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接觸她的身體,禁錮的感覺卻更加的強烈。感覺到他低下頭俯身到她耳邊,他的呼吸輕輕的過她的耳緣,“你怎麼知道,順著你就不能找到我?”
初雨一徵。黑暗中他的氣息突然遠去。咔嚓一聲響,配電室的門被他拉開了。陸子墨的身影在門口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小雨滴你記著。留在中國我能夠確保你和你家人的安全。如果你執意要回秦國。”他安靜了一下,“讓我發現你來了,就再也不會給你機會離開。”
初雨呆呆的出了衛生間,走到登機口處,意外的文警官竟然也在。初雨猛地停住了腳步。文警官慢慢的站起來。神色不明的看著她。微微的一笑,“鄧小姐方便的時間不短,身體不舒服?這麼長時間的飛行,如果身體不舒服還是改簽的好。”
初雨看著文警官,遠遠的他的背後,一個金髮男人提著休閒包在前面的登機口正準備走上登機通道。他轉身看了她一眼,隨即安靜的離去。初雨的視線淡淡的掃過文警官,慢慢地露出一絲笑容:“謝謝文警官。我突然間覺得回國的時間太短,和父母相處的時間還不夠。所以決定不走了。”
文警官的神色瞬間變了變,轉頭打量四周。初雨拿著票去找機場的工作人員,走了幾步回頭衝著文警官一笑,“那我就先走了,文警官,你自便。”
初雨出了機場,還不能抑制心臟的狂跳。陸子墨最後一句話隱隱透露出來了些什麼。讓她緊張。她不敢深想,抬手攔車。一輛黑色的轎車刷的停到她的面前。初雨呆了一下,車窗搖下,赫然是巴與。這個大塊頭摘下臉上的墨鏡,面無表情,“鄧小姐,請上車。”
初雨呆呆地看著巴與,忍不住回頭,機場裡文警官追了出來,看見巴與猛地停下了腳步。巴與與他面對面,十分輕蔑地,挑釁地微微抬了抬下巴。他的鎮定出乎初雨的意料之外。初雨轉身看了神色陰晴不定的文警官一眼,拉開車門上車。
繞過機場出口,巴與並沒有問初雨去哪裡,開的方向卻是她的家。初雨在後座上坐了半響,熬不住沉默開了口:“謝謝你。”
巴與神色不變,“陸先生吩咐,我一定會做到。請鄧小姐以後不要再擅自甩掉我。這樣很危險。”
“你……”初雨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開了口,“你可以這麼光明正大的行動麼?文警官為什麼沒有為難你?”
“我是退伍軍人。”巴與簡單的解釋,“不是陸先生山寨的人。我的底是乾淨的。”
初雨於是沉默了下去。巴與從後視鏡裡看看初雨,“鄧小姐,這段時間我想你要找個藉口讓我住在你家。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陸先生授意我公開保護你。”
公開保護?住在自己家裡?初雨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巴與說的話。打量了一下這個彪形大漢,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善茬。帶著他回家,怎麼和家裡人解釋?!
可是巴與好象是打定了主意不離開她兩米範圍內。巴與將車一直開到了初雨家院門口停下。聽見響動的家人跑了出來,媽媽看見初雨頓時淚如雨下,一把抱住她心疼得不行。一家人都圍了上來問東問西,還是鄧爸爸注意到了一旁的彪形大漢,“小雨,這個……”
“啊。這是我的朋友巴與。秦國人。”初雨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他這次順便和我一起來中國旅遊。這段時間我打算招呼他住在家裡。”
“好,好。”
媽媽拍了拍初雨的手,拉著她要進院門。又覺得對巴與不好意思停了下來,看著他,“巴與先生,您先進吧。”
“不客氣。”
巴與開口,雖然生硬,說的竟然是中文,他走到後面拿著初雨的行李,開口又變回了泰文,“你的房間在哪裡?我替你送上去。”
初雨道過謝。領著巴與上了樓。爺爺奶奶對初雨的回來也很高興。不過其他人相應的反應就很平淡。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二伯母推門進來。看了初雨一眼,拉過了鄧欣,小聲但是清楚地開了口,“離你姐姐遠一點。天知道她又招惹什麼人回來連累你。走,進屋去。”
初雨僵了一下,低下頭上樓。鄧爸爸和鄧媽媽對視了一眼,覺得尷尬也毫無辦法。巴與倒像是一無所覺,把行李放到了初雨的房間裡,回頭看看她,“旁邊有空房嗎?”
“有。”初雨出門。二樓還有一間空屋,雖然在四方井的另一面,好歹在同一層。鄧媽媽趕緊去收拾了房間安排客人。想和初雨好好聊聊,又礙於客人在場。何況他們說的還是她聽不懂的語言。站在那裡心疼得看了女兒一會兒,才轉身下樓準備吃的招呼客人去了。
“你打算在這裡住多久?”
初雨看著巴與。他的行李很簡單,就一個箱子。被他拖過去放在床下面。他拍了拍床面試了試薄厚,轉身坐下,“到陸先生覺得不需要為止。”
初雨站著覺得有點尷尬,想了想,“明天我帶你在杭州到處看看吧,就當旅遊了。”
“鄧小姐,杭州我比你熟悉。”
巴與靜靜的開了口,“既然要在這裡保護你,又曾經被你在商場裡甩掉一次。這個城市我會做必要的學習。街道,地形,出入口,行李路線。”巴與頓了頓,“希望你能夠明白陸先生的心意,不要再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下。想要你的人雖然不會傷害你的性命,不過不保證不會殘害你的身體。雷諾的事情讓我對陸先生已經失信一次,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巴與對她的態度,並不是和善。初雨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話,應了一聲離開了房間。她出門他也就跟著出門。初雨無法。知道他既然答應了陸子墨要公開保護她,也就由得他去了。
初雨開始找工作。在泰國工作了十年雖然有了一定的積蓄,數額卻並不大。她很希望自己能夠儘快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然後搬出去住。自己回來之後家裡的氣氛很微妙。大家族裡衝突本來就多。表面上看上去一家親,下面暗潮洶湧。連帶的,老實的父母都不知道怎麼自處。
何況她還帶著巴與。短期之內還行。住時間長了還不知道他們怎麼看。搬出去好歹是自己自由。也省得和親戚瓜葛,讓父母好做人一些。
閒下來的時候初雨也會回想那天在機場陸子墨和她之間發生的事情,還有他說過的話。他的最後一句話讓她選擇留在了中國。初雨不願意去下面面對他話裡的意思。只要深想就會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如果她真的是他的軟肋,他是不是也就從此不再是陸子墨,變成了一個普通男人?!他和她,也就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