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人松及時運起護身真氣擋住了碎片,但他的手肘處並沒有感覺到應有反震之力,而以之前這一劍射爆京百幅的頭顱的景象看來,發箭之人的功力絕對是難以想像的高,不曾是這種軟棉無力,應肘而碎的樣子。
“不好!”梵人松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從這裡到場子外圍的距離他不算近,如果自己有了防備,即便對方是四大宗師,也不至於輕易的就可以一箭讓自己斃命,而對方的手法十分巧妙,先是以一記近乎於空箭的箭吸引了他的護身真氣,而接下來可想而知,真正致命的第二箭就會接近著射來。
梵人松雖然腦筋靈活,立刻想到了其中的關鍵所在,只是那依然是有些晚了,幾乎就在第一支箭應肘爆開的同時,第二支箭便同時射到,取的依然是梵人松的右眼,可見發箭人心狠手辣。
梵人松眼前一黑,只看這一箭的來勢,他就知道這一箭是完全避不開,他的臉上甚至沒來得及露出恐懼的表情。
“啊!撲!”梵人松忽地感覺身體一震,浪琴已經及身撲上,擋在了他身前,那支血紅色的長箭從浪琴的喉嚨處穿過,距離梵人松的右眼僅僅是不到幾寸的距離後終於停住,而浪琴躍起的身體按著頹廢無力的撲到在地上,梵人松只來得及從她的眼中看到滿足和幸福,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脖頸上下的地方爆出了漫天的血霧。
梵人松臉色劇變,浪琴那被炸開的頭正好滾到了他的腳下,她的面目卻是已經看不清楚了。“啊!”一聲恐怖的嚎叫聲忽地從梵人松的口中宣洩而出。
同時,一個聲音遙遙的傳來,“魔門小蟲傳下來的爛陣,還是見他孃的鬼去吧1.”
這聲音靖雨仇聽起來略感熟悉,的確是在一起喝過酒的神秘男子武衝沒錯,他不知道武衝這兩箭的目的是為自己解危,還是趁機想射殺魔門好手,削弱魔門的力量。
想到武衝那狠辣至極點的手段,將人一箭射到爆頭的兇殘手法,靖雨仇就不寒而慄。
儘管生死的事見過得多了,就是他自己也曾經多次在死亡的邊緣掙扎,但是這種殺人手法實在是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看到梵人松陷入到了悲痛之中,而候子期和石公山兩人也是有些愣住了。靖雨仇不顧兀自尚在流血的部位,趕緊向著離宮殿最近的地方衝去,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脫離這個地方,如若再多耽擱一會兒,小命就會真的不保了。這時候對真正的強者、如武衝那樣之人來說是混水摸魚的好時候,而對於自己來說,再不趁機找個地方躲避起來就是笨蛋了。
側後方好像有個白色的影子忽地倒地,看起來好似是楚心雨,同時一道紅色的光華夾雜著強烈的氣勁忽地從他身周不到三尺內的範圍內劃過,顯然這是武衝又發出了一詞勁箭。雖然自己離箭路尚有幾尺的距離,但亦已經感受到了勁箭上的那股強勁的真氣氣流,可見此箭是絲毫不遜色於前幾箭。而緊接著耳邊聽到的慘叫聲證實了他的想法。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了,適才倒地的白影究竟是不是楚心雨地一點也不感興趣,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趕快脫離戰場的圈子,儘快的躲避到個安全的所在去。
不知道是老天爺的垂青保護,還是已經死了的義姐的保佑,靖雨仇居然在大混戰中脫身了,他差不多是從人縫中硬生生的鑽出來的,而當他脫離戰場的時候,半邊身子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這紅色說不清是他身體內流出的血,還是沾染到了別人身上的血跡。
喘著粗氣,靖雨仇終於跨過了人群和大堆的屍體,閃入到了一座宮殿內,雖然這宮殿富麗堂皇,但靖雨仇比時可是無心欣賞了,他趕緊點住穴道上血,撕下衣服包紮傷口。
“嘩啦!”
靖雨仇心中一跳,這聲音他清楚得很,這是強弓上弦時候的聲音,而且從這雖然整齊,但還是稍微有一丁點參差不齊的聲音中可以聽出,這不是一個兩個人在同時擎起強弓,而是幾千人整齊劃一的架弓上弦,預備發射。而宮殿內地面上雖然整理的很清潔,但大片的新鮮血跡卻是印在上面,可見之前已經有過不少人逃到這裡意圖躲避一刻,但卻遭到了亂箭的襲殺。
知道事情不妙,這裡事先已經預備了不少的弓箭手,靖雨仇甚至來不及抬頭察看,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著地滾出,同時天魔烽從手腕間伸出,舞出一團劍光護住身體的重要部位。
“叮!叮!叮!叮!”一陣連珠炮似的急響,靖雨仇的天魔烽至少磕飛了幾十支勁箭,如若是在平時,這些勁箭雖然強勁,但還不放在他的眼內,只是現在他已經幾乎處在油盡燈枯、功力極度耗費的情況下,所以應付起這些箭來頗為為難。他甚至不知道當第二排箭雨灑下的時候,自己是否還能夠成功盡數擋開。
“停手!”一個女子的聲音忽然響起,也讓那已經上弦即將要發射的第二波箭雨停了下來。
聲音的主人略略沉吟了一下,按著才釋出命令道:“拾起箭後去外面待命,如若有人敢接近這裡,立刻亂箭射殺!”
聽到命令,練有素計程車兵們立刻魚貫而出,一個按著一個從靖雨仇約兩邊走出宮殿去,並沒有半個人看他一眼。
靖雨仇微微鬆了口氣,儘管他不知道比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不過目前的危機暫時是解除了。他撥出口氣,站起身來,抬頭正好望見了那聲音的主人。
“羽然真珠!”
第一部 第九十五章
身處在皇城宮殿中,外面的喊殺聲和嚎叫聲依然是清晰可聞,羽然真珠注視著對面的靖雨仇,臉上的神色不是的變化著。
靖雨仇不知道羽然真珠在想些什麼,不過從她遣散弓箭手的舉動看來,她目前對自己還是善意的,除非是地想單獨解決了自己,所以才叫旁人出去,不過羽然真珠應該不曾笨到有幫手不用,而執意要單挑他。
羽然真珠的臉色變化了數次,最後終於是升起了一種近似於愧疚的表情。
靖雨仇大感驚訝,羽然真珠和自己數次交鋒,自己不但屢次脫逃,其中還有將她也擊傷的時候,雖然自己傷得更重,而此時她的愧疚表情不知道是針對於什麼,或者是自己看錯了吧。
“你……嗯……我……”羽然真珠偌偌幾聲,有些欲言又止。
靖雨仇不知道她要表示什麼,只能靜靜的看著她。
羽然真珠又沉默了半晌,這才語氣流暢的道:“對於解小姐的死,我感到很抱歉,至少她的死因要和心雨有點牽連!”
靖雨仇沒有任何的表情,他語氣平淡的道:“這件事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