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篇
用途三:同甘共苦悲喜與共
週末。
“啪啪啪”
“小豬弟弟,你是要把我家大門砸壞嗎?”
無奈地開啟門,李昱恆穿著過大的T-Shirt綠色小沙灘褲和萌到爆炸的喜羊羊拖鞋不滿地倚在門邊。
“恆恆,我們出去玩吧~”呂帆拿著一個塑膠小桶和兩個小沙鏟。
“小豬弟弟,你看圖說話寫完了嗎?你九九乘法表背了嗎?你鋼筆字練了嗎?”李昱恆堪比慈母的溫柔聲線甚是動人。
呂帆卻打了個哆嗦,指著李昱恆的鼻子道:“說!你是不是呂太太的私生子?”
被指責的無辜小傢伙小大人般扶額:“呂帆你電視別看太多了!臺言無益港劇有毒啊孩子!小豬弟弟乖,快回家寫作業去,我們改天再玩。”
門毫無預警地砰一聲關上。
呂帆撇嘴,“嘁!你每次都說改天…到底改哪天嘛?”
“嘭嘭嘭”
“小豬弟弟,門是用手敲的不是用腳踢的。”李昱恆再次無奈地開啟門。
“到底改哪天嘛!”
“你寫完作業的那天!”
砰,門又關上了。
“啪啪啪啪”
“呂小帆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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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
“恆恆借我個數學本嘛~”呂帆同學擺上一張諂媚臉。
李昱恆不說話,別開眼不去看他小豬弟弟那張初具美男雛形的小臉蛋。
“恆恆哥哥~~借我嘛~~借給人家嘛~~~”呂太太從小教導孩子該不要臉時就不要臉,so呂帆正甩著李昱恆的胳膊撒嬌。
“嘔。”正襟危坐的小朋友乾嘔一聲,又若無其事地目視黑板認真聽課。
“李昱恆!你不借我數學本我告訴你媽你喜歡某某女生噢!”呂帆伏在李昱恆耳邊壓低聲音威脅道。
李昱恆一張小白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噌地一下燒了起來,堪比油悶大蝦。
看著油悶大蝦顫抖著手遞過來的數學本,呂小帆一臉奸計得逞的得瑟樣,一把奪過本子嘿嘿笑道:“原來你真的喜歡那個女生啊?~”
李昱恆聞言怒瞪呂某人,氣得話都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你居然!!……”
呂帆伸出食指得意地搖了搖,臉上分明寫著“小樣兒,跟老子鬥,你還忒嫩了些!”
“哼!”可憐的小李同學一個怒火攻心,完全忘記了要控制音量。
“李昱恆!”戴黑框眼鏡頂著顆冬菇頭的老處女班主任兼語文老師隨手拎起個粉筆頭一個轉身一記遠投,不愧是唐門嫡傳弟子,暗器玩得那叫一個順溜,快、準、狠!正中紅心!
“你竟敢擾亂課堂!想我從師二十多年從來沒遇到過你這種孩子,唐老師我講課你很不中聽是不?到教室門口去罰站一上午!”
在座的二年級小朋友甲在心裡暗歎道:嘖嘖嘖、從師二十多年呢!看來她給我們報年齡報小數了…
在座的二年級小朋友乙在心裡暗讚道:唐老師的青春想來都花在研習唐門暗器和河東獅吼上了,沒到不惑之年(?)就已到達武學巔峰了,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啊!
在座的二年級小朋友丙在心裡暗想:媽媽說這樣的女人會嫁不出去的……
在小朋友們胡思亂想之際,李昱恆不自覺地紅了眼眶,一聲不吭從座位中走出來。
隔壁的呂帆突地蹦了起來,拉著李昱恆不讓他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唐老師。
老處女肯定是更年期提前了,一下氣歪了鼻子,蹬蹬蹬地走過去扭住呂帆的耳朵把他和李昱恆連著一起扔出了教室,嘴裡還唸叨著:“死小孩不把老師放在眼裡了是不是告訴你們老孃可不是好欺負的才多大點人兒啊居然學會狗眼看人低了也不知道家長怎麼教的一點不知道尊師重道老孃不發威你還真拿我當HelloKitty看啊告訴你們一個兩個你們看走眼了哼哼Blablabla”
在座眾人無一不為唐老師那雙驚為天人的細高跟折服,被踩得那麼用力也不斷;也無一不為唐老師可怕的肺活量折服,說話還不帶斷點的。果然武林高手就是不同凡響!
