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癸拿了件衣服蓋在憂兒的身上,跟著譚雲出了院子,路過的人誰也沒有察覺到憂兒的離去。
花羽癸一直悲傷地緊抱著憂兒,近乎將臉埋在憂兒的身上,任由眼中的淚水浸透蓋著的衣服,暈染開花朵。
譚雲走在後面,苦澀地勾了勾唇角,這並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二哥,你抱著憂兒這是去哪?”很不巧地又再次碰上了花止澈。
花羽癸低著頭,沉默不語。
花止澈是個敏感的人,立馬察覺到有些不對,上前抓住了憂兒身上蓋著的衣服“這麼悶的天氣蓋著憂兒會……”
話音兀然停止,花止澈驚恐地放下衣服,抬眼看向花羽癸。
“對不起。”花羽癸低聲說。
花止澈緊握手,問“怎麼回事?”
花羽癸又再次沉默了。
“啪!”
花止澈悲憤地看著臉上掛著淚水,被自己打腫了臉的花羽癸,大吼“就在剛才,就在剛才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我不會傷害你們的。”花羽癸羞愧地呢喃,此時這句話似是在嘲笑自己,真是諷刺。
“她是你親女兒啊,是你和莫翎的女兒啊!”花羽癸不解他為什麼比自己還要激動、憤懣。
花羽癸自語“可莫翎不愛我,我也……不知道……這讓憂兒怎麼辦?我……”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麼?因為你莫翎不再像以前一樣眼裡只看到我,是你硬生生地將我從他心裡擠了出去,要說他不愛你,那憂兒又算什麼?現在你竟然還質疑自己對他們的愛?”
花止澈悲慼地說“我不怪你搶走了他,也不怪他拋棄了我,我只是想看見你們一家子高高興興地在一起,你們這樣折騰我也難受的……你們總是這樣,總是不承認自己的情感,還都生生地害死自己的孩子……”
“你什麼意思?”花羽癸聽出了些不對,什麼叫‘都’?害死憂兒的只有他一個而已。
花止澈低下了頭,輕語“我真不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孩子已經五個月,都成型能動了,可他卻硬是要灌下墮胎藥……”
花羽癸心底一顫,焦急地問“什麼時候的事?”他回來剛好五個月差不多,那孩子應該是回來那晚的。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柔雪剛送去藥……”花止澈話還沒說完,眼前早已沒有了花羽癸的蹤影。“你們到底要互相折磨到幾時,唉!”“我們聊聊?”花止澈轉頭問譚雲。
“好。”
用輕功瞬移到無憂院,花羽癸迷茫著望著院門上掛著的匾額,恍然大悟,若莫翎心裡沒他,又為何將自己的院落改為這個名字?
想著卻莫名的悲傷,他已經做了無法挽回的事。
花羽癸頓了頓,焦急地跨進院子,按著印象中的記憶來到花莫翎的門前,一聲聲陶瓷破碎的響聲讓他心驚。
“莫翎!”花羽癸猛然踢開門,屋內的情景讓他呆愣在原地。
地上散落著各種瓷瓶的碎片,屋內的桌椅歪七扭八地傾斜著,床前的地面上花莫翎一襲青衣地坐在地上。
他的長髮被汗水打溼,粘稠地貼在蒼白的臉上,神情痛苦地猙獰著,透著水霧地鳳眸卻溢位令人心寒的狠絕。
花羽癸走進才發現花莫翎的肚子高高地挺著,已經有了五個月的樣子。此時他一手拄著底面,一手使勁地推擠著肚子,疼痛讓他的腳指蜷縮在一起,衣服的下襬不斷流出鮮紅的液體。
他死咬著薄唇,無聲地嘶吼著。
“莫翎?莫翎!”花羽癸懷裡抱著憂兒,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花莫翎痛苦地呻吟著,他的雙眼漸漸地遍佈了死寂的絕望。
他不能放下憂兒,卻又不能分擔莫翎的痛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
此時知道自己掐死憂兒的悲傷、痛苦終於無聲無息地在身體內狂湧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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