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也並不小，蓋聶並不知道衛莊到底在何處等他，白鳳也並未交待，於是無奈之下只漫無目的地向前走。不只是不過機緣巧合或是共同生活數年的兩人真在冥冥中存在默契，蓋聶也恰好走到了那棵樹下，但他並未多加停留。那匆匆的身影，倒是有幾分想逃離的味道。但衛莊或許因為關心則亂，平時心思縝密的他居然沒有發現蓋聶的慌亂，只道蓋聶已經忘卻往事。又一次看著蓋聶身影漸行漸遠的他，心頭自是無名火起。同時，又在為自己似一廂情願的行為而暗暗感到不解和可笑。只是他不知蓋聶並非已心無旁騖，只是刻意要求自己不要再觸碰自己回憶的底線。那原因……怕是連蓋聶本人也不得而知。

衛莊一邊望著久別重逢的蓋聶，心下又再次回想起那個中秋，心下便如灌入一杯咖啡般苦澀起來。衛莊努力忽略身體帶給他的感覺，只深吸一口氣，目光仍未曾從那人身上移開。他在蓋聶身上留下的傷滲出的血斑早已不見，被刺穿的地方也已被蓋聶細心地縫補好。望著蓋聶白衣飄飄，黑髮隨著清風劃出一個個弧度，讓衛莊又想起那段歲月，也不禁看得痴了。“機關城裡自己留給師哥的傷，該不過是初愈吧。”他也不想正是自己令蓋聶要三更半夜出來吹涼風的。

其實，蓋聶也是很怕痛的。只不過，習慣被人倚靠，習慣保護別人，習慣被人當成似乎神一樣的人物，只能不得不把所有的痛都埋在心底。也許只有在那些沉沉的黑夜裡，陣陣隱痛才會告訴他自己所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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