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紀白又問:“取證工作怎麼樣了?”
唐信點頭,說:“差不多了,拍照和證物全都收集好了。”
“那我們回去吧。”謝紀白說。
兩個人帶人剛出了小區,謝紀白的手機震動起來,是陳萬霆打來的電話。
陳萬霆說:“小白,立刻回局裡來,張凱良承認殺人了。”
大家立刻回了局裡,張凱良就被關在審訊室裡。
謝紀白他們站在審訊室的單面玻璃前面,能看到裡面坐在椅子上的張凱良。
張凱良的情況實在不好,看起來有些接近精神崩潰的樣子。他很不安很害怕,而且非常憤怒。
謝紀白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隊說:“我們去蹲點跟張凱良,他一直都沒有出門。結果就在剛才,我剛到那裡去換了班,忽然就聽到張凱良在自己的屋子裡大喊大叫,喊著要殺人。”
當時艾隊剛到,才下了車,他在樓底下都聽到了張凱良的叫聲。他趕緊用無線耳麥聯絡樓上的警探,讓他們去看情況。
艾隊想要上樓,不過忽然聽到有女人的尖叫……
艾隊說:“我剛要跑上樓,就聽有人尖叫,說有人要跳樓,我那心臟咯噔一下子,然後趕緊跑過去了。你們猜怎麼著?”
“張凱良跳樓了?”謝紀白皺眉。
艾隊點頭,說:“是啊。”
有個女人下晚班回家,正好路過小區外面,就看到一個黑影從樓上掉下來,她嚇得當時就大叫起來。
艾隊說:“那張凱良真是命大,從那麼高掉下來,竟然沒死。”
他們並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是怎麼回事,樓上的警探說根本沒有人進過張凱良家裡,家裡只有張凱良一個人,不可能是有人把張凱良推下樓的。
張凱良從自己家的衛生間窗戶跳了下去,不過他實在是命大,竟然沒有直接摔下來摔死,而是掉在了下一層別人家凸出來的防護護欄上。
艾隊當時差點嚇得魂都沒了,趕緊讓人去把張凱良救下來。
艾隊說:“讓這孫子就這麼死了,實在便宜他。”
張凱良被救下來了,然而他並沒有再尋死的樣子,反而抓著艾隊,大喊著他要自首。
艾隊說:“他還說他是無辜的,是有人誘導他殺人。”
謝紀白說:“我進去看看。”
“小心點小白。”陳萬霆說。
“我知道。”謝紀白說。
張凱良受了極大的刺激,他自己說並不是想跳樓,只是當時不小心掉下去了。他承認殺人,但是他說自己是被人誘導催眠了才殺人的。
張凱良說有人給他提供了周密的殺人方式,讓他按照這個方法去殺人。
張凱良一直很嫉妒張靈樺,他小的時候就在想,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姐姐。
當有人找到他的時候,他一下子就心動了,猶豫了幾天真的按照那個計劃,成功的把張靈樺殺了。
他把張靈樺的手臂砍下來,然後將人偶的手臂拼在上面,其實是想嫁禍給製作人偶的虞谷。
張靈樺死了,張凱良感覺到了莫大的滿足感。
然而這場殺人的計劃還在繼續,因為張凱良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好像上癮的毒品一樣,讓他不可自拔。
他又殺了一個人,然後又殺了一個人……
他開始不可自拔了。
他又找到了下一個目標,那就是秦安,那個和人偶頭一模一樣的男孩。
但是讓張凱良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去找秦安的時候,秦安卻不見了。他的計劃被迫停了下來。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那個當初給他提供計策幫助他的人,忽然拋棄了他。
其實張凱良並不知道,他原本就是一顆棋子,可以被隨時拋棄的那種……
張凱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知道自己被拋棄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會被發現,他憤怒又害怕,他不能讓那個人全身而退。
那個灰色風衣的男人……
謝紀白從張凱良那裡拿到了一些關於灰色風衣男人的資訊,例如身高聲音體型,還有一個手機號碼。
然而手機號碼早就打不通了,陳豔彩去查也差不到任何訊息。
陳豔彩忍不住說:“這真是那個人一貫的風格,滴水不漏。”
天使人偶的案子破了,他們找到了兇手,然而那個灰色風衣男人,他們還要繼續追查下去。
唐信說:“小白,回家吧?”
謝紀白點了點頭。
唐信說:“你在想什麼?”
謝紀白說:“在想我們得到的那些灰色風衣男人的資訊,會不會也是個騙局。”
“誰知道呢。”唐信說。
之前唐信以為那個男人是他的老師,然而他的老師早就死了。後來他們拿到了監控圖片,但是推測出的男人特徵兩次全都不同。而這一次他們得到了張凱良的供詞,又是一份嶄新的體貌特徵。
謝紀白忽然說:“回家之前,我想順路去拜訪一個人。”
“順路?”
唐信和謝紀白打車到了範穎家樓下,忍不住問:“小白,你怎麼看出這是順路的?”
謝紀白沒說話,只是招了招手讓他跟上,兩個人就上了樓。
範穎的情況看起來好一些了,不過臉色還是很憔悴。
範穎開啟門,看到是他們,問:“有什麼事情嗎?”
謝紀白說:“給你。”
謝紀白遞給範穎一個本子,是那天在舊房子裡找到的,張靈樺的日記本。
範穎接過來開啟看了一眼,忍不住就愣住了,說:“這是……”
謝紀白沒有多說,客氣的說他們還有事情,要走了,然後就和唐信一起離開了。
唐信和他一起走到樓下,兩個人站在路口準備打車。
唐信忍不住說:“小白,你竟然藏了一本死者的日記。你猜如果隊長知道,是什麼表情。”
謝紀白看著遠處昏黃的路燈,說:“誰知道呢……”
範穎將門關上,打開了那本老舊的日記本。
那是張靈樺在大學時期的日記,厚厚的一大本,記錄著各種開心和不開心的事情,以一個成年人審視的眼光來看,這真是一本少女情懷的天真故事。
範穎在裡面看到了張靈樺筆下的自己。
——我最好的朋友。
範穎的眼睛開始發酸,她努力的眨著眼睛,緩衝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張靈樺還寫到,隔壁院系有個很討厭的男生,輕浮又自大。她聽到那個男生和別的女生嘲笑範穎穿衣服土氣,還打賭要追到範穎那個“醜小鴨”。
那個男生長得的確夠帥氣,他百般殷勤的對範穎,範穎很快就淪陷了。張靈樺很惱怒,範穎完全不聽她的勸告,而且還和她冷戰。
在她們冷戰的期間,張靈樺決定了,以牙還牙永遠是最好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