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你怎麼可以腦殘成這樣,就你這種智商怎麼能活過今天,你在學校是不是天天被關照啊?”今天紀舒同學又在學校幫忙整理檔案搞到很晚才回家。
請注意這個“又”字,樂於助人是好事,可是誰他媽每天都被強迫樂於助人啊!
以我自小在學校稱王稱霸的經驗,紀舒那小天使明顯是被人忽悠了,對此我表示強烈的憤怒。紀舒如果是隻不懂得拒絕的小雞,那我就是隻老母雞,自己家小雞被欺負啦,怎麼能善罷甘休。
某種程度上不得不承認像紀舒這種型別的很難不激發別人的欺弱本性,因為我也時常忍不住爆粗,拼命才能忍住不搧他大耳瓜子,臭罵他,你丫弱智還裝天真。所以我打扮的驚天動地的去接紀舒的時候,甚至想到見到欺負我們家孩子的傢伙儘量用言語感化他,謝絕暴力,人孩子也是出於本能。
北京時間晚上十點整,正是燈紅酒綠的時候,我和紀凌峰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不管我,只要晚上乖乖回去睡覺就行,所以十點鐘對我來說正是精力旺盛勾三搭四的吉時。
我要突出的是精力旺盛,請自動遮蔽勾搭這種與本人形象不契合的字眼。
我穿著異常拉風的黑夾克,彰顯我牛氓氣質的破洞牛仔褲,黑色鉚釘靴,尖銳的鉚釘在夜色下顯得充滿殺傷力,最大的亮點自然是我英俊絕倫的臉龐。這種魅惑造型的弊端就是受到的關注度過高,我差點得瑟的忘了我莫名其妙跑到紀舒學校來幹什麼。
我好不容易找到學生會的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辦公樓裡安靜的可怕,走廊的燈更是亮得詭異。我弱弱的敲了一下門,發現門沒有關,並不算狹窄的門縫裡映出個熟悉的身影,紀舒正坐在辦公桌前聚精會神的寫著什麼,額前的頭髮遮住眼睛,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燈光打在他身上柔美極了,他的不遠處坐著一個少女,女孩穿著純白的長裙,齊劉海,睫毛纖長,唇角含笑,單手拖臉目不轉睛的看著紀舒,說不出的夢幻,真是美好的讓人讚歎的畫面,童話般的景象,請原諒我這個文盲的詞窮。
紀舒也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了。一想到那個傻吧垃圾反映遲緩的紀舒全然不理解人家女生的心意還一派困擾的模樣,我深刻的覺得,我作為一個長輩有時間要我們家孩子上個青春課。
當然,這樣美好的畫面我還是不要去打破了,我輕輕地關上門,快步走了出去,我再一次感嘆我是個多麼善解人意的人啊!
沒有星星的夜晚,校園裡的燈光顯得出奇的亮,我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四處張望,紀舒的學校真的很大,校園裡到處都是散發著香氣的法國香樟,一排排整齊地屹立著,在路燈的照耀下,綠得有些觸目驚心。
我突然想起了我遙遠的高中時代,那個時候我就很憧憬大學生活,那個在我的想象裡充滿自由的地方,那個付勝言無數次提到的地方,那時候的付勝言那樣堅定地對我說:“我要考上大學,過上好日子,永遠和你在一起。”
付勝言如願去國外上了大學,過上了好日子,可是卻沒有履行最後的承諾,到現在我才明白,那個永遠和我在一起是最後一項,愛情是奢侈品,何況是同志的愛情,對他來說那只是錦上添花,再自由的地方,都實現不了。
一想到這裡是付勝言工作的地方,我的小悲傷突然又逆流成河了,我有多久沒去煩他了,他大概以為我終於願意走出他的人生了吧,我那荒唐的只值一句對不起的五年怎麼辦,我再沒心沒肺也是會痛的,為什麼他都不懂,明明很久之前他也曾裝模作樣的把我捧在手心,難道都他媽是我在做夢,明明只要不是太痛,我會忍著不叫出聲的。
撥通電話的時候,我只知道我的手在顫抖,我顧不上現在是幾點,我顧不上那人這回又該是對我多厭惡,我只是突然好想他,想的快要死過去了。
“喂,哪位?”沒睡醒的聲音。
“…”
“到底是哪位?說話?”有些不耐煩的質疑。
“誰啊?”“不知道,打錯了吧,我掛了。”絮絮叨叨的聲音。
他會就這樣掛電話吧,我在心裡譏笑,他不會想到是我吧?原來不知不覺,我已經退出了他的生命。
預料之中的滴滴聲,電話掛了,我將手機緊緊的握在手中,機身摩擦到手心的紋路,有些刺刺的疼痛,卻遠選比不上心口的那到溝。
“秦曉肖,你不就是喜歡我嗎,你有什麼掩掩藏藏的,我又沒說我不喜歡你,你躲著我幹什麼?”付勝言追上那個偷偷往他抽屜裡塞麵包的我。
“我努力就行了,你是我老婆,我以後養你。”付勝言考試考了全校第一,我依舊在倒數十名徘徊。
“我們家曉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不是用來給付勝言這個王八蛋洗衣做飯的,我替你打他。”付勝言打工回來,滿頭大汗,卻要安慰把廚房搞得一團糟卻只知道哭的我。
現在躺在別的女人身邊的付勝言已經不是我的付勝言了嗎?
我還那樣清楚的記得他的好,連他的一點壞都記不住。
我依舊改不了遇上付勝言就神志不清的毛病,我打電話約林九去喝酒,我不能讓自己一直清醒的承受痛苦。
“秦七,你腦殼壞掉了,不在家給你家孩子做奶爸,又出來鬼混,你這樣會帶壞紀舒的。”林九的聲音依舊讓人討厭。我這才想起我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我急急忙忙的趕回家,全然不顧我自己早就神經錯亂,氣血不足,瀕臨崩潰的模樣。
我以為紀舒會等我,畢竟今天是紀舒自己說讓我去學校找他的,我知道他是想讓我給他報仇,可是很明顯,人家小姑娘是對他落花有意,只是他個笨蛋會錯意而已,我自然善解人意的不去打醬油。這種情況不能算我不守信用吧,我有些心虛的想。可是紀舒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至少表面上他表現出來的是那樣,他沒有一如既往的等我回家,而是早早的上床睡覺了,客廳的燈都沒給我留。
我有些氣悶的想:真沒良心,枉我每天屁癲屁癲的伺候他,每天餓著肚子等他回來,到底不是親生的。我狠狠地摔了門,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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