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把自己歸為了始作俑者，對於這位未曾謀面的“父親”，管蕭充滿了負罪感。

管蕭輕輕撫摸枕在自己腿上的陳幹，溫聲道，“明天我們去看你父親吧，把我介紹給他，我們還沒有見過呢。”

陳幹閉起眼睛，一絲晶瑩的銀線順著眼角流下，他緊抿著嘴唇不敢說話，管蕭看的心碎，用手覆上他的眼睫，就像自己傷心時陳幹常做的那樣，溫柔地捂住自己的淚水的源泉，好像那樣就不會再受傷。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出發了，八寶山人煙稀少，幾天前下過雪的痕跡還在，整個園區都是松柏挺立，顯得肅穆莊重。

陳幹牽著管蕭小心的沿著石階而上。

管蕭有點感冒，裹了厚厚的大衣，出門前被陳幹拉住剝下來換成鮮紅的羽絨服，管蕭皺眉說，“去掃墓怎麼能穿這麼鮮豔的。”

陳幹神色安靜，輕輕給他繫好釦子又圍上圍巾，“沒關係，是我父親，都是一家人了他不會在意這個。”

管蕭眼圈微紅，低下頭，輕輕攥住陳乾的衣襬。

陳俊生的墓地勢很開闊，算得上是一塊風水寶地，正建在蜿蜒的龍脈上，有庇佑子孫福氣一說。

黑色大理石上陳俊生的照片被誰擦拭過，管蕭靜靜凝視，覺得老人長的很威嚴，卻不令人害怕。墓前的空地上擺著幾束鮮花，也許是陳俊生的學生送來的，有了顏色的點綴，這裡的人氣稍稍重了一些。

陳幹默默地看著陳俊生，許久才低低開口，“爸，兒子不孝，還是把他帶來了，”陳幹捏捏管蕭的手，用了很大的力量，握的管蕭手指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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