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星期後,林安交了兩隻一模一樣的菸斗。
然後有那麼幾個月,他一直沒見到付寧。
再然後,張一解在晚餐時對他說再見。
他突然想起無意間看到張一解雕雕花菸斗,也許付寧不是沒來。
“嗯,再見。”
聽見張一解關門的聲音,林安又低頭吃飯,吃著吃著感覺飯的味道有些苦澀,才狠狠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越擦越多,林安就不擦了。
趴在那狠狠哭了一場,然後把張一解的藏酒都翻出來,一瓶一瓶往下灌,“張一解,你混蛋!你丫我養了你三年!”
林安喃喃自語著,把酒瓶摔倒地上,人歪歪斜斜的走到裡屋,狠狠揉著張一解的被子,然後趴在上面醉昏過去。
“林安。”
張一解繞過滿地碎瓶子,看著床上的人。
“你混蛋……你混蛋!……”
突的聽見眼前人冒出這幾句夢話,張一解苦笑了下,放下了菸斗。
可惜我見不到你了。
當日,遇見你,縱使初見,漫天荼蘼已然謝盡。
……
張一解走了,林老闆的生意倒是好了,因為沒人再賒賬了。
開始時還總有人問,林老闆,這張先生去哪了?
林安總是說不知道。
後來也沒人問了。
又有人問,林老闆,張先生就您這一個朋友沒給您留點什麼?
林安卻不回答,總是沉默。
後來,也沒人問了。
一年後,已經沒人再問林安這個朋友了。
直到又過了一年,有個商人回來,帶著一隻雕花菸斗,“這可是張先生的大作呢,我求了好些人才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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