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龍山脈的群山裡,姚叔牽著囚雪和未紅,囚雪是那匹高傲的馬,它全身火紅,只在頸上有半圈白色,如火囚雪。未紅是木子弦的馬,它全身漆黑,但在四蹄夾雜了白色,同囚雪的火紅相比,便取了這未紅二字。
狐狸和木子弦的去向大半一致,便也一起上路,木子弦心中不厭,也不開口拒絕和推遲。
如此便是現在這般,木子弦和狐狸走在前方,木恙遇和木恙環騎在馬上,而姚叔則是牽著兩馬慢悠悠地跟著,兩馬偶爾抬頭低頭的尋些吃的,姚叔也不去管它們。
狐狸和木恙環比試尋找草藥,於是姚叔成了木恙環的跑腿,幫他在草藥,木恙環則是坐在馬上,偶爾出聲指出草藥的位置。而木子弦則是牽著兩匹馬。
晚上,木子弦敲開狐狸的門,看著狐狸眸子裡的火熱,面具下的臉火辣火辣的。
“木家主,有事?”
“嗯!”木子弦點點頭,狐狸讓開門,示意木子弦進屋。
狐狸幫木子弦倒了杯茶,看著木子弦:“木家主可有事求我?”
木子弦端著杯茶,聞言差點將手裡的茶杯扔掉,這個人真是不會說話。
“你覺得環兒適不適合學醫?”狐狸問得直白,木子弦也直白地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難得遇上狐狸,早點將環兒的事處理了也好。
狐狸聞言,嘴角勾起,笑道:“環兒的天賦不錯,不過我沒有時間教導他,羅生門主那兒沒什麼希望,我也不希望他去那兒。如果你同意,我便帶他去藥谷,由谷主教導,論醫術,羅生門主也遜色於谷主。”
“自然是同意的。”木子弦心中歡喜,言語之間不自覺地帶上歡愉的味道。
聽出了木子弦話語間的歡快,狐狸唇角的笑帶上了溫度,暖暖的帶著寵溺。
“對了,狐狸你知道莫來嗎?”
“莫來?”
“嗯,阿遇想去那裡學武。”木子弦有些尷尬。
狐狸笑著,眸子裡有一絲自豪:“他倒是會選。”
“你知道?”
“嗯,兩個孩子都交給我吧,我會將人送到目的地的。”
木子弦一時有些愣了,兩件事一起解決,這,有些容易過頭了。
木子弦不言,狐狸道:“怎麼,信不過我?”
“不是。”木子弦回神,下意識出口否認,看了看狐狸,木子弦尷尬地看著他道:“只是事情太順利了,太簡單了。”
“會嗎?”狐狸看著木子弦:“莫用你那商人的腦袋去想這件事,這不是交易。”
狐狸有些微怒,他的怒氣讓木子弦呆愣了半響,心底莫名的有些酸澀和委屈。
到了悟藍的日影城,狐狸便帶著木恙環和木恙遇同木子弦分開了,他要去藥谷,藥谷在敘暗城,日影的西北方,而木子弦要去的青陽家則是位於日影的南方,一個叫冀縣的小縣城周圍。
“木家主,我們就此分別了,呵呵,若是想我了便來藥谷找我吧!”
木子弦本想正正經經地回答了狐狸的話便離開,但卻被狐狸一句話噎得面紅耳赤,木子弦暗自咬牙道:“谷主不必擔心,在下必不會想你。”
前些日子,藥谷傳出話,狐狸做了藥谷的二谷主,兼任魘死門門主,木子弦一路未提,此時也只是拿這話噎他罷了。
“家主怎可這般無情,好歹你我二人也同甘共苦兩次了啊!”
