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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這笑容,這臉,這句話……
像是什麼咒語一般,叫邢飛整個僵住。
也就是那一秒!
遲雨抓著刀的手陡然一用力,從他手中奪過,冷下眉眼,抬手掙扎出了他的懷抱,一腳抬起。
砰!
將邢飛整個踹回地上!
那邊邢宇的人反應極快,立刻將他按住!
“遲小姐!”邢宇有些沒想到這反轉來得如此之快。
“我不是也說了嗎?”遲雨漠然的取過手中的匕首,不管自己血淋淋的小手,衝著他恢復了那清甜的笑容:“會後悔的,只會是你。”
“你——”邢飛粗喘著氣,臉色難看至極,盯著她流血的手,如何都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反過來被解決了!
她剛剛……
“我說了,不疼。”遲雨輕笑一聲,晃了晃滿是血的小手,似笑非笑的瞧著邢飛:“小傷而已,不過嘛……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你傷我一次,我也該還回去。”
說著,她看回邢宇。
唰。
她丟擲手中的匕首,邢宇立刻接住,他笑了聲。
“嘿,明白!”
“我受傷的是手,還他的就是腿吧。”遲雨漫不經心,似乎說的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多劃幾道,我不介意多還一些,正好也省的他再跑。”
“瞭解!”說著,邢宇根本不客氣,眼神冷了冷,直接就往邢飛腿上割了過去!
邢飛悶哼一聲,瞳孔收縮,臉上的汗都滲出,他瞧著腿上割開的傷,冒出的血直接染紅了他的褲腳。
他輕喘口氣,卻動彈不得,被邢宇的人立刻重新綁起,嘴也被膠捲封住了。
……
他抬起眼,看著遲雨掏出手帕,利落的給她自己受傷的手掌纏上。
然後她重新走到自己面前。
他的腿上都是傷,俊臉上只有狼狽,眼神都顯得迷離,卻盯著她的臉,又看她的手。
“我說了,我不疼。”少女彎下腰,湊到他面前,衝著他燦爛的笑,柔聲似水般:“所有的傷,傷在我身上,我都不疼,阿飛……你覺得,這是為什麼呢?”
她這樣笑著柔聲說出的話。
彷彿是什麼叫他能回想起噩夢的耳語。
勾起他腦袋最深處不願想起,也早已忘記的記憶。
……
‘阿飛,我不疼噠。’
第一次時,少女瞧著魚尾上的傷口,咬著下唇,小臉上眼淚都忍不住掉出來了,可瞧見邢飛看自己的眼神。
她立刻搖著小腦袋,衝著他燦爛的笑了起來。
‘不疼哦。’
再到第二次時,她抿著小嘴,眼睛都紅了,捂著自己尾巴,硬著頭皮搖頭,衝著他彎起眼。
‘阿飛你再放點血,沒關係噠!’
直到後來,少女的眼神逐漸黯淡下去,倒在那,任魚尾上的血潺潺流出,她仰著小臉,牽強的衝著他露出一抹笑。
‘阿飛,我不疼哦。’
他明明一次都沒問過她,可她卻總是一次一次的重複,一次不落。
為什麼呢?
因為她在等一句——‘疼不疼?’
因為在乎,所以會問。
可他——卻從未問過。
邢飛陡然睜開眼,望著面前的地板,並不後悔,卻迷濛的眼底,恍惚一瞬。
那一刻,他心底一沉。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
它,那條人魚。
或許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並非真心了呢?
——‘阿飛,我不疼哦。’
——‘我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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