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八百特警組織了五十餘個檢查站,三十多個應急分隊,從案發到現在,沿著安居小區的出逃地,已經搜尋了十幾個小時。
毫無意外,一無所獲。
總隊長楊武彬一直踱步在指揮室外,門虛掩著,能聽到通訊器裡的傳話,其他常年從事這種追捕任務,他知道關鍵在於必須有確切的線索,否則在數百萬人口的大城市想抓一個人,出動大批警力,除了擾民,你什麼也幹不了。
特別是這還不是一位普通的人,他回憶著看過了資料,某軍區特務連偵察排副,特務幹什麼吃喝的,偵察、潛伏、潛入、化妝……那簡直都是小菜一碟,相比軍隊的訓練水平,特警這可就是過家家的小遊戲了,他知道,這事情難做了,那怕對付的是過氣的“特務”。
不,也不過氣,復員後從事了數年特勤任務,資料刨出來楊武彬才發現,這是個功勳赫赫的警察,最起三他就知道處理過的一起爆炸案,線索居然是這位逃犯提供的。
“媽的,老許從那兒挖到這麼多怪胎來?”
他憤憤地罵了句,沒想到出自刑事偵查總隊,可他能想像出,許平秋手下肯定無弱兵。這位就是,真正讓他把槍口對準這個人,他估計自己都有點下不了手。
“楊總隊長,崔廳叫您。”省廳的秘書從樓道上探出頭來。
緊急會議就在這兒召開的,為了避免搶走槍支的在逃人員犯下更大的案子,已經啟動了緊急預案。楊武彬匆匆趕上樓上會議室時,屋子裡的個個陰著臉,國辦來數位,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不但拒捕,而且打傷了國辦的外勤,現在更好,十幾個小時,居然找不到一丁點的下落。
楊武彬向崔廳敬禮著,大致彙報了下各區的搜尋情況,機動部隊、檢查設障,從事發後兩個小時就全面開始了。但這個逃犯聰明之處在於,僅僅捕捉到了他從小區出來的場景,然後步行逃逸,從交通監控無法回溯的情況判斷,他應該是用了一個最笨的辦法:
步行,或者乘非公交或者計程車輛,穿小衚衕,避開監控,避免接觸。
這也是最聰明的反偵查措施,龐大的天網,無處下手了。
“大致情況就這樣了,李處長,這個人本身就是位特務連出身的軍人,我想啊,短時間沒有那容易抓到他,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是選擇了隱藏,而不是報復社會……咱們這樣耗下去,意義不大,繼續大規模的使用警力,只能擾民。”崔廳道,隱隱有稍有不悅,在他的管轄區域,國辦伸手抓人,要抓走既成事實也就罷了,偏偏沒抓到,還惹出這麼大婁子來。
“好吧,只能聽從地方安排了,不過崔廳,部裡已經嚴令我們九處儘快偵破匯密案件,這件事拖不得啊。”李磊道。
“關於馬鵬涉嫌洩密,你們有證據嗎?”崔廳直接問道。
“有,在對省禁毒局所有人員的財產收入排查中,我們查到了馬鵬在申城的某基金投資公司託管了一筆款項,總金額現在還有兩百四十六萬元,初始存入時候,有兩百九十二萬元,他在兩年內一直透過電話和賬戶支取過九次……這是記錄。”反洩密專員,搬著電腦螢幕,證據亮出來了。
這麼多錢,估計是問題不小了,崔廳有點痛心地閉上眼了。
“那這就不對了。”
在座的有人發話了,王少峰、崔廳、楊總隊長以及一干國辦來人看時,是閉目養神的許平秋插話了,他一傾身,很不悅地道著:“兩年內支取,那時候你們還沒有這個案子;存入的時間更長,那和這個案子更沒有關聯……為什麼突然把這件事刨出來?”
“那許副廳認為,這種害群之馬,我們不應該刨他了?”李磊回敬了一句,咄咄逼人。
“我們也是調查。”反洩密專員趕緊圓場道:“在準備調查的時候,誰知道就出了這件事,而拒捕這件事,也恰恰是個證據嘛?不排除他在早期就和販毒團伙有勾結的可能。”
“資訊共享是你們提出來的,我們查到的線索都如實向上彙報了,為什麼這麼大事,連知會我們一句都沒有?”許平秋怒目而視,觸到他的底線了,現在連任紅城也被組織審查了,支援組全部停工了。
“難道我們九處幹什麼,還需要向許副廳長打個報告。”李磊不屑道。
“不需要,那有本事把他抓回來啊?我還真不是小看你們,你們去了九個人,持槍的,連一個上銬的人都摁不住,就打報告我也不會派你們去。”許平秋回敬了句。
這下氣得國辦幾位臉紅耳赤了,李處長嘭聲一拍桌子指著許平秋道著:“你太過份了。”
“是你過界了,我建議向上級如實反映今天的情況,建議國辦九處直接派遣特警隊員來我省抓捕,根據組織原則,我申請回避,馬鵬和特警隊數位組長都有過聯合任務,我提議,楊總隊長迴避……”許平秋道,針鋒相對,毫不示弱。
“我申請回避,我確實認識這個人。”楊武彬總隊長舉著手,來了句。
嘖嘖嘖……吧唧嘴巴的聲音不絕於耳,崔廳有點生氣了,國辦幾位有點尷尬了,屢屢受挫,真捅上去,這肯定也沒好事,李處長鬚是放不下面子,他看了手下一眼,反洩密專員出聲道著:“這個事是我們有點操之過急,訊息來的倉促,來不及知會,誰可知道這是位深藏不露的人物……現在唯今之計,是儘快把他抓捕歸案,以免釀成更大事故。”
“對,老許啊,這個時候不是較真生氣的時候,馬鵬是你一手帶出來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他現在已經走到了我們對立面,難道真講情份,一點原則也不顧了。”崔廳道,這是個誰也不願意看到的亂局。何況越來越亂。
“是啊,崔廳說得對,招募這種人時的政審問題咱們先擱過一邊,這樣的危險的因素放在社會上,誰敢保證他再不犯案?”李處長的話也軟了,處處從大局考慮,仍然是要把這樣的人儘快抓捕歸案。
“我保證。”許平秋直接嗆了一句。
眾人看他時,他陰著臉重複著:“我保證,我保證他不犯案,我保證在必要的時候把他抓捕歸案,不用懷疑,他是我親手帶出來的,抓他並不難,立什麼軍令狀也可以……不過你們能保證嗎?”
“保證什麼?”李處長愕然問,又一次見識這位傳說中的老警的悍勇之氣了。
“你能保證,他就是那個洩密者嗎?或者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