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討生活,並沒有臆想中那麼的順利。原想,再怎麼說,郎中還是比較吃香的,可結果……。不能說沒人!人是很多,可即使是有人瞧見,大都是直接忽略而過……“莫言,你說我們還能撐上幾日啊?”愁眉苦臉的蹲在路邊,拉耷著腦袋。“我真的那麼不值得相信嗎?!……”感覺真的很打擊啊~!!
“再看看吧,萬事開頭難!”莫言彎下腰,將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原想再順便賣些藥丸什麼的。結果跑了好幾家藥材店,不是藥材實在是不堪入目,就是價錢太黑!!不是沒想過自己去採藥,只是還沒上山就叫人給轟了下來,說是什麼大老闆已近買斷這些山頭了……嘿!這叫什麼事兒……,輾轉幾次無果後也就斷了這念想。只能感嘆,這些個大爺實在是吃撐了,沒地浪費……。不止我們,還有些當地居民,原先在附近砍柴、打獵的都不得不去更遠的地方。實在是可恨……
“你說,我真的、能將藥帶回去嗎?來得及嗎?”仰頭看著頭頂的天空,思緒卻慢慢飄遠。瑞瑞,鑫鑫……老爸老媽,悅悅好想你們!“來不及怎麼辦?!”我很不安吶,莫言!
“如果……”莫言站起身,看著街上人來人往。“要不學學上次看見的老先生如何?”
“那是騙子好吧!張嘴就是藥經,純粹就是背書!況且所背內容,和病人的病症根本就一點關係也沒有!!壓根就是糊弄人,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說起那個山羊鬍子,我就一肚子的氣~!“更可氣的是,那個愚昧的婦人!我好心提醒她,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說……哼!!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算了,想想就鬧心!”
“時候不早了,要不今天就這樣吧,先回去吧……”莫言看看天色,回家再收拾收拾,做個飯什麼的也就不早了。
“嗯”,收起地上的白布,跟在莫言的身後。吃過晚飯,莫言就回房休息了。或許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的遭遇。或許是因為,看見莫言獨自,對著日漸消瘦的荷包,面露愁容。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被人這麼輕視。總之就是,本少爺……有生以來第一次,失眠了!!之前的日子再怎麼說,都還算是順風順水的,可現在……卻是處處碰壁、屢屢受挫。找雷管家的事,也不敢再和莫言商量了!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心裡就懊悔的不行!!現在,雷管家那裡,已經是沒指望了。況且,現在的我。連讓我們,繼續在這裡,生活下去都是履步維艱!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想想自己剛開始的雄心壯志,第一次體會到要擔起一個家,是多麼的不容易!!現在就我和莫言兩個人,我都已經手忙腳亂的了。現在父親失去了勞作能力,小小又還小,母親那麼的瘦弱。還有孫奶奶他們,娟姐他們……家裡的擔子,無疑是要有人來承擔的。作為家裡僅剩的男丁,我必須擔起這個大梁!!想想……我就恨不能去搶銀庫!!想做的,想要完成的,實在是太多太多。可……
“哎~~~~”最近嘆的氣,比往年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坐起身恨恨的使勁踹了枕頭幾腳。“破枕頭,這麼硬!”其實我也知道,這根本就是自己無理取鬧!滿腔的怨氣無處發洩,拿枕頭來出氣而已。
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怕發出聲響,會吵到莫言的睡眠。自己和莫言同睡的那幾天,就有發現莫言是很淺眠的,稍稍有點聲響就會把他驚醒。輕手輕腳的穿戴整齊,輕輕推開房門來到院子了。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是不時傳來織布娘孃的叫聲。看著天上皎潔的月光,突然興起逛逛夜市的念頭來。來了這麼久了,還沒好好逛過呢!小心翼翼的抬起門閂,在一點一點的將門拉開。門吱呀吱呀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嚇得我整個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唯恐突然身後,會傳來莫言的聲音。待門縫剛好,夠一人側身可以透過。我躡手躡腳擠過門縫,輕輕把門拉上,貼著門細心聽了一會。見院內並沒有什麼動響,才深深鬆了口氣。
抬手抹了把冷汗,拍拍依舊在亂蹦的心臟。深呼口氣,平復了一下此刻的心情,抬腿往外走去……話說,想當年自己還是童佳悅的時候,就沒少看這類穿越小說。但凡穿越的男豬腳、女豬腳,有幾個地方是一定要去滴。其中首屈一指的,就是…………妓院啊~~!!!想想就獸血沸騰啊~~~~,雖然我現在口袋空空。但這並不影響我的好心情,進不去,那就在門口瞻仰瞻仰~~!!況且那些個姐姐們,都是晚上才開工,出來拉客什麼的,多少還是能飽飽眼福嘛!!呵呵~~~~傻笑中……
“陳大夫,求求你了……春兒給您跪下了,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求您了……春兒給您磕頭了……”遠遠傳來吵鬧聲,我依靠在‘暖春閣’,斜對面河邊柳樹上。
“滾開,誰認識你傢什麼小姐!不過就是個賣唱的,裝什麼清高!呸,還賣藝不,到頭來還不是被壓的貨……”華服男子一腳踹開,拉扯著他衣袖的人。身旁的幾個男子,見狀不但不勸阻。還不停起鬨,有一個還輕佻的用摺扇,挑起那女子的下巴。“要不,你先代你家小姐,叫我們好好樂呵樂呵……”隨後引來口哨聲不斷。
“別鬧了,快開始了……為了這丫頭錯過,就太不值得了……”幾人看都沒看癱倒在地的女子,快步進了暖春閣。
“你還好吧?起得來嗎?”現在的人啊!!嘖嘖!看著眼前明顯還是,孩子的少女。伸手將她攙扶了起來。“下腳這麼狠!”看著連站立都困難的姑娘,出於惻隱之心,將她扶到河邊的石頭上坐下。
“謝謝……謝謝公子,我還要找…找…大夫……”剛要站起,卻因為劇烈的疼痛彎下了腰。整張小臉慘白慘白的,細密的汗水佈滿了整個額頭。“我家小姐……小姐……”大顆大顆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我是最見不得人哭泣的,尤其是女子的哭泣,特別是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摸樣以後。
“姑娘,你別急……不瞞你說,其實……我是個郎中!!我跟我師父學醫已經7~8年了,不過因為我們一直都在小村子了……不過,你願意讓我試試嗎?我在我們哪裡,醫術還是很出名的!不騙你哦!!不過,來這裡……好像大家都不怎麼信任的樣子……”我有點激動,第一次向別人推薦自己,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
“你……”隔著樹陰看得並不是很真切,貌似眼前的少年……還很年輕。不過眼神很清澈,語氣很誠懇。試試吧……自己去求了那麼多人……“好,你去試試。快,跟我走……”說完也顧不得男女之嫌,拉起眼前少年的手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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