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回到家後我就向趙老二表達了我想讓他繼續做蕭然貼身保鏢的想法,趙老二這個傻爸爸正巴不得每天到哪都把蕭然這乾兒子別在褲腰裡呢,於是當場就點頭答應了。蕭然似乎也挺高興的,見他乾爸點頭,立刻屁顛屁顛的去給他乾爸收拾客房。
然而當回到我們房間只剩我們兩人時,蕭然臉上的笑容卻突然消散了乾淨,他面色蒼白渾身瑟瑟發抖,嘴唇顫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來是真被嚇壞了。
我心疼的將他抱到床上,給他裹上被子,讓他靠在我懷裡,緊緊的箍著他的身體摩挲著他的手臂,柔聲安慰他:“沒事了!沒事了!你看我們現在不是都好好的嗎?再說了,以王舒唯那種菜鳥級的射擊水平,即使我們站在那不動讓他打他也未必打的準。沒事了哦!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呢!寶貝你還怕什麼呢?別怕!別怕!天塌下來我幫你頂著,子彈來了我幫你擋著。別怕!乖!寶貝不怕!”
就這樣我哄了他整整兩個小時,蕭然才用力吐出一口濁氣放鬆了身體,全身軟若無骨的癱倒在我懷裡,說:“博陽,我今天,真的嚇壞了……”
我揉著他的身體親著他的頭髮說:“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驚了,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對不起!”
他回身抱著我的腰,臉貼在我的胸口,沉默了好一會,突然開口問我:“……博陽,你今天對王舒唯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我愣了一下,想起過了這麼多年以後突然而來的驚人發現,臉有些發熱而且是越來越熱,我突然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蕭然的話,更不敢和蕭然對視,於是我別過頭去裝什麼也沒聽見。
過了半天見我沒有回話,蕭然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繼而沮喪的低下頭,微微顫抖的雙唇囁嚅著:“……騙我的?”
聞言我慌忙回過頭來,急切的辯解:“怎麼會?怎麼會?不是騙你的!絕對不是騙你的!你想啊!如果我是騙你的,那現在在我懷裡的應該是王舒唯啦!”
蕭然沮喪的說:“可是他們都跟我說,我離開的那段時間你突然舊疾復發,整天渾渾噩噩一點精神也沒有。他們說以前你也出現過這種狀況,那時候,那時候……是王舒唯幫你治好的。他們說這一次你舊疾復發的時候他們給你找了很多跟我長的很像的人,可惜都沒用。他們又給你找了很多長的像王舒唯的人,也沒用。所以我在想,博陽,”他抬起頭來眼神悲傷的看著我,“能夠為你治好病的人只有王舒唯,所以對於你來說王舒唯是不是特別的?你是不是,非王舒唯不可呢?”
看著他眼眶中滾動的眼淚,我嘆了口氣,心疼的把他抱回懷裡:“所以剛才王舒唯向你挑釁的時候你就立刻動搖了?你回他的那些話只不過是你的最後掙扎?”
蕭然的眼淚終於滾出來了,落在我胸口,滾燙滾燙的,他點頭:“嗯!你說‘原來是這樣!’!你說‘原來是這樣!’!我以為真的就是這樣了!我以為你終於想通了,我以為連你都承認了你要的那個人是他,而我只是個替代品……”
我抱著他因為抽泣而劇烈顫抖的身體,無奈的嘆氣:“傻瓜!你真是傻瓜!如果我愛的真是王舒唯,當初我就不會放棄他而選擇跟你在一起了。我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會是買櫝還珠那種蠢人呢?”我說,“你說的沒錯!當年是王舒唯替代了你。當年你就那樣一點一點慢慢的淡出了我的生命,等我回過頭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身後什麼也沒有了。當時我沒想過,我之所以會突然覺得生活裡空蕩蕩的,活著根本一點盼頭都沒有,做事也一點都提不起勁來,是因為你不見了。然後王舒唯就出現了。我記得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他笑起來的時候特別讓我心動。所以我以為是他身上那種開朗和活力治癒了我的怠倦症,誰想到卻原來只是因為他笑起來跟你一樣會路出左犬齒。”我沉思道,“難怪那天在金碧輝煌范志毅那傢伙會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要左犬齒稍大一點的,而且笑的時候要露出來的。’呢!原來這傢伙早就看出癥結了啊!”
“那你,那你最愛的人還是我?”蕭然突然仰著臉看著我問。
聽他問的這麼直白,我臉上莫名的一熱。我心裡想著這丫的真可愛!忍不住低頭狠狠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口,說:“楚蕭然,你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連這種直白的話也問的出來,你就不嫌害臊?”
蕭然固執看著我說:“我現在什麼也不想管!不管是誰能治你的病也好,不管以前你愛的人是誰也好,也不管你究竟用誰替代了誰,我現在就想知道,我想清清楚楚的知道——此時此刻你愛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有一瞬我被他那強烈渴望的眼神震住了,隨後回過神來我突然一點害臊的感覺都沒有了。我捧著他的臉認真的對他說:“那我告訴你,能夠為我治病的人是楚蕭然,以前我愛的人是楚蕭然,一直以來我愛的人都是楚蕭然,而此時此刻我愛的人也只有楚蕭然,將來,我唯一愛的人仍然會是楚蕭然。我確定,非常確定!”
