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並沒有什麼感覺，可長大後，不知為何，卻不禁羨慕起來。

所有人多坐在餐桌前，吃吃喝喝，已經滿滿一桌好菜了，李叔的老伴卻依舊在廚房和客廳之間來來去去，讓他很不好意思。“趙姨，”當她又端上一盤小炒羊肉時，穆司明說，“不用做了，一起吃吧，菜夠多了。”

這位趙姨笑眯眯抬頭，對穆司明嘰裡咕嚕說了一通話，完全是家鄉話，他一點都聽不懂。李叔於是翻譯道：“她說還有兩道菜，東西都切好了，再一會兒就吃。”

所謂的一會兒，事實上是整整三十分鐘。當趙姨終於開始吃飯時，其他人都吃完了。所有男人都坐在客廳裡聊天，卻只有她一個人坐在飯桌上吃飯，吃完了又忙忙碌碌的收拾碗筷。穆司明實在是不好意思，幾次都想去幫忙，卻被李叔和他的朋友們攔住。

“家裡來客人都這樣。”李叔笑呵呵的說，“難得你來做客，怎麼能讓客人做事！”

朋友也笑著說：“小穆是富貴人家，沒見過這樣吧？”

“我母親不做飯。”穆司明說，“家裡也沒有這麼暖和。”

眾人都愣了愣，李叔說：“以後多到我家玩吧，小孩都不在，你要是能來，老伴肯定很高興。”

意料之外，向來與人保持距離的穆司明竟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說：“以後就多打擾了。”

愉快的晚宴結束，眾人都各自散了。上海的交通規則很嚴格，穆司明的車停在二十分鐘腳程以外的停車場。這段路，李叔堅持要陪他。其他人有的坐公交，有的步行，於是在這段夜路上，只有李叔和穆司明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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