“那算什麼同甘共苦?”木子弦可以真真實實地確定自己的聲音裡有一種東西叫咬牙切齒。
狐狸的嘴角微微一勾,突然湊近木子弦,一聲抓住木子弦的手,一手扣住他的肩,將下巴枕在木子弦的肩上,撥出的熱氣對著木子弦的耳朵直打轉。
木子弦剛想推開狐狸,卻感到手裡多了樣東西。
“魘死門特有的求救煙火,這三支是我特意為你做的,有需要就放了,藥谷的人會報告我的,我會盡快趕到,若有緊急事件,他們會出手。”
狐狸說完便瀟灑轉身離開,徒留下木子弦立在原地發呆。
日影城管轄之下的縣城裡有一個叫冀縣的地方,冀縣管轄之下有一個名叫莫村的小村莊,小村背靠一座大山,名叫禁魔山,禁魔山後是一個小湖,名叫魔水湖,同悟藍渟水支流禁河相連,形成一個活水湖。
禁魔山是莫村村民的禁地,莫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不能踏進禁魔山一步,只在每年除夕夜,全村準備好三牲祭奠禁魔山裡的魔,保佑後人平安。
木子弦是乘船來的禁魔山,他要進入禁魔山,斷不會經過莫村,那會引起村民的騷動和不滿。
木子弦早就透過青陽家的人遞上了登門拜訪的帖子,此時的他除了身邊的暗衛,就只有青陽家的接待人了。
在禁魔山與魔水湖的交界處有一個巖洞,剛好能容下木子弦乘的船進入,大大小小的鍾乳石柱排列在巖洞的兩邊,到時頗有一些風景。
進入巖洞,青陽家的人便點起了燈,又走了沒多久,船便停了。在昏暗的燈光下,木子弦便見到船的右邊出現一排的階梯,皆是石梯。
在青陽家的人的帶領下,木子弦沿著石階向上走。
船上的人只有一個陪著木子弦,所以整個石階寂靜無比,偶爾發出清冷的水滴聲,頗為滲人。
所謂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便是木子弦現在所見的場面,石洞的盡頭是一個雕刻著精美龍圖的洞口,兩邊站著一色青衣的護衛,雖然木子弦武功三流,但也能感覺到這些人個個武功高強,青陽家自不是木家可比的。
青陽家傳承千年,木家確實最近五年才出現的,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出了洞口,刺眼的陽光襲來,木子弦下意識地眯起眼,倒是不熱,這是個山谷,青陽家的莊園便依著這個山谷,莊園外的參天古樹也是清晰可見,莊園很大,雕樑畫柱,精美玲瓏,但卻古樸有致,還有那千年傳承的滄桑。
“哈哈,木家主,歡迎來到禁魔山莊。”
開口的是一箇中年人,灰紫紅色的錦衣,白玉簪子,雖看著樸實,但那衣料,玉簪皆不是凡品。
那人柔眉鳳眼,唇紅齒白,身形嬌小,若不是那下巴上的幾縷青色鬍鬚,木子弦怕要將這人當成了少年或是少女了。
見這人,木子弦便明瞭了,這是當今的青陽家家主青陽襲月,連這名也像是女孩兒,容易叫成青陽惜月。
“勞煩青陽家主了,在下此次前來是登門道歉的,竟然勞駕家主親自相迎,實在慚愧。”
“木家主不必客氣,木家大管事已修書告知了在下,那批貨物並不著急,延遲一些時日並不礙事。”
“如此甚好,青陽家主大量。”
“哈哈,什麼大量不大量,你我皆是生意人,我青陽家有意與你木家合作,豈會那般不開明。這事兒便就此揭過。十日後是我那在外歷練的無知小兒的冠禮,木家主可願賞臉留下,參與那小子的冠禮?”
木子弦自然是應下了。青陽家不愧出了當年那般人物,也不愧是傳承千年的商業世家,這青陽家主談吐之間皆是豪爽,卻又不越規矩。
花絮小劇場:
襲月:木木,你說誰是女孩子?
木木:你不覺得你們一家的名字都很像女孩子嗎?
襲月:那我把夢逍給你做媳婦兒吧?
木木:可是,我還有狐狸。
狐狸:傻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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