蕭然終於重重的鬆了口氣嘴角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他跨坐在我身上直起上身,伸手抱住我的脖子,臉貼著我的耳朵說:“我也愛你,博陽!只愛你……”
我雙手伸進他睡衣裡摸著他消瘦溫熱的細腰,吞著口水笑:“嗯,寶貝,我也愛你!”說完,我一把將他翻過來死死的壓在身下。
第二天聽說了我要再次留趙老二貼身保護蕭然時,趙鴻毅立刻點頭答應,末了他還給我不要臉的來了一句:“博陽,昨晚你也別qiang擊了吧?要不,我也搬到你們家去給你做保鏢?”
我嗤笑:“滾吧你!這麼多年你還沒能把乾爸拿下,你還出來幹什麼?也不嫌丟我們男人的臉!即使我刻意把你跟乾爸安排住在一起你也不敢動手,白白的讓我和蕭然看著心裡憋的慌!”
趙鴻毅不滿的哼了一聲,不過也沒再多說,他自己無能他比誰都清楚。過了半天他說:“你猜昨晚我在警察局遇到誰了?”
我想不出,於是問:“誰?”
趙鴻毅嘿嘿奸笑:“和同悅那小駢頭啊!”
我皺眉:“在同悅被抓之前他不是就捲款逃出了B市了嗎?”
趙鴻毅嗤笑:“聽說是半路錢被人搶了!他老家也沒什麼人了,跟他相熟的人這不都在我們B市嗎?所以就回來了。昨晚聽說是跟人發生了口角,所以就進了警局,也不知道現在出來沒?”
我眯了眼。
趙鴻毅說:“把大偉看好啦!那麼好的一金融界新秀可不能再像同悅那樣毀在這丫的手上了!否則,將來死了以後我都不知我們該拿什麼臉去見黎天那破孩子!”
我冷笑:“今日的肖大偉,十個昨日的和同悅加起來都比不了。所以你儘管放心。還有,你讓兄弟們仔細認認謝俊那丫的,以後若在路上遇見了,讓他們見一次揍一次,千萬別讓他有好日子過!”
趙鴻毅慵懶的一笑:“這還用你說?昨晚我就吩咐下去了。過幾天再想辦法找個由頭把他弄進去,讓他蹲死在號子裡!”
掛了電話後我招來肖大偉,毫不保留的將謝俊的事跟他說了。
肖大偉沉眸邪魅的勾起嘴角,坦然的對我說:“是我把他送進警察局的。”
我眯起眼,我怎麼不知道他的動作?還有,我怎麼總覺得此刻肖大偉的表情,看起來這麼眼熟呢!
肖大偉說:“他剛回B市就來找我了。目的嘛,老大你肯定猜出來了,無非就是想要和我再續前緣。所以我就把他揍了一頓,以搶劫未遂為名把他送進去了。”
我看著面前這個今非昔比的標準的英倫優雅紳士,笑問:“哦?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這是在替天天報仇吧?”
肖大偉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淡然的一笑:“老大,你說的這是哪的話?我這不過是正當自衛。我是男人,總不能去告他性騷擾吧?不過呢,”他沉眸,眼中釋放著嗜血的光芒,冷哼,“我並不否認,把他送進去,我就是要讓他嚐嚐天天臨死之前所經受過的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那種滋味!而且,這還只是剛剛開始。等到他從裡面出來……哼!”
他突然抬眸看著我,問:“老闆,我知道您曾答應過天天要放和同悅一條生路。不過,那是您的事。等他出來,我一樣有許多好手段等著他嘗受!您可不能攔我。”
我笑了,非常溫和的笑了:“哦?你這是在向我挑釁?”
肖大偉立刻斂去了邪惡的目光,別過視線去不敢與我對視,嘴上卻固執的說:“既然是天天的遺言,我自然不會把他給弄死。不過,這些年來我就是為了報復他們而活的,所以,報復和同悅那是肯定的!”
我這才斂了笑容點頭對他的想法表示理解和欣賞,我說:“聽說你最近跟一樓投資銀行的一小實習生走的挺近啊!”
肖大偉猛然滿臉警惕的瞪著我:“誰說的?!”
我嗤笑:“我們公司的什麼事我會不知道?”
肖大偉警惕的以側臉對著我說:“老大,小步跟謝俊不同,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你可不能再拆散我們了!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您哪怕不為您自己,也該為楚特助積點德了!”
我氣的抓起桌上的資料夾衝著他腦袋扔過去:“滾!”
肖大偉躲過了我的暗器,轉身就跑,臨出門前,他突然回身說:“老大,有空我帶小步跟你們見見面吧!他真的挺好的!他……”他抿了一下唇,猶豫了一下,抬頭認真的看著我說,“性格跟小天很像!”
我心裡一震,抬頭眯眼看他。然而他卻似乎並不想聽我對此事的看法,轉身關上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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