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嬌媚一笑,又隨手脫去了剛剛皮上身的黃紗,揚手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張更加妖冶美麗的臉。完美的身軀,完美的臉,任由誰看了都會動心,可葉琰卻默默地站著不動。女子纖纖玉指撫上葉琰的臉龐,“你當真就不動心?”女子不信的問,手試圖往葉琰身下摸去。
葉琰往後退了一步,女子上前一步,“難道現在的我還不及往日美。往日那個寒酸的似個丫鬟的我可以讓你動心,如今的我卻讓你看一眼你都不願意?”女子依舊不信,繼續往前。
葉琰正視著她,“你很讓人動心,但你並非我所愛,更非我想要。既然非我所愛,又非我所需,自然不是我想要的。”
“呵呵……”女子仰頭輕笑,“看來葉詹和司空鏡都該感謝我,若非我當初錯走一步,你又怎會讓他們所有。”
面對女子輕佻的語氣,葉琰付之一笑,“阿鏡會感謝你的。”
女子面色微變,她想到了葉琰會大怒,甚至會動手殺了她,可她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反應。女子輕蔑的笑著,口中喃喃的喚著一個模糊的名字,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
隔了許久,葉琰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口中所喚的只是一個“鶴”字。
她終究還是為他而死了。
這一場到底是計劃了多久的計劃。
葉琰走過去拾起地上的黃紗,披在女子的身上,他不否認,這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她是兩國的皇后,她也是黑蓮谷的主人,她更是曾經讓他付出真心的女人。
一個比他大上一倍看上去比他還要年輕幾歲的女人。她就像奇蹟一樣的存在。
他看她的眼神是鄙夷,也是佩服。他沒有辦法去否認,這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如果她不是一個多情的人,那麼她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統治者。葉琰這樣想著。
“父皇!”沉靜的久了,心也明瞭,他這才想起,他來是來看他父皇的。可這深宮之中,他的父皇消失的無影無蹤,宮內瀰漫著各種草藥混雜起來的味道。
葉琰穿梭在宮內,尋遍了整個皇宮,他所聽到的只有廝殺的聲音,聞道的只有草藥的香氣和血的腥味。
大軍入城,所剩無幾。
葉氏一族,全部都聚到了宮內,都在等待著死亡。
攻打進城的是梨姜的軍隊,隱藏在暗中的是數百位暗殺高手。
喧譁,充滿了死亡味道的空間,葉詹回頭對葉琰笑了笑,葉琰緩慢的走過去,步伐沉重,低垂的眼瞼好像再也抬不起來一般。走到離葉詹只有三步之遠的地方,葉琰停了下來,低沉著聲音問,“父皇呢?”
葉詹揚手拂過他的臉龐,他揚手推開葉詹的手。充滿敵意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葉詹。
“為兄知道自己錯了。”葉詹小聲的道,眼中含淚。
“已經不重要了,父皇呢?”葉琰又問。
“父皇沒事。”葉詹道。
“他沒事?”葉琰抬手指著皇宮,怒喝道,“我翻遍了整個宮城,都沒有父皇的身影,他到底去了哪裡?還是……”葉琰不忍說出來。那是他最尊敬的父皇,最愛的父皇。
“阿琰……”葉詹走上前,用盡全力將他擁在了懷裡,清淚如珍珠般劃過臉,落進了葉琰的衣襟。葉琰掙扎著,想要推開他。那從懸崖上墜下的心痛和絕望,那昏暗的燈火下的纏綿,那些都是會要了他命的回憶。
“放開!”葉琰咬牙道。葉詹死也不放,緊緊的將他抱在懷裡,“如果……如果……沒有那件事,你會和我在一起嗎?”他斷斷續續的十分吃力的說完這句話。
葉琰已經取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狠狠的從葉詹的後背插了進去。葉詹依然咬牙道,“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好嗎?”
“問這樣絲毫沒有可能性的問題,不是詹王殿下的風格。”葉琰冷冷的給了迴應。
葉詹終於鬆開了抱著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脫離了寬大袖子的遮蓋,所有人都看見了插在葉詹後背上的匕首,葉詹右手用力抬起,吃力的發號施令,“梨姜逍遙侯冒充太子葉琰,速速將其拿下!”
葉琰聞聲臉色一變,待反應過來之際,兩手已被人死死的拉住,絲毫沒有反抗能力,很快就被死死的綁了起來。他只能用血紅的眼看著無情的葉詹。
大軍入城,接而又有一波軍隊從茫茫的夜色下遠行而來。
葉琰心裡一緊,暗道:莫不是梨姜又派軍來了。
他被綁在城中最高的地方,葉詹已經發出了號令,梨姜的逍遙侯在此,誰敢亂動就殺了逍遙侯。
雖習清闌也知道他就是湮國的太子,可他卻不敢動,因為他同時也是梨姜的侯爺,司空鏡最在意的人。
此刻習清闌出現在湮國完全是因為得到了先帝司空鶴的命令,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背叛司空鏡了,他不希望自己失去他對自己的信任。所以他只有選擇不動,如果不是司空鏡親口昭告天下,梨姜沒有這位逍遙侯,否則他絕對不會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這就是習清闌,看似比誰都清醒,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迷茫。
“報!”
聲音悠長,習清闌回頭望去,來報之人火速跑來,單膝跪在他面前,“大人!葉鏈帶兵打來了!”
“什麼?”習清闌皺眉問,‘嘚嘚’的馬蹄聲他也有聽到,還有雜亂的腳步聲音。確有大量軍隊趕來。
“趕緊派人通知陛下!”習清闌道。
“不用了。”一個聲音悠悠響起,習清闌抬眼看去,只見公孫玉搖著摺扇緩緩走來,“都下去吧,我有話單獨對大人說。”
看著公孫玉一步一步地走進,習清闌倒了杯酒,“要喝嗎?”
“你說,我們都是誰中了誰的計?”公孫玉接過酒,淺抿了一口。
習清闌不明的看著他。
“說實話,平時看你並不笨,可怎麼就會揹著王爺做這些事呢?就因為他司空鶴是皇帝,所以他說的就必須去做?還是因為司空鶴和王爺的關係?”
習清闌聽著不言。
“我們都是王爺的人,只為王爺辦事。可偏偏在這件事情上,你和阿雪都……”公孫玉搖了搖頭,“援軍很快就到。”
習清闌聽罷只覺不安,公孫玉道,“不過也別高興的太早,這一次來的全是暗人,一共只有三千多人,能活著回去的卻只有少數。但願你能夠活著回去。我只負責帶回逍遙侯!”
“他出動了梨姜所有的暗人?!”習清闌難以相信的道。
“知道就好!”公孫玉又抿了口酒,“我帶了侯爺就走,至於你們,就各看各的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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