機翻來覆去的看:“你來了,那我們就回家吧!”
拉起高長恭的手就想走,卻發現自己根本拉不動。
高長恭依然紋絲不動。
“嗯?!說?!”
冰冷的聲音依然沒有情緒,別人可能聽不出來,但周淺聽得出來,那聲音裡的危險。
“我又不是傻X,被打的時候我都有護住腦袋,你看我不是沒事麼?醫生也說了沒有什麼大問題!”
“誰打的你?”
張凱見天色也不早了,趙沛排隊買藥可能不會很快,想著周淺也餓了,便出去買了吃的。
他也活該倒黴,這火藥味十足的場面就偏偏撞了個正著。
周淺一見是他,摸了摸包好的右眼,一條縫的左眼狠狠瞪著張凱,嘴裡哼了一聲,不再看他。
聰明如木乃伊。
“他!”
“你誰啊,幹嘛拉著他不放?”
張凱說著這話的同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揮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醫院雪白的牆面上,順著牆面滑了下來,背後灼燒的痛楚襲捲了全身,嘴裡大口大口的吐著血,一口氣堵住頭一偏暈了過去。
周淺暗喊一聲糟了,內臟肯定傷了。
周淺急了,整個人一撲,掛在了高長恭背上,兩手指相扣把高長恭圈住,兩腿扒拉著環住高長恭雙腿,不讓高長恭有機會發飆。
“木乃伊,別亂來,打人犯法的,你知道要一命還一命的,不值得,你想要開一點啊,我們回家!咱們回家!”
僅兩隻纖細的手臂撐不住自己的重量,周淺整個人慢慢從高長恭背部滑了下來。
高長恭因手臂被某隻壓住,只得用活動的手掌托住了下滑的人的屁股,冷眼看著站在樓梯口的人。
被高長恭的長髮粘住一臉的周淺,看見了站在樓梯口上的人——趙沛。
頓時內牛滿面,這是神馬的狗血劇情啊?
這種你殺了我兄弟,我要為他報仇,然後忍辱負重的苦逼情節?一直以為這種狗血的劇情只有電影裡才會有,為毛就這麼真真實實發生在自己身邊了?
“會長,你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他是不小踩到香蕉皮才撞牆,他應該沒才能事的,就把他送醫院看看哈,我們就先回家了。”
剛才那幕會不會被他看見了?趙沛會不會把木乃伊送去實驗室研究啊?
這麼一想,周淺嚇到了,跳到地上,扔下話,使出吃奶勁兒託著高長恭跑出了醫院。
腳邊是一袋子的藥,神情有點詫異,趙沛腦子回放著剛才高長恭抬手間的片斷。
抬手那瞬間,張凱飛了出去,這誇張像武俠電影才有的場景在他腦中定格了。
回過神,想起張凱還躺在地上,連忙叫了醫生。
無奈的望著長廊,一笑:“什麼叫做送醫院?這裡就是醫院!”
這麼可愛的人,要定了。
高長恭拉著周淺,搭了一輛車計程車,就上了車。
車上兩人的氣氛十分古怪,連司機腦門上的冷汗滴了下來,也不敢出聲,一個勁的往前開。
望著高長恭緊崩的臉,周淺大氣都不喘一下,吞吞口水,有話想說的樣子。
“木乃伊……”
“閉嘴。”
早上還是那麼可愛一張臉,才半天不見,就變成一張豬頭。
高長恭的臉更加面癱了,眼裡的冷光咻咻的睨向周淺,周淺縮著脖子,張了張嘴。
“木乃伊……”
“閉嘴。”
貓兒嫌他活得太長了?要把自己氣死了才甘心?
“不是……”
“閉嘴。”
“我不說不行啊……”
“閉嘴。”
“木乃伊……”
周淺可憐兮兮咬著唇,還想說什麼,高長恭嘆了一口氣,小心摸著那臉,手掌摩挲著,柔聲的問。
“疼嘛?”
“疼。”周淺努力睜著左眼回答。
“哪疼?”高長恭緊張了,手掌上上下下摸索著周淺全身。
“哈哈,別摸我,癢。”周淺扭著身子,被高長恭撓得笑呵呵的。
“到底哪疼?”高長恭停下手,攬住周淺的肩膀。
“就心疼!”周淺順從的靠在高長恭的肩上。
“心疼?”
“是啊!”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老子要多花打車費了,老子心疼。”
高長恭這才發現,跟回家的路是相反的。
要是知道今天打的花了100還沒找零,一定要跳車了。
高長恭手兩個指頭輕夾著周淺的鼻頭,輕笑了起來。
“為什麼不早說?”
“你不讓老子說啊,還叫老子閉嘴。”
“……”
“木乃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擔心我。”
當木乃伊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他一臉擔心的樣子印在瞳孔中,讓自己內疚。
見他就那麼一甩手,張凱被打得吐了血,拉著木乃伊的手的時候,才知道他的手指顫抖得厲害,見過大風大浪的他,肯定不會為傷人而發抖。
那麼,他的發抖就是因為自己!
他肯定很擔心著我,才會發抖的吧。
就算不是,也讓我這麼想,好嘛?
豬頭的臉上揚起痴痴的笑容,嘴角又大大的咧著,很開心的樣子。
“笑什麼?”寵溺的摸著周淺毛絨絨的腦袋,以為他又在天馬行空,想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可惜周淺沒看見,只是傻顛顛的偷笑著。
這是自己的秘密,怎麼能讓你知道?馬上回嘴。
“沒有,沒有,老子肚子餓了,師傅,我們往回走,去D大。”
玩著高長恭襯衫的衣角,然後抬頭對他說:“木乃伊,我們回家!”
“嗯。”
從他手中抽出玩得皺起來的衣角,失笑的摸著周淺腦袋。
“乖,回家,玩毛線球去。”
“你才玩毛線球,全家都玩毛線球。”火了,炸毛了。
“嗯,好,陪你一起玩。”
“木乃伊,你現在變壞了。”
“有嘛?”
“非常有!”
“是嘛?”
“是啊!”
“那我變壞了,有沒有更加喜歡我啊?”
“……”
“你不只變壞了,連臉皮也厚了。”
周淺內牛,放在心裡嘟嚷:是啊,好像更加喜歡你了,可是,你也別耍我吧!不然老子會當真的。
高長恭似乎解讀了周淺那豬頭腦子裡的話。
“就是要你當真啊。”
“你說什麼?”
“……”
回到家,周淺換上拖鞋,託著身體奔向沙發。
“我烤,木乃伊。”
“嗯?!”
“這是怎麼回事?”
周淺指著茶几上的五包泡麵的包裝袋和一個只剩湯底的大碗。
“就是你看到的。”慵懶的聲音回答著。
“我烤,你豬啊,吃這麼多泡麵,你不會自己做啊,你知道不知道這玩意吃多了不好?知道不知道?”
“你做飯我就不吃。”
“……”
我這是要高興還是要高興啊?就這麼依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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