站在課室門口,呂帆還是緊抓著李昱恆的手。
李昱恆拍開他的手,輕聲嗔道:“疼!”淚花在眼眶裡打著轉兒。
呂帆只撅著嘴,默默地鬆開了手。
良久,身旁冒出一句:“對不起。”
李昱恆偏過頭看他,“對不起什麼?”
呂帆把頭埋得更低:“害你被罰。”
“你剛剛為什麼站起來?”比起那個,李昱恆更在意這個。
呂帆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幼兒園的時候都是我幫你打那些欺負你的傢伙,所有習慣性…”
“所以你剛剛想打唐老師?”有些難以置信。
“嗯。”呂帆恨恨地點頭,“如果不是因為她比我們多兩坨肉的話…額、呂太太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打女人…所以沒幫到你對不起…”
“……”多兩坨肉…
“只有我能欺負你!他們都不可以!誰讓你哭我打誰!”稚嫩的嗓音顯得格外認真。
“啪嗒”
地上突然冒出了個深色圓形印子。
仔細看,原來是水跡。
呂帆伸手給李昱恆抹了把淚,無奈道:“怎麼又哭了…我們上小學了,長大了,不能哭啦愛哭鬼!”
“因為…小豬弟弟總想欺負我啊…”李昱恆一激動起來,又顧不上控制音量了。
呂帆一把捂住他的嘴,在自己嘴邊豎起個小食指,咬牙切齒道:“噓!你小聲點!你是不是又想挨那唐僧罵啊?”
李昱恆淚目著,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呂帆掏了掏褲袋,變出一枚金沙,“給,別哭了,這是我今早摸出來的小零嘴,送你。”
開心得一塌糊塗的小李同學擦了把鼻涕,接過金沙,笑得好不燦爛,甜甜地道:“小豬弟弟對我真好!”
小心翼翼開啟金色錫紙,巧克力被呂帆的體溫融掉了,糊得錫紙灰不溜秋的,李昱恆責備地瞪呂帆一眼,卻對上了後者垂涎三尺的小表情,瞬間覺得有些為難。
“那個…要不…咱分半?”
“你傻啊!金沙又不是餅乾,怎麼分?”嘴上是那麼說著,可眼裡還是流露出饞兮兮的光芒。
“我咬一半,然後剩下一半你吃唄。”在這種問題是李昱恆向來表現得很大方。
“不要!”呂帆堅決不吃別人口水,就算是呂先生呂太太,懂事之後他就沒再吃過他們口水了。
“你又不是沒吃過別人口水。你知不知道你小時候是怎麼吃飯的?是呂阿姨放在嘴裡一點一點嚼碎了,摻和均勻了再一口一口餵你吃的呢!”就事論事,李昱恆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嘔…”李昱恆作嘔吐狀,賞了李昱恆一爆慄。
瘦弱的李昱恆揮手反抗。
“啪”
微不可聞的一聲輕響。
原來是那顆表面已融成糊狀的金沙從李昱恆的小手裡飛了出去,砸到了牆上,速度不大卻足以壓碎脆皮,裡頭的巧克力濃漿緩緩流出,把走形的金沙與牆面深情款款地粘著在一起。(為什麼是深情款款?Luli只是覺得這樣很形象生動而已…)
“啊啊啊!我的金沙!!”兩人同時高呼,異口同聲。
門內講課的聲音戛然而止。
倆屁孩才反應過來,倒吸了口涼氣然後迅速把嘴掩上。
卻聞屋內傳來河東獅吼:“外面的給老孃閉嘴!罰站到下